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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周大人也来了,瞧了瞧我院子堆成小山似的粮食,眉头皱得快打结,看着好似有些不满,客套了几句叫我安心在家待着没事别到处乱跑,就走了。”“你没和他说周夫人的事情?”“哪能随便乱说啊,万一说了就坏事呢?我想着等你回来了告诉你。”珍珠喃喃道:“可后来我听说你回来了,却带着人在城外杀敌,你都不知道咱们府前那条街上总有人走来走去,还不时有人探头探脑透过门缝想张望出什么情况来,我瞧着都心慌。”裴昶然叹了口气,搂了搂她,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这次出去事情办得还算顺利,军饷算是押回来了,一个月内不会断粮,临走之前开平卫指挥使给我许诺,他会尽快筹粮,二十日后务必再给我押送一批,所以你放心吧,我暂时不会再走了。”珍珠打了一个哈欠,微笑道:“我怎么就困了呢,大约看见你没事就安心了,我得去睡一会儿。”珍珠回房躺了下来,裴昶然坐在床沿陪她,渐渐她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显见是睡着了。裴昶然原本是很累了,可珍珠把一番心思一滴不剩的都倒给了他,她倒是安心无事了,他却睡不着了。满身尘土还带着零星血迹,这小丫头倒也不嫌弃!裴昶然苦笑,站起身来叫人准备热水沐浴,片刻后他浸泡在热水中,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珍珠刚才说的那事上去了。这事无论怎么看都透着诡异,按说曲文钧是个冷傲之人,周夫人虽没见过,可年纪也应该不小了吧,怎么会就和她好上了呢?不可能,不可能。如若不是男女私情,那就是还有别的猫腻。他要不要直接把问题甩给周子耀,看他怎么说?这好像有些不太厚道,还是另外派人去查查的好。裴昶然眼珠子转了一个圈,想起一个人来,此人游.走江湖,不久前在大街上遇到,几年前他曾救过她的性命,也许可以派她出马,这有问题不搞清楚难说就是一种隐患。热水渐渐凉了,他从木桶中站起身来,擦干身子穿上家常旧袍,直接走到了卧房中,珍珠还是沉沉地睡着,他掀开被子在她身侧躺了下来,没过多久也进入了梦乡。第二日,他睡到日头高照,吃了一块糕点饮了一杯茶,带着珍珠换了家常便服去周大人家做客。他也没提前知会人,带着珍珠就直奔周子耀府上,门房听他自报家门,惊得即刻就飞奔进去传话,隔了不到几分钟就见周子耀疾步走出来,朗声道:“裴大人大驾光临,周某不胜荣幸,快进来,快进来!”周子耀当先往前走,裴昶然和珍珠跟在他身后。裴昶然目光一扫,周子耀的府上不大,看着并不奢华,只是院中一角却种着几株罕见的山茶花,在榆木川这个地方他是第一次看见,这花要放京城也算是个稀罕物,尤其还是抓破脸这样名贵的品种,一般人很难见到。榆木川常见的是榆木林,如若有花也是些零星野花。裴昶然只在他皇兄的宫中见过此花,还专门着人照看。周子耀可知这花的稀罕之处?他正暗暗思酌,就见一女子穿着一身红装,热情地喊道:“哎呀,稀客稀客,珍珠meimei难得上门啊,还有裴大人快进来快进来,我这就叫人准备午膳去,今儿可要在我这里吃个饭再走。”这是裴昶然第一次见到周夫人,看样子不是阴沉沉甚有心机之人,不过人不可貌相,很多人把心思藏在心里,普通瞧不出端倪来。裴昶然平日话不多,但他是从宫中出来的人,察言观色是从小就练就的本事,一顿饭下来他瞧出了几点。周子耀以为他是特特过来谈公事的,一边给他夹菜,一边不停地说着他如何如何上心,而曲文钧却频频捣乱扰乱他心神,此次折了二万兵士和他周某断然没半点关系。周夫人每到周子耀说起曲文钧时,神色都有些微妙,看起来倒好似有些不以为然。他的珍珠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却不插嘴,是个机灵的姑娘。一顿饭下来,他得出一个结论:周子耀此人看着一副为国为民的架势,却是个胆小怕事之人,唯恐坏事掉到自己身上,没得落了一个官职不保。他想保住官职,也不想想自己干了些什么!裴昶然冷冷地想。午膳后,他就告辞了,打算把珍珠送回将军府,再去兵营。这次来因为珍珠穿裙装,他陪着她坐了马车。两人在马车中沉默了一会儿,听见珍珠说:“这周大人不好。”裴昶然呆了呆,没想到连珍珠都瞧出来了,听得她说:“难怪周jiejie想另外找个男人,想必周大人平常也是一副窝囊废的样子,我瞧他上回见我家那么多东西直皱眉头,多半是又小气又不爱担事儿,我们袁家庄的女人顶瞧不起这种男人啦,嫁了这种男人都是要倒霉的。”他愣了楞道:“那按着你们袁家庄的标准,我算是好还是不好?”珍珠笑嘻嘻地说:“你把银钱给交与我,随我怎么花都不说,自然是好的啦!要是回去王府后,王府的银钱也都归我随便花,那就更好了!”她说着小脸微微扬起,满脸神往的表情,看着让他觉得莫名好笑。于是他笑着道:“等我打败了鞑子,再想办法把曲建章拉下马,到时候就把那曲玲珑送回家去,你就当我的王妃可好?这么一来,我的银钱就真的都归你管了?”珍珠疑惑道:“为什么要等你把曲建章拉下马才送王妃回去?她在你府上一直耗下去也怪可怜的啊!”裴昶然神情一肃,心道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珍珠说得没错,他怕曲建章作甚,早晚要送回去的人,还不如早早了接,是驴子是马大家当面来个你死我活也没甚可怕的啊!他道:“如此,都听你的。”他这么一说,珍珠反倒有些讪讪了。忽听得他说:“珍珠,我们在这里今儿不知明儿事的,你也不小了,我就更不小了,不如今夜我们就洞房吧!省得鞑子打过来了,我枉活了这么些年却连一个女子都还没碰过!”珍珠:“……”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她还想答应呢,这人都嫁给他了,说是不打算早要孩子,可早晚都是他的人。听到他说后半句的时候,她有些想笑又有些难言的心情,这人是堂堂王爷,当今皇上是他的哥哥,年龄也小了,却说连一个女子都没碰过。这话说出去想必都不会有人相信。更何况,以他的性子决不可能随便和人说起这个。可他为什么要碰她?又听他道:“嗯?你倒是说句话啊,是好还是不好?我绝不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