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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玮眼眶又是一热,他的女儿,洞若观火,是多么聪明的孩子呵……“胡说什么。”夏玮轻斥。“哦。”夏暖低下头去。过了一刻,声音很轻道:“云大哥,那我是不是会慢慢看不清?”夏暖抬头,望着空中,声音坚定:“云涯,你说实话。”云涯听在心中,如水的声音仿是凌迟而来。他不答,闭着眼,那被夏暖死死拽住的手也强用内息压住不让它颤。小一刻,云涯开口漫不经心的声音道:“别多想,南姑姑刚用蛊虫探查你身子,不小心惹得你体内三千繁华浮动,伤了眼睛。”言罢,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夏暖的头。这话说出来,音色已然恢复了五成,众人不知他如何办到的,见着面上像是在笑,脸却惨白一片,唇色尽失。夏暖听完,不自觉被安抚,紧握着云涯的那手松了松。几个长辈尽收眼中,夏玮悲不自禁,以手覆额,双目略赤红,遮着眼抬步就往外去。夏暖抬手,往虚空中摸索:“小爹……”萧羽接住她的手,道一句:“在这儿。”怕语调有异,不敢多言。夏暖浅笑:“又让你和爹担心了,还诈你,爹要生气了。”萧羽佯怒:“你爹已经被你气走了!”夏暖去抱萧羽的手臂,对着空中笑道:“小爹不会生气,小爹最好了……”萧羽哽咽,强忍着不发声,就是呼吸急促起来难掩盖。云涯不着痕迹将夏暖的手拂开:“你再耍赖你小爹要生气了。”“哦。”夏暖顺势放开。萧羽后退几步,深深吸口气。方才张竹追着夏玮去了,水千自觉退了出去,尤复礼年岁大了也出去休息罢,室内就余南夜阑、洵青、云涯和萧羽几人。夏暖还想说什么话,脚步声响起,夏玮回来了,走得端正,面上看不个究竟,张竹跟在他身后。“胡闹什么,快些休息,大半夜的。”夏玮道。“哦,爹。”夏暖缩了缩脖子。萧羽忍耐不住,率先抢步走了出去,张竹顺势跟着,南夜阑也紧随其后,夏暖听着脚步声,察觉身边有风,心一慌,蓦然道:“云涯。”伸手出去捞,将将手中漏过一片衣角。“我在。”伸出的手瞬间被温柔回握住,夏暖又安心稍许。夏玮看着这一幕,没发怒。夏玮上前摸了摸夏暖的头,夏暖怯怯叫了声:“爹。”夏玮深吸口气,应了声。拍了拍夏暖的脸颊,道:“好好休息。”夏暖点头,却又有些舍不得云涯走,手握紧几分,夏玮看在眼中。一拂袖,面色不善道:“圣旨都颁了,也就不讲究那么多虚礼,洵青,准备床被子让他睡地上,今晚就守着小暖罢。”言罢,似是郁郁,转身走了,未给二人回话时间。云涯还在怔忪中,夏暖问:“是只有你了么,屋里?”语气中又失了方才那几分天真烂漫,带着令人心惊的洞察力。云涯:“是”夏暖不由分说一头扎进了他的怀中,云涯微怔,任由夏暖紧紧抱着,一下一下拂过她的肩背安抚。夏暖额头分毫不差抵在云涯的胸口,心里默默算着,失神直言:“你的心跳,乱。”云涯柔声道:“嗯。”夏暖伸出手,云涯顺势用侧脸贴合她的手掌,夏暖缓缓摸过云涯的眉眼,问:“今日下了什么圣旨?”云涯笑:“赐婚的,王爷大量,将你嫁给我,好歹没充作入赘。”夏暖也笑起来,笑过又心难受,云涯这样,入赘与否,并无区别。夏暖唤:“阿云……”云涯答:“我在。”夏暖又将头埋进云涯的怀中,久久不动,云涯闭着眼将夏暖搂好,背靠着床边。良久,夏暖:“洵青拿被子来了么?”“尚无。”夏暖忽然问:“你现在算不算是我的人了?”云涯:……云涯顺着她:“嗯。”夏暖听他这般回答,痴痴笑起来。云涯尚未懂她笑什么,夏暖将他搂得更紧,欢快道:“我的。”云涯心一动,伸手抚了抚夏暖的脸颊,宠溺道:“好,你的。”夏暖笑,云涯挥手灭的室内只剩下一盏灯,撤掉双眼那覆布,怕恍坏了她的眼,夏暖努力左右看了看,低头一霎,抬头对着云涯又是笑嘻嘻的样子。云涯心里哽得愈发难耐。“你在想什么?”夏暖问。“想你,早些休息。”话尽,恰洵青抱了被褥进来,夏暖听着洵青动作的声音,渐渐有些倦了,云涯轻拍夏暖的肩背,夏暖鼻尖尽是那股不知名的草药味道,她蹭了蹭云涯的衣面,不若她小爹的衣料子名贵,也不若她的绵软。夏暖轻声嘀咕:“等我好了该给你做件衣服……”云涯手一顿,夏暖声音越来越小,他颤着将手放到夏暖的背上,应了声模糊的好。洵青将被褥铺设好,低声道:“王爷指明要云大人內间守着,外间有床,平日是我睡的,我已经换过被褥,若是大人……尽可到外间睡……”云涯失笑,点头。洵青安顿好夏暖,云涯外出洗浴罢进的內间,全身还有濡湿的水气,他岔开腿坐在安阳王特意吩咐给他铺的被褥之上,不觉得有半分委屈,内室地龙烧的很旺,云涯着单衣都有些热,他漫不经心将手搭在膝盖上,听着耳际夏暖均匀的呼吸声,神色惘然。云涯用手覆眼,不多时只觉眼热,他摇了摇头,不欲多想。往事不可追,而眼下,他竟也不知如何把握。天迷蒙微亮的时候,夏暖醒了。“洵青……”按往常一般唤了一声。云涯一有动静立即惊醒,和缓应了一声:“嗯,怎么了?”夏暖微怔,半晌问:“云大哥?”“是我。”夏暖摇头,恍恍惚惚想到了昨夜的种种情形,张着唇,怔怔道:“你、你就睡地上了?外间有……”话未尽,想着是昨夜夏玮吩咐的,她又困顿睡过去了,只低着头,有些难过。云涯给倒了杯水,走近夏暖,低声:“是要喝水么?”“嗯。”夏暖伸手摸摸索索,眼前还是一片迷蒙,但是勉强已经能视物。云涯握住她的手,将那杯子递到她手中,房里有小火炉,壶一直放在上面温着,夏暖握住杯子,云涯手微微停顿。“怎么了?”夏暖问。待夏暖喝完水,云涯放好杯子,将夏暖的手握住,暗暗心惊。云涯这一动作,夏暖也明了。夏暖笑的勉强,道:“常年就是这样的,不用太过担……”“嘘~”云涯轻声。夏暖的笑没挂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