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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著妖氣吞下,倚靠紙門望著月下飛舞的櫻花的三代目用著一張什麼都沒想的臉捕捉著宴會之中偶然飄過的凌亂信息。

雖然羽衣狐那件事已經過去幾年,可京都一度被大妖怪統治的恐怖對這些小妖怪而言仿佛仍是昨日光景,所以現世存在的幾方妖族勢力分別作出頻繁活動的決定。

說白了,其實就是晚上喝酒人數的增加吧?

一只喝醉的小妖跌跌撞撞的撞倒在陸生腿邊,他無可奈何的一嘆,剛想開口自己先回去休息了,熟悉的字眼驟然從隱神刑部狸的口中飄過。

“你說什麼?”

正在和奴良滑瓢聊幾百年前的故事聊的開心的四國百鬼夜行之主重復道:“犬族的宮殿啊,最近不知怎麼回事,企圖進入犬族結界的妖怪增加了許多。”

奴良陸生皺緊眉頭,繞靠屋內喝得倒地酒水的妖怪,走到幾名大妖怪自稱一處的位置坐下,狠狠瞪了爺爺一眼。

“我是說吹石這個名字,怎麼回事?爺爺你又背著我去接近吹石桑了嗎?”

奴良滑瓢懶懶的睜開一只眼睛,“這可真是冤枉,老夫最近可沒有去騷擾人家小姑娘的意思,凡事聽清楚再說,我們聊得可不是你那個心上人。”

有著妖異一般的俊美面容的奴良組三代目臉頰微紅,被奴良滑瓢一擊直球打的撇開臉去。

隱神刑部狸見狀哈哈大笑,憨厚的性子自發的為這對爺孫打圓場。

“我們在說的是五百年前的那位吹石劍士,以一介人類之身打敗大陸來的妖怪飛蛾妖,協助西國之王犬大將平定豹貓族戰亂,是位十分出色的人物。”

“唉?”奴良陸生驚訝的回道:“人類?”

奴良滑瓢嘿嘿笑道:“就是人類。”

“老頭子!”

奴良陸生瞪過去,“五百年前那是戰國時期吧?那時候的人有這麼強嗎?”

並非小看的意思,但就算是現代,除去陰陽師以外,人類面對妖怪總是脆弱的。

沒想到就是這毋庸置疑的一點兒,被隱神刑部狸接下來的話徹底推翻了。

隱神刑部狸:“毫無疑問,在那個戰亂四起的時期,人族強者多不勝數,但如吹石劍士那般的,僅此一個。”說著,往嘴裡倒了杯酒,含著酒氣說道,“除妖師,陰陽師,法師,巫女,都在人類歷史上扮演屠戮妖怪的角色,可這些人物修煉出色可比大妖怪的也不過四人。”

“安倍晴明。”

陸生被這突然蹦出來的名字弄得立馬看向罪魁禍首,這回他沒瞪人了,反而心累的也給自己倒了些酒。

奴良滑瓢頓覺無趣的撇撇嘴。

隱神刑部狸照舊老好人的接下話題,“除了安倍家的那位以外,麻倉葉王,巫女翠子都是當時響當當的大人物,但麻倉葉王死後,巫女翠子與眾妖戰斗化為四魂之玉,安倍晴明則在不久前被你消滅,似乎和妖怪牽扯至深的大人物都沒有一個有好下場。”說道這裡,他頗為感嘆。

奴良陸生聽聞問道:“這才三個,不是還有一人嗎?”

“那個人就是吹石劍士啊。”奴良滑瓢恨鐵不成鋼的嘖嘖嘴,“你小子的腦子就不能像我一點兒?耿直的像塊木頭!”

奴良陸生屈辱的不准備理他,按照過往的理解,要是理他才是沒完了,咬咬牙,他現在急切的想要知道吹石劍士的事情,因為他心中隱隱有種預感……

隱神刑部狸:“吹石劍士只是流言傳出來的外號罷了,她具體叫什麼,是個怎樣的人,也只有當年和她交好的犬族最為清楚,甚至就連西國封閉之後,所有和她有關的消息也都通通變得亂來起來。”

奴良陸生若有所思:“所以,根本沒人知道她叫什麼嗎?”

“姓氏還是知道的,”奴良滑瓢懶懶道:“不知道的只是名字,不過比起這個,狸貓啊,你在犬族撤入魔界之後,答應最後的犬王守護他們留在人世的領地,幾百年來一直好好的,怎就最近有這麼多人去打擾?別是來者不善。”

“啊,這點兒我也有考慮就是了,”隱神刑部狸被酒精麻痺的腦子清醒的很快,不小的狸貓臉捏捏就是個滑稽的形狀,他嘆著氣道:“不管怎麼說,除了那個人以外,還有天生牙在。”

奴良陸生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生出不敢置信的念頭。

“你們不會是在說,西國的宮殿裡,還有個人類存在吧?”

奴良滑瓢看著孫子那張蠢臉哈哈大笑,笑得直拍大腿。

“你也沒想到吧?老夫當年也沒想到,不過如果是那家伙的話,並不奇怪。”

隱神刑部狸:“咦?你難道知道些什麼?”

“知道?算不上知道,不過是和她見過一面,”奴良滑瓢拿起放在腿邊的水煙吸了口,煙霧之中,蒼老的聲音聽不出情緒,“老夫當年不過是調戲了一下,可是被揍的好慘啊!”

奴良陸生:“……”莫名想說揍得好是怎麼回事?

隱神刑部狸更是干脆大笑,“好膽子啊,不管怎麼說,那可是被犬族兩代主君痴迷的人物,你居然敢上手調戲?”

“手倒是沒上,就是口花花一下,”奴良滑瓢仿佛在回味被巴掌抽臉的滋味,摸著臉倒抽口涼氣的埋怨道:“也沒說什麼,死丫頭打那麼狠。”

隱神刑部狸:“哈哈哈哈……”

一旁來送酒的雪女冰麗正好趕上這一段話,聞言好奇道:“唉,是誰啊?居然能打總大將您的臉?”

隱神刑部狸瞧著自家老友那張苦瓜臉,終於沒良心一回。

“還能是誰?他初戀!哈哈哈哈……”

奴良滑瓢撇嘴。

奴良陸生則不好的預感加重,干巴巴的問道:“不會就是那個……吹石……?”

“就是她啊!”隱神刑部狸笑彎一雙狸貓眼,“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能活這麼多年,但是她確實非常有魅力,滑瓢當年為了追求人家,特意跑到她住的地方長期騷擾,結果被她的家臣屢屢擋在門外。”

“哼,那群棘手的付喪神!”見黑歷史被提起奴良滑瓢皺皺鼻子,倒是沒怎麼生氣改為瞪向奴良陸生,“你呢?老夫當年好歹還追過,我看你小子連追都不敢!”

提起這個話題,一向樂觀堅毅的奴良陸生都難免面露苦相。

“可是爺爺,我不想傷害她。”

奴良滑瓢不爽的撇嘴:“你啊,就沒想過這種體質的來源是怎麼回事嗎?”

奴良陸生頓時表情嚴肅,“你是說,這裡面有問題?”

奴良滑瓢咂摸著煙嘴,吞吐著煙氣,少有的沒有擠兌孫子,而是正經起來。

“要我說,吹石丫頭的體質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真正的目的怕不是你所以為的那樣,更有可能,她是個天生的妖怪殺手。”

奴良陸生越聽心裡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