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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和谭稷明的mama何晓穗是同年进的同家单位,结婚生子的时间都不相上下,关系特别好。少时程书颖父亲常年驻外,她mama又经常出差,每出一次差她就去谭稷明家趁饭。时间长了,别人都以为谭家养了俩孩子。后来谭稷明父亲谭社会生意越做越大,谭稷明上高中那年全家从院里搬走了,但两家情谊丝毫未受影响。程书颖待谭稷明好,是长久来的习惯,谭稷明待她很随意,也是一种习惯。隔天一早,雨停了。项林珠的生活作息十分规律,不到七点就醒过来,她从沙发上坐起时,谭稷明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手机。“醒了?”“嗯……”“还痛么?”“……不痛了。”声音极小。“给我煮杯咖啡。”她于是穿上鞋,匆匆替他去劳动。等咖啡递到他手里时,才发现他拿着手机是在玩游戏。她些许惊讶,想不到他还玩游戏。谭稷明问她:“你玩么?”她摇摇头。他不说话了,专心玩游戏,过一会儿又说:“把这收一收。”她立即行动,把沙发上的毯子叠好,连暖手袋一块儿放进柜子里,又去收拾桌面,倒完垃圾又给花儿浇水。“……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今天开导师见面会,我得回去准备准备。”他轻微点了点下巴,也没看她。出去时却撞上周顺顺,周顺顺拎着豆浆,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打量她:“你这是刚来还是要走?”“刚下班。”“加个班把裤子都加没了,老板真厉害呀。”她低头看了看运动裤:“别胡说,这不是裤子是什么。”“可你昨天穿的不是这条呀。”“我来例假了,换了。”周顺顺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她怕她误会,拉着她的胳膊解释:“我真来例假了,不信去垃圾桶看看。”周顺顺吸着豆浆皱眉:“谁要去看垃圾桶。”她看了看表,决定不和她争,走前又嘱咐:“你别胡说啊,影响不好。”周顺顺冲她挤眼睛:“放心吧。”她回到宿舍时,刘晓娟刚起床。“回来啦?”她应着,又说:“你又没课,怎么起这么早?”“找工作呀。”她说着拿出一块手表,“你看这怎么样?”她伸脖子看了一眼,是块蓝底银腕的男士手表。“挺好看。”“你猜多少钱?”“多少钱?”刘晓娟伸指头比了个数。项林珠惊讶:“这么贵?”“他过生日嘛,总要送些好的。”刘晓娟贪图小便宜,对李臻却十分大方。“你呢,和那谭总怎么样了?”“没怎么样啊,能怎么样?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你还唯命是从?”她说:“我是没有办法。”“真想避开一个人,怎会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你不想参与,完全可以找借口的嘛,你这人就是太实在了。”她认真想了想,觉得刘晓娟说的很有道理。这天的见面会在克立楼举行,她早有意向选择曹立德,此人在海洋浮游动物学科上颇有建树,一番自我介绍下来,大家彼此初步了解。项林珠为人老实本分,不会圆滑那一套,其实会前早有人私下请过曹立德吃饭拉关系,就她一无所知,没有一点儿动静。曹立德1976年毕业于本校海洋系,后去美国日本进修,多年任职地球与海洋学院副院长兼海洋系主任,现有中国生态学会理事等多个身份。他在学术界混迹多年,见惯各种因利所图的事,最厌恶那些乌烟瘴气的学风,偏爱专心搞研究的学生。所以当大家极尽所能展现自我的时候,他反而对中规中矩的项林珠印象深刻,还一反常态多问了她几句。这样一来,彼此心中有了定数,这事儿就差不多敲定了。会议结束,学生们组织去餐厅聚餐,就在学校食堂靠窗的位置。他们学校的饭出了名的好吃不贵,几个人商量着每人买个不重样的菜,凑起来还挺丰盛。其中一女孩儿买了两份:“我有朋友要来。”另一个同学问:“男的女的?”她笑:“美女。”吃饭的时候果然来了一女孩儿,远远和她打招呼,走近时项林珠感到惊讶,那女孩儿也惊讶。“想不到你也在。”程书颖穿着牛仔裤和薄线衫,笑盈盈走过来。“你好。”项林珠和她打招呼。那女孩儿说:“你们认识啊?”“一起工作过。”程书颖拿了筷子吃菜,“听说小项学习特好?”“响当当的好呀,奖学金她年年不落下。”“我早就听说了。”她看着她,“听小路说的。”项林珠不解。她补充:“路之悦。”项林珠明显感到意外,想不到她竟和路之悦认识。“小路和你同住一间宿舍,我还听说了好多关于你的事儿。”她面上微窘,路之悦能说她什么好话。“没听你提过。”“没机会啊。”程书颖笑,“这不,今儿机会来了才说起。”项林珠不知该和她说什么,就朝她友好的笑了笑。她问身旁的女孩儿:“见面会怎么样?”“挺好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肯定没问题,这人哪不仅学习要好、品德也得好,哪个导师会选品行有问题的人当自己的学生?这不败坏师门、砸自己名声嘛。”那女孩儿问她:“你怎么话里有话,谁品行不好了?”“谁品行不好说给谁听呗。”她意有所指,项林珠也听出来,但不理会她的含沙射影,只顾埋头吃饭。程书颖只知她木,却不知这么木,于是饭后散场时没忍住,把她拉到一旁。“你年轻漂亮,学习又好,以后毕业不愁找不到好工作,养活自己完全没问题。”项林珠知她意思,但不会说委婉的话,生硬道:“谢谢啊。”“还不明白?离谭稷明远一点儿行吗,姑娘家要自尊自爱,你学历不低,这么多书都白念了?再穷也得有骨气,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父母吗?”“路之悦和你说的吧。”她很淡定,“她跟我关系不好,说的都不是事实。”“不是事实你会到他公司上班?”“我上班是为了赚钱,不是为了接近他。”“我听说的可不止这。”“我说了,她说的都不是事实。”“……反正我告你,谭稷明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她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