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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将我当成粗使丫头了不成!”她可是致雅堂的一等大丫鬟,如今还暂代了大丫鬟的头儿!三姐竟敢叫她给三房的路上扫雪?!锦绣顿时柳眉倒竖:“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到底是不是只配做个粗使丫头你还不清楚么?”“你一不懂主仆之分、上下尊卑,跟本姐话也敢你啊我的全没一点规矩;二来也是你亲口的、要在路上帮我打理赏花宴,我叫你铲雪扫雪不是正合了你的心?”别看锦绣此时的神情要多狠厉就有多狠厉,翠镯先是被她吓得抖了一抖,可她随即又瞧见锦绣趁势对她眨了眨眼,这眼神里又仿佛带了几丝善意。原来锦绣突然纳过闷来,虽翠镯肯定一直都想盖过翠环去,却也亲眼看见了翠环在蒋氏手中落得的下场,更是亲眼得见她与方麟将翠环带出致雅堂,还在试图前往外院报信时,差点没被方麟一鞭抽花脸。那么哪怕翠镯得了蒋氏的令,令她前往三房帮忙,这丫头也必然不敢、更不愿踏进三房一步。这就更别论蒋氏还有翠环这个大把柄留在三房,令三房随时都可能再对蒋氏发难。因此上锦绣多少也猜到了几分真相,那便是蒋氏之所以打发翠镯来帮忙,必在私下给了翠镯授意,叫翠镯想方设法摸到三房关押翠环的地方,再争取尽早将翠环灭了口。那就怪不得翠镯死活不愿踏上三房的地界儿一步,更怪不得这丫头张口便对她出言不逊了不是?亏她之前还觉得翠镯是个傻丫头,竟敢如此狗眼看人低。殊不知这丫头如此行事才是个精明的,只有在这当口惹怒了她容锦绣,被她就此拦回了致雅堂,翠镯才不用再当这个倒霉的差事!否则等这丫头真的进了三房,不论照不照着蒋氏的暗中授意行事,又哪里会有好果吃?如果翠镯果真要对翠环下手,同轩馆那新来的四个丫头、也就是连翘和甘松的同伴,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必会当场抓住翠镯伸出的黑手。可她若是进了三房却一直都没敢动手,回到致雅堂后也得面对蒋氏的震怒,再得个办事不利的罪过儿呢。这般论起来哪有在路上便将三姐惹急眼了来的舒坦?锦绣也便看似是怒骂翠镯不识抬举、自找无趣,实则也算是给了这丫头一个台阶下。若这丫头果然与她想得一样机灵,又看懂了她此时一边怒骂,一边眨眼的缘故,便该被她骂过了之后老老实实跪地求饶,再装出一副铩羽而归的模样儿回到致雅堂去。这之后哪怕蒋氏再想往三房派人、再想打着帮忙打理赏花宴的旗号,也得再仔细琢磨一番,这一计究竟可行不可行,锦绣也算又替三房赢得了一些时间,再多清净两日。……春英与连翘两个丫头就眼见着方才还分外嚣张的翠镯突然软了膝盖,扑通一声便跪在了自家姐面前,也不管这路上还有残雪结成的冰,口中亦是不停的告起了饶。“对三姐口出不逊确是奴婢无状,奴婢这便领命扫雪铲冰去,三姐息怒!”白了翠镯既是敢于挑衅锦绣,的确就是打了不妨将三房哪个人激怒、也省得真蹚进三房这池浑水里的主意。而锦绣不过是个刚刚认祖归宗回来的外室女,怎么都比三爷三奶奶更好欺负,此时又偏在路上被她碰上了,她不选了锦绣下手又等何时?又因着她本就瞧不上锦绣这种“假姐”,难免又在不知不觉中、将那嚣张与轻视放大了十二分,这所谓的故意激怒也便越发成了真。那么她又怎会想到,锦绣不但看出了她的意图,还立刻“暴怒”起来配合她,又仿佛生怕真将她吓坏了,便不住的眨眼笑着安抚她?翠镯这一跪便别提多么心甘情愿了,哪怕这路上的冰雪再凉,凉得她才跪下去便已双膝麻木,她也明白得很,这一跪根本就是替她捡回了一条命。也就是因为这一跪,翠镯之前对锦绣的各种轻视也于瞬间消散无形,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满心感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甘心臣服。要知道那翠环可是被方镇抚亲自从致雅堂捉走的!要知道三奶奶昨日里才刚确诊了喜脉!夫人却叫她打着帮忙打理赏花宴的旗号,想方设法摸进同轩馆后院、找到翠环下手,这不是害她么?若是三姐不但不骂她、反而求着她到三房去,又摆出一副致雅堂的大丫鬟就该当成菩萨供起来的模样儿,那才真是帮着夫人害了她。只是别看翠镯再怎么庆幸多亏三姐配合她,还因此救了她一命,便满口应下她这就扫雪铲冰去,她可是致雅堂一等一的大丫鬟,锦绣这般惩罚她……岂不是明里打了蒋氏的脸!春英也便不等锦绣接下翠镯的话,便抢先一步似笑非笑的开了口。“像翠镯jiejie这样前倨后恭、出尔反尔的高贵奴才,我们姐可不敢用,也用不起!”“再谁知道你会不会趁着扫雪的机会,再给这条路上埋下几颗钉或是挖俩陷阱呢?”“还请jiejie别再跪着了,也免得冻坏了膝盖没法儿服侍夫人,又得成了我们姐的罪过儿!请jiejie这便回致雅堂去吧!”*v本s文*/来自\v\v/**\.GZBpi.,更sq新更t快无弹*窗**正文第一百零二章当成枪使虽锦绣本就是故意迎合翠镯做的这场戏,可是春英根本就没看出来。那她自是要为锦绣多考量一番,也免得自家姐中了翠镯的圈套——若姐果真叫翠镯这丫头铲雪去了,必得落一个苛待祖母身边大丫鬟的臭名声,继而会被诟病不尊重长辈。再叫翠镯前去扫雪的这番狠话儿,本也是自家姐先放出来的。哪怕姐深知这话只是而已,翠镯却偏偏答应了,自家姐若再亲口出尔反尔,岂不成了笑话?春英便难免对着翠镯一边嘲笑着,一边已是出言撵人了。她可是华贞郡主赏给锦绣的大丫鬟,由她出面替自家姐排忧解难、冲锋陷阵,那本就是应当应份的。等她罢这番话还嫌不够,又伸手便将翠镯从地上拉起来,朝着致雅堂的方向直推了好几步。翠镯的腿早就跪得麻木不堪了,如今难免踉跄得不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