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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还没想好要找个什么样的工作,但是要找的决心已经下定。沿街走过去,各式店铺都有张贴招聘启事。服装店招促销员,美发店招美发师和洗头小妹,超市在招收银……宝凝最后在一间摆满杂乱书籍的店铺前停下脚步,橱窗上张贴着大字,“招租!”宝凝瞥一眼店子里头,装修陈旧,桌椅陈旧,但地方颇为宽敞,灯具也很别致,宝凝心一动,看来是间经营不善的书店,看样子盘下来应该花不了多少钱,她正想上前询问,手机突然响起来,是金栀。“看电视!本地新闻台!赶快!”金栀急急道。宝凝仰起头,马路对面就是宽大的电子屏,播放的恰是本地新闻台。一看之下,宝凝不禁僵直了身体。“看到了吗?顾思存啊!顾思存在召开新闻发布会,他今天与陈嘉妮订婚啊!”金栀愤愤不已,“这个人怎么这样啊,今天还一大早就跑去找你,好像就要急死了似的,这会儿又在这儿订婚了……”金栀还说了什么,宝凝已经听不到了。大雨哗啦啦地倒下来。步行的人们猝不及防,四下里奔跑,整个天地顿时一片苍茫。雨水迅速地打湿了宝凝的发,以及眼睛。她的视线模糊起来。有好心人跑过她身边,冲她大声喊,“喂,下雨啦!”不过是雨点罢了,怎么打在身上,那么疼?明明他今早才说过,“不是你,再好也没用。”他说谎。他骗她。他又一次欺骗了她。泪水混合着雨水,糊了满脸。你好傻,许宝凝。十年前那么傻,十年后还是这么傻。她还以为一场磨难已经足以让她吸取教训。原来并非如此。第四章昨夜星光没什么。她又不是没受过伤,遭遇过磨难,但也挣扎着活了下来,坚持到了今天。地球不会因为谁的痛苦而停止转动,日光不会因一场欺骗而黯然失色。再深再沉的痛永远只属于自己,上天其实无法给予任何人予救赎。今日邮箱里来的邮件是这样的:“我和我丈夫是因为他有外遇而离婚的,可我们离婚后他并没有真正从这个家里离开过,我们有什么事儿他都会特别积极主动地帮我们去做,甚至比离婚前做得还多,对孩子也特别好,从前每个周末都看不见他人影,离婚后反而经常趁周末带着孩子去玩,有时候我们就一家三口一起出去,他开着车,我真觉得我们还是一家人,我好矛盾……”许宝凝毫不客气,“我只有一句话:他贱,你比他更贱。”金栀惊骇道,“喂!”“说明我这个专家有个性嘛。”许宝凝丢开手提,“喂,你老实说,你和……他,怎么样了?”“不是告诉过你了,分手了。”金栀燃支烟。宝凝警告她,“喂,少抽点,会很快老。”她踱开去煮咖啡,“爱得那么要死要活的,真舍得分?”金栀道,“我想通了。”她深吸一口烟,“我要去相亲。”宝凝轻轻鼓掌,“好主意,记得带上我。”金栀看着她,“你呢?顾思存没再找你?”江朵朵推着轮椅过来,抱怨道,“喂,你们俩就知道躲在一旁闲聊,多少应酬点客人好不好?”宝凝搂她肩膀,“有你在,我们都成了多余的摆设。”江朵朵撇撇嘴,“少拍我马屁。”这间书吧一月前被宝凝盘下,迅速简单装修,再迅速开张,十天过去了,生意还不错。宝凝把江朵朵也拉来,直说自己单枪匹马,没有江朵朵必不成事,三言两语就说服江朵朵。两人商量着又在书吧一角设立小憩处,出售奶茶与精致甜点。此地距离金栀的报社不远,金栀一天里倒要来个三四趟,最后按捺不住,主动要求入股,宝凝一口拒绝,把她气得不轻,“你明明需要钱!”宝凝道,“更需要朋友!做朋友就千万不要合伙做生意。涉及到利益,再好的朋友也恐有分岐。”金栀断然道,“那是别人!”宝凝叹道,“别拿我们的友情冒险。我很珍惜它,希望你也是。”金栀沮丧,“好吧,我总说不过你。”“那是因为我总比你有理。”宝凝笑道,把咖啡端上来。金栀转而追问江朵朵,“你呢?什么时候才结婚?”江朵朵顿时转开轮椅,顾左右而言他,“咦,送水的怎么还没到?”看着她离开,金栀道,“我说,那小子现在怎么样?叫什么来着了?叶……什么?”“叶醒。”宝凝答。“戒赌了吗?”“朵朵说戒了。说他那时候奢赌只是因为生意失败,钱全被骗光了,心情不好而已。”“你信吗?”“你呢?”宝凝叹息一声,“你还不去上班?我要是老板,早炒了你!”金栀竖起一只手指,“最后一个问题。到底顾思存后来有没有来找你?”宝凝顺手抄起桌上的书,作势要砸过去,“滚滚滚!”春天刚刚来临,道路两旁的树木刚刚吐露新芽,空气格外澄净,姑娘们早就换上了春装,一时间,大街上姹紫嫣红,染得这尘世分外美貌。下午的书吧总是比较安静,这样的情形一直会延迟到将近傍晚时分。江朵朵抱住电脑狂肆搜索热门读物,许宝凝坐在书架旁,手里虽然捧着书,心思却飘摇不定。她想起金栀的提问,“到底顾思存后来有没有来找你?”有啊。有的。当晚他就来找她了。他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她也是。可心里不是不惊异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顾思存的心思如此深沉。她主动开瓶红酒,为他斟好,他微笑着在她对面坐下。她凝视着他,他原本就长着精致五官,笑起来更让人魅惑,宝凝心酸地憎恨着自己,这世界这么大,她缘何只爱他?她举起杯,展开笑容,“来,干杯!”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恭喜你!”她笑意盈盈,他的笑容却顿时僵住。她有点诧异,“咦,怎么不喝?今天是你大喜日子啊。”她假装想一想,“是你太高估你自己还是太低估我?唔,无论如何,你还是棋高一着,你赢了。”他微微皱眉,“宝凝!”她收敛了笑容,“别让我恨你。”她加重语气,“别让我再恨你。”她把杯子里的酒喝光,站起身来,“我半小时后回来,不想再看见你。”她转身离开。她在凯旋广场转悠许久,稍稍仰起头,可以看得到自己家的那方向,有无数扇亮着灯的窗。她曾经以为,他们终有一天,会在同一盏灯下相亲相爱。她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