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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快要吞噬。他努力地想要清醒,却只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雨,顷刻间变成了雪花。天寒地冻,血蔓延在无人的巷子。妈的难不成要死在这冰天雪地了吗?天气实在是太冷了,疼痛感和凛冽的风轮流撞击着他,四肢百骸都冰冷而僵硬。傅冽感觉自己的眼皮有千金重,他感觉面前一片混沌,冰冷中突如其来的灼烧感更将他拽入了更深的虚无当中,双眼就要闭上……“傅冽——”突然,他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眼前是穿着校服的乔迩,她的辫子在背后面荡来荡去,她直接跪在了潮湿的地上,冰冷的双手将他的脸捧起来。强烈的晕眩感中,他却清晰地感受到,乔迩的手在颤抖。她在害怕。傅冽用尽全身的力量睁开眼,干涩的嘴唇里挤出几个字:“你别怕。”“我死不了。”我原以为我要死了,可你出现的时候,我莫名其妙地觉得我自己,不能死。这种感觉好奇妙,比濒临死亡的绝望还要奇妙。像是枯木逢春,像是枯叶化蝶。乔迩看着傅冽,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看到傅冽倒在血泊中,她立刻变得手足无措,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般。猩红色的血蔓延开来,越来越多,乔迩的脑中只剩下猩红色的乱麻,雪水浸湿了她的裤子,可她却已经感受不到寒冷。“你别死。”“你别死。”乔迩语无伦次,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傅冽已经累得无法回答乔迩的话,他只是不停地揣着粗气,白色的气氤氲在两个人之间。“求求你别死。”乔迩双唇颤抖,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傅冽,将头埋在傅冽的颈窝里,竟然哭了起来。傅冽被乔迩圈在怀中,他突然从冰冷的地面上被抱起,落入带着清香的怀抱里。她娇小而柔软,带着皂角的香味,似柔软的棉花,他觉得自己回到了孩提的年代,被放在摇篮里,在星空下摇晃。我不死。傅冽努力地蹭了蹭乔迩的脑袋。这个经常与自己相互嘲讽的小姑娘,此时却让他感受到了很久未曾出现过的安心。他的少年时代太过兵荒马乱,父母都远在外地,疲惫了也只能回到空旷无人的房子里去,逐渐他开始在网吧度日,再然后,打球或是打架。他本不喜欢别人去触碰他,可此时呆在乔迩的怀里,却没有一点抵触。大抵是因为,此时的她太温柔了吧。我不死,求求你多抱抱我。傅冽冒出这样奇奇怪怪的念头。过了一会儿,乔迩不哭了。她抬起头,用袖子擦干了脸上的泪迹。“前面有一个空房。”傅冽声音缥缈。乔迩振作,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她扯过傅冽的手臂搭在肩膀上,许是因为拥抱时带来的热量,傅冽比刚刚的状态要好了一些,倚在乔迩的身上,勉勉强强可以走路。“前面,拐进去。”傅冽道。“嗯。”乔迩用力地点了点头。“你别抖了。”傅冽道。“我没有。”乔迩逞强。“我感受得到。”傅冽不吃乔迩那套,不是他细心观察,只是乔迩抖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他靠在乔迩的身上,切身感受着这娇小的小姑娘,正强烈地颤抖着。“你害怕我死了吗?”傅冽趁机问道。“我?我为什么要怕啊?关我什么事情?”乔迩嘴硬地回复道,可两颊却已经染上了绯红。“那你刚刚……”傅冽轻笑一声。“我只是配合你而已,看你那么悲壮,陪你演全套而已好不?”“那——”傅冽尾音拖得散漫,他仰起头凑近乔迩的耳朵,几乎是咬着她耳朵说的,“把我搁地上,我躺着休息会儿。”“……不要。”乔迩偏过头。傅冽突然感觉逗乔迩变得更加有趣了,他刚想要笑,却牵动了伤口,一处的伤痛连动多处,不禁深吸一口气。“好了你闭嘴。”乔迩再次转过头,做出一副恶狠狠地样子。两个人来带所谓的空房,其实只是阴暗角落里一处有棚子的水泥地,此时月光和雪色相互辉映,却显得惨败而颓靡。傅冽的状况似乎再一次变坏了,他的身体开始不停地颤抖,呼吸越来越紊乱。血……再次蔓延到了地上。月光下,雪地里,猩红色更加的明显,瘆人凄惨。乔迩被傅冽突然变坏的状况吓得不知所措,她不停地哭,双手颤抖地开始拨打120的电话。此时的雪,下得盛大。“小姑娘别着急,现在大雪天我们也没办法!一个小时估计才能到!我们一定会尽快赶到的!”说完,电话挂断。乔迩看着自己的校裤,潮湿地黏在双膝上,因为刚刚跪在地上的原因,上面占满了粘稠的血,雪水更是大面积的浸湿了整条裤子。她跪在傅冽旁边,她两只手把他搂着,用全身的力气搂住。她像是受伤的野兽。那年漫天飘雪,盛大的雪填满了整个世界,血浸湿了雪,雪又覆盖在了鲜血之上。傅冽从没见过那么伤心的乔迩,她双眸盈满泪水的样子,让他的心,被狠狠地牵动。不要哭了啊……别害怕,别害怕。要是我死了让你这么难过,那我就不死了,好不好?五年过去,坐在车上的傅冽看着窗外又开始飘雪了。“傅冽,你今天话很少。”傅经纪人道。傅冽的脑袋抵在车窗玻璃上,两只手自然地垂在两腿之间,道:“我有吗?”“有。”傅经纪人肯定地点点头。“我想要女人了。”“咳咳!”傅经纪人瞪大眼睛,“谁啊?圈内的?圈外的?”“乔迩。”“我的天!不会吧,傅冽,你因为一个节目就……?”“当然不是。”傅冽看向窗外,“只是很多年前重下的孽缘——”是时候该结果了。-“傅冽,我求求你,不要死,我求求你,不要……不要……”乔迩不停地摇着头,本来憋回去的眼泪再一次流下来,“前两天你还抢我的AD钙奶,你兄弟还骗我喝了一大口白酒,年级级花还要我给你送情书,这些事都没结束呢,你他妈死了是个什么意思?”傅冽只感觉眼皮异常得重,他真的再也撑不下去了——他闭上了眼睛,再也睁不开。“啊!——”她似野兽临死前的嘶吼。像是洪流吞噬天地,末日到来前的悲歌。那一夜为什么会那么心痛?她为什么那么伤心?傅冽的意识仍存,他本即将睡去,可在哭声中,他像是被一股力量推动——他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