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搐几下便再没声息的模样!“阿娘,我很笨,不知道怎么帮您洗刷冤屈,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别人去打扰您的安宁。您放心,这一世,我会好好的避开他们,这样,身世就不会被旁人知道了。”“我会好好过日子,您放心。”……脑子很乱,但却没有丝毫睡意,想了想便坐到了窗边。窗下苏父砌了一个小炕,炕上摆了一个平头小案,小案用云木所制,这木头并不珍贵,难得是有些云木木香清幽,特别是雨天,木香萦绕鼻尖,既安神又好闻。苏父偶然得了一小块,便为苏宓做了这个小案,特特放在窗边。苏宓坐在炕上,正在用小炉温一个攒盘,攒盘九格,分别盛了各色颜料,两月过去又值寒冬,颜色已然凝固了,苏宓用帕子垫着,一点一点在火上烤。苏宓不爱字,爱画,不过在苏家时并没有请先生,这画,是后面才学会的。那时苏父想为苏宓请一个先生的,是苏宓不肯,请先生太费钱了,苏父提了几次苏宓都不肯,便罢了,但还是给苏宓买了一整套的画具。多年下来,已习惯画画静心。颜色已温好,苏宓提笔。屋内烛光轻轻摇曳,苏宓端身静神下笔,眉目清浅。忽而一顿,眼眸微微睁大,倒吸一口凉气模样破坏了一室的静谧,不可置信的看着纸上已经成形的莲叶,自己怎么会下意识的画莲呢!苏宓作画一直是落笔随心,心乱时根本不会想着画什么,笔怎么走,就画什么。怎么就是莲呢,为什么是他最爱的莲呢!这人生的高大魁梧,若非龙袍加身,初见他的人肯定以为他是什么悍匪头子呢,可这样的人,居然爱莲,十分钟爱。苏宓抿唇,心中正慌乱之际,耳边传来有人上楼的声音,木梯咿呀,苏宓回身,没一会便见代婶婶端着饭菜上来了。苏宓将画用书一挡,忙起身迎了上去,道:“婶婶怎么不唤我下去,亲自端了来?”说着伸手去接托盘。代家婶婶却是手一晃避开了苏宓的手,兀自端着放在了桌上,然后才笑道:“你身子不舒服,左右就在隔壁,我端上来又能费什么劲?”又伸手去拉苏宓让她坐下,“快吃吧,这天还凉着,饭菜一会子就没热气了。”苏宓做在桌前,看着桌上的饭菜。一碗白饭,清炒香瓜丝,一碗鸡汤,汤里满满的鸡rou。别说宫里,当初在裴家的时候,苏宓都没吃过这样的饭菜了。在贵人眼里,它是寒酸的,可在苏宓眼里,它是最好的,因为这是代婶婶能给自己最好的吃食了。苏父苏母心善,苏父木匠的手艺十分好,十里八村的要做家具都是找他,而本村的,若家中银钱紧张,苏父是能不收就不收,只要无事,村民有事,无一不帮的。而苏父苏母接下的善缘,全都回报在了苏宓身上。当初苏父苏母骤然离世,连个交代的时间都没有,苏宓只顾哭,这两人的身后事,都是村民自发凑钱办的,不仅办了后事,苏宓这懵懵懂懂的两个月,也是村民凑了钱给了代家,让代家务必要照顾好了。苏宓一直被捧在掌心,养的娇憨,这两月,丝毫不管这些事。可现在苏宓却是不能了。多活了十年,难道还不懂人情世故吗?鸡rou入口,rou质鲜嫩,入口便化了。苏宓的嘴巴早就被养毒了,一吃便能知道这不是炖了太久,而是代婶婶将小鸡都给炖了!苏宓在吃饭,代婶婶就随意四处看看,看到窗下坑头上的作画工具却是眼里一亮。这宓丫头是个爱画画的周围人都知道,这两月她都没碰过画具,现在终于碰了,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丫头想开了?心里一喜,正要夸夸苏宓却见她忽然起身,快步走到床边的柜子里翻找什么。疑惑上前。“你找什么呢?”苏宓没回话,一通翻找,丢出来一件又一件的衣裳,动作一顿,然后直接抓了一个钱袋子出来,转身就递给了代婶婶,眼睛晶亮亮的,幸好苏母总喜欢把钱收在自己屋子里,幸好自己没记错位置。“这个给你。”钱袋子?鼓鼓囊囊的一袋,代婶婶接过打开,哎哟,好几十两银子呢!一直知道苏家有钱,现在才知道这么有钱!苏宓道:“婶婶,这钱您收着吧。”代婶婶一瞬间虎了脸,将钱袋子系好又塞回了苏宓手里。苏宓不解抬眉。代婶婶道:“宓丫头以为我照顾你,是为了你们家的银子?”苏宓忙摇头。“怎会呢?这两个月我懵懵懂懂,让婶婶照顾了两月,白吃白喝的两月,婶婶家里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现在我回了神,这个银子,该我给的。”代婶婶:“你就是吃上十年也吃不完这些银子!”“快些好生收着。”苏家两口子都没了,这些钱就是宓丫头以后的傍身钱,代婶婶自然不会要的。苏宓却是执意要给,两人僵持不下,最后代婶婶让了一步,拿了五两银子,这才不僵持了,苏宓高兴了,好歹补了一些。代婶婶也高兴了,自家供着宓丫头吃饭自是没问题的,可想给她补身子却是有心无力了,现在有了这五两银子,便可给她买些补药了,丫头太瘦了!代婶婶离去后,苏宓顿了顿,看向了窗边的画。夜已深,万籁俱寂,入春格外躁动的猫儿都没了声息。“哗啦。”夜风悄悄入小楼,惊了案前的纸,月华将上面的画照的一清二楚。那是一副清晰的莲叶图,莲叶舒展,但叶边枯黄,这是一副秋莲图,更是一副残叶图。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看了要收藏呀,新文真的很需要鼓励呀T.T第4章第二日苏宓睡醒,却是想起了一件大事。上次身世被揭穿到被肯定,是因为在苏家找到了一样东西,找到了苏星月留给苏宓的信和一个玉佩。苏宓从来不知晓这两件东西的存在,虽然不知道苏父苏母为何从没提过,想到这,便匆忙起身。谁知刚下楼被见到了过来叫苏宓起床吃早饭的代婶婶。苏宓只好按捺住性子,去代家用了早饭,吃完就急不可耐的回了苏家,直接去了苏父苏母的卧房。苏父苏母是双双染了疾病去世的,病来如山倒,连话都说不出来,苏宓却记得他们弥留之际总是看着一个方向。再次打开东屋,沉寂了两个月的屋子照进了日光,屋内所有陈设皆用白布为盖,两月未进,白布也惹上了尘埃,随着苏宓开门的动静,尘埃飞舞,日光下如点点碎金。满室的白布让苏宓渐渐红了眼,仰着下巴不让眼泪落下,许久之后才稳住了心神,然后直奔床边的双开门大柜,苏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