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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并肩走到二楼的阳台上；在医院里的阳台，全都用水泥彻底封死。不过这里的的阳台还是很正常的，从阳台的角度看过去，风景甚至还很不错。

宋元趴在阳台上，踮着脚尖看远处晃动的树。

翠绿色的树冠被风吹动，摇晃的时候，周围的绿色随着位置变换，也呈现出不一样的深浅。

陆明清顺着她的视线，看了一眼那棵树，低声道：“我刚才问过了，这家医院在早些时候，也是一家精神病院，不过它和卡巴拉医院不一样，它的口碑很好，甚至还治愈过很多病人。不过从五年前开始，这家医院好像是出现了资金方面的问题，渐渐地就关门了，关于这家医院，还有不少闹鬼的传说。”

“闹鬼的传说？”宋元挑起眉，侧目望向陆明清，眉眼微微含着笑意，说：“什么传说？算了——这个等会再讲，你之前不是要和我说什么吗？”她忽然想起之前，陆明清似乎是要和自己说什么的，不过后来被护士打断了。

陆明清：“是关于魏玲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紧紧地盯着宋元——宋元看上去很平静，似乎一点也没有被这个名字影响，仍旧笑眯眯的看着他。

陆明清便继续说了下去：“卡巴拉计划，一开始就是魏家提出来的。不过因为实验品涉及到人道主义，所以上面并没有给通过。”

宋元轻轻地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陆明清：“卡巴拉计划的提倡者，是你的外公，魏无锡。这个计划被上面驳回之后，他并没有放弃，我们不知道他从哪里拉到了援助——总之，这个计划还是秘密的启动了，你mama魏玲，就是这个计划的核心人员之一。”

“不过后面计划似乎是出现了偏差，造成了奇怪的病毒泛滥：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卡巴拉病毒，但事实上，这种病毒带来的最可怕的东西，并不是那些丧尸。”说到这，陆明清苦笑了一声：“它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创造了一群怪物——我，螭吻，嘲风，甚至秦楼月——我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都不能算是个人。只不过我们比秦楼月他们好一点，我们手上还掌握着从魏无锡实验室里找出来的疫苗，可以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你的意思是，异能者会有失去理智的时候？”宋元愣愣的看着陆明清，表情愕然；她极少露出这样的表情，就算偶尔露出，那也是装的。

这样真真正正的惊讶，陆明清还是头一次见。

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头，说：“嗯，有时候会。理智越少，攻击力就会越强。而且随着病毒侵蚀身体，能保持清醒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连血液的颜色也会越来越浅。不过关于这个，我们了解得也不是很多——我们这次出来，所有的任务都是掩饰，其实我们只有一个任务，就是找到魏玲。”

“当初卡巴拉计划失败，魏无锡自觉无望，跳楼自杀之后，参与这场计划的研究者们——但凡在现场的，要么被当场感染，变成丧尸，要么就是被变成丧尸的同伴吃了。只有魏玲一个人失去了踪迹。她没有变成丧尸，也没有被吃掉，却彻底的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卡巴拉病毒会导致被感染者失去理智？

宋元听着陆明清的话，脑子里却把这句记得最清楚！她隐晦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低声道：“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说这些？这些东西可以告诉我吗？”毕竟这些资料，连宋念琛都不肯让她知道。

陆明清沉默片刻，说：“满满，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末世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全，就算找到了魏玲，也未必能控制现在的情况，甚至连我们这些异能者，最终都有可能对同类举起屠刀！所以......你到帝都之后，就回宋念琛身边吧，不要再查魏玲的事情了，会好不好？我答应你，一旦有了魏玲的消息，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好不好？”

他的语气很软，甚至带着几分哀求，宋元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脆弱的陆明清——他似乎真的很累。

“陆明清.......”

“满满，别查了，好不好？”陆明清忽然低下头，额头抵在宋元肩上，双手虚抱着宋元，轻声说：“我是真的怕——我怕哪天疫苗不管用了，我怕我失去理智之后，会像之前一样把你推进火坑里。所以，满满——求求你，回去吧，回宋家去，不要参与这件事情。宋念琛能护住你。”

陆明清曾经很骄傲；他喜欢宋元，但他不急着告白，因为他知道宋元是他的，没有人可以和他抢。

因为都不够格。

直到病毒肆虐，他被感染。

陆明清见过那些失去理智的感染者——曾经用来保护别人的异能，瞬间成了可怖的杀器！曾经被纳入羽翼之下保护的人，转瞬之间成了嘴里撕咬的食物！

那一刻他真的怕了。

他害怕——他害怕——他害怕自己也变成这样。

陆明清最怕的，是自己失去理智之后，也会对宋满满做同样的事情。

宋元没动，她透过陆明清的肩头，看见远处扶摇而起的炊烟，那摇晃着的翠色树冠，上面站着一个男人。

他似乎是注意到了宋元的视线，于是微笑着摘下礼帽，对宋元遥遥的弯腰致礼，燕尾服边缘抵着树冠深幽的翠色，风姿楚楚。

下一秒，男人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宋元吹垂下眼眸，掐了把陆明清的后腰，轻声说：“人走了。”

陆明清没动，只是微微侧头，呼吸落在宋元耳畔，有点痒痒的。

他说：“真走了？”

宋元点头：“嗯，走了。他是谁？”

从走到阳台，陆明清张嘴说第一句话开始，宋元就知道他在撒谎；她太熟悉这个男人了，就算陆明清可以欺骗自己，都骗不过她。

陆明清松开宋元，看着之前那个男人站过的地方，表情有点阴沉，低声说：“以前卡巴拉医院的患者，和秦楼月是同一批感染者。他的能力很特殊，可以读取人的心声。不过这个能力也有限制，每隔三天才能使用一次，而且一次只能对一个对象使用。”

“就像玩游戏一样。”宋元皱起眉，问：“你刚才在骗他？”

陆明清点头：“算吧——不能说是骗，半真半假。反正他也不会信我说的。”他耸了耸肩，拉过宋元，道：“走吧，不要在这站着了，我们进去看看化验结果出来没有。”

他没指望过靠着一次欺骗自己模拟出来的假话就能骗到那群疯子，不过多放几个□□总是有好处的。

宋元被他拉着走了几步，她看着陆明清的背影，忽然问出声：“陆明清——”

“嗯？”陆明清回头，与她对视。

“没什么。”宋元摇摇头，笑嘻嘻的说：“喊你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