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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处,看起来就是纹丝未动的模样儿。蒋逵这才暗暗的笑了一声,又有些懊恼于自己难免将妻想得太过冷酷无情了。要知道容若繁本就是他的嫡亲表妹,两人自幼便情份非常,等她嫁给他后这些年,夫妻两人更是感情极好,两人膝下那一儿一女,亦是个顶个儿的聪明伶俐、惹人爱怜。而他父母既是媳妇的亲舅舅亲舅母,待她也与待别的媳妇有所不同,这样和睦的夫家、极好相处的公婆可不止被她一次挂在嘴边,什么天上难找地上难寻。那么他媳妇又怎会因着岳母死得有些不明不白,便狠心将夫家卖了?难不成她连两个孩的命儿都不在乎了?蒋逵这一日便一直对妻陪着心,也不知是为自己将她想歪了而赔罪,还是怕自己再将她得罪了,继而惹得她真将自家卖了。容若繁先还心翼翼的,只怕蒋逵或许已经发现了她的企图,却偏要摆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儿晃点她,其实却是指不定哪日便会对她下了毒手,这一天也便一直对他带搭不理。可等到她都将那册交给她三哥一整日了,第二日也就是蒋氏没了的第三天头上、蒋逵依然对她陪着笑脸,一大早起来便又张罗陪她回娘家,她这才算是放下了心里的大石头。实则她又哪里知道,蒋逵之所以如此赔心,其实也不单是为了讨好她?他竟然同时还将与那胡郎中相见的地点放在了容府,起来正是所谓的灯下黑!殊不知蒋逵自以为这个算盘打得精明,还又一次将他媳妇利用了,那胡郎中的存在既是早被方麟的人摸清楚了,哪里还有什么灯下黑?等得胡郎中装成蒋府的亲友模样前来容府吊唁,正巧便在灵堂门口迎面撞上了刚从后宅出来的方麟。好在方麟既是早就历练出了大敌当前也会不动声色的本事,他虽只须一搭眼便将胡郎中认了出来,他的脸色却一丝一毫都未变,就连瞳孔也没缩上一下。倒是那胡郎中也早知道他,这一个照面便令胡郎中脚步一顿,显然也是没想到这个煞神竟然也在。这煞神是已跟容程的女儿订了亲不假,可他怎么来得这么早?据这人可是长了一双厉眼的,那等待会儿他再见了蒋逵,两人又想方设法挑个私密地方话,也不知会不会被这煞神抓个正着?再眼下这个容府里何止是方麟一个煞神?这可是容程容指挥使的家!胡郎中就难免一边调整好脚步、又装作若无其事般对着方麟笑了笑,一边忍不住在心头暗暗懊悔起来,懊悔自己真不该信蒋逵的什么灯下黑。可也就在他朝着方麟才刚一咧嘴之际,方麟已是脸儿一扭,哼哼着不知什么曲儿扬长而去了,分明是并不曾将胡郎中这个前来吊唁的客人当做一回事,更是连声招呼都不吝打。要知道这几日容府来的吊唁之人没有二三百也有一二百了,方麟哪里顾得过来挨个儿探寻?恐怕还没等探寻出什么来,累也累死他了!胡郎中这般一想方才松了口气,又快步进了灵堂,在灵堂门口便将早就备好的一个白包连带几包香烛递上前去,只是蒋府远亲前来为辅国公夫人吊唁。胡郎中也便想都没敢想,他自打踏进这个灵堂大门,他便离着死不远了——别看那蒋逵口中什么灯下黑更安全,实则却是为了利用从翠环堂弟口中得知的那条密道,以及那在密道里做的手脚。蒋逵如今将这胡郎中喊来,便是想趁着容府内外皆松之时、趁机将这胡郎中送进那条密道,或是先叫这人在容府内找个地方隐藏起来、随后见机行事。这般等得胡郎中从密道里头出来后,确认了灯座上的经文确实存在,也确认了那翠环的堂弟并不曾骗他,蒋逵转头便会先将人带出容府,随后就连哄带糊弄,一路将人带回五城兵马司。待他写罢供状逼着胡郎中画了押,立刻便会将人弄死,却伪装成胡郎中于牢中畏罪自杀的假象。如此一来他手里不但没了胡郎中这个仙公教与他唯一的联络人,也是他父亲派往安南的人手之一,他手中还多了一个人犯供词,招供容府早就是仙公教的一处巢xue,一切都有容府后宅正院下的密道与密道中的经文为证。至于翠环的堂弟等人……那些人虽然也入了仙公教,到底都是些没上名单的喽啰不是?等他这头儿仔细料理了胡郎中,再慢慢收拾那些喽啰也来得及!蒋逵便在听得胡郎中“自报家门”后,慌忙从容若繁身边站起迎了过来,口中亦是连忙寒暄道,怎么竟累得胡表兄也得了消息赶来了。*首发更新.gzbpi.更新更q快广s告少正文第三百三十七章一堆亲戚只是别瞧蒋逵与这胡郎中果然寒暄得很像一对表兄弟,那一个“胡”字落进了同在灵堂守灵的锦绣耳朵中,却是宛若一声警钟。只因锦绣住在天王寺那几日,有个胡郎中与仙公教的善堂来往过密的消息、还是她叫人传给方麟的,她便难免对这个姓氏分外敏感。这就更别论方麟后来也落实了,这胡郎中与蒋逵确实很有些走动,更因此断定了蒋府与仙公教也有牵扯。锦绣就假作什么都不曾听见,只装着跪久了、想要站起来活动一下腰身,又逐一问了问她父亲和她四叔、姑母与莲姐儿等人要不要喝茶。见得她几个长辈都摇了摇头说不要,莲姐儿却点头说要,她便离开跪过的蒲团一路往灵堂外走去,到了门外便喊连翘甘松。“甘松被方大人喊去了,眼下只有奴婢在。”连翘也不等锦绣第二次发声,便从灵堂外的拐角处闪了出来,声音压得极小:“小姐是要喝水还是要更衣,奴婢陪您去。”锦绣闻言情知方麟或许也与胡郎中打了照面儿,这才将甘松悄悄喊走叮嘱去了。她也便扬高了声音道,你先陪我去更衣吧:“还有哪个小丫头在的,叫她给里头四小姐送壶热茶去。”怎知却也不等锦绣与连翘主仆到了净房,两人便听得身后传来脚步声,那脚步声又分外急切。待两人齐齐回了头,便瞧见一直陪在容若繁身边的一个丫鬟追了来,而这丫头正是容程的人之一。“姑太太叫奴婢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