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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公教当成了大敌提防着!方麟顿时从碗边抬起眼来看向她,眼神中虽然带着些许的不赞同,又有些许鼓励,仿佛是他虽不赞同她这个想法,却也不提醒她,而是想叫她不妨自己再想得深些。锦绣在他这样的眼神下突然醒悟,就继续悄声道,其实她说出方才那话之后,旋即也纳过闷来,她这个怀疑难免有些格局小了。“那姓胡的既是京中分舵的副舵主,我那姑父蒋逵也不是个无名之辈,这两人必然将自己的性命和身份看得无比重要。”“那么哪怕他们真想试探些虚实,也不该由他们亲自出面冒这个险。”“尤其以那个胡郎中的身份来讲,等他离开容府之后,不管他推出哪几个教众佯做闹事,那些教众都不得不听命行事,一样能起到试探我们的用处。”“另外连我姑母和莲姐儿都已道明了他们的来意,说他们或许试探是假,害人是真。”若是那蒋逵和胡兆全今日便能将她父亲害了,哪里还用管她父亲到底在意不在意仙公教?要知道那蒋逵可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只要他证据在手,不是完全可以随时喊来兵马司的人来围府?“因此上蒋逵图的应当就是要与胡郎中联手祸害我们家,最好连着你一起拉下水。”锦绣皱眉道。“他明明连蒋氏的棺木都没放过,又在我们家走一路盖了一路的朱砂符印,那密道既然被他知晓了,他放着能够坐成实证的把柄不拿才是傻瓜。”方麟这才笑着点了点头道,既是你自己已经纳过这个闷儿来,想来也不用我再多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才与你父亲和你四叔商量出了这么一计,索性顺水推舟将那胡郎中留下。”“再说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你呢,阿丑可听得那蒋逵清清楚楚的说,叫胡兆全与他一起将你父亲拉下马,功劳对半分。”这就更别论就算阿丑什么都没听到,蒋逵与胡郎中本也只为了试探虚实而来,两人还都愿意冒这个险,他们以为等他们行罢了那些事,还能全身而退离开容府?离开容府后还能有机会给其他教众甚至江南总舵报信儿?他方麟随时随地都能给这两人造个已经离开容府的假象,再叫他们突然消失,随便那蒋府和仙公教京城分舵上天入地也找不到人,却猜不到锦衣卫头上来!锦绣登时皱紧了眉头——那该死的蒋逵竟然果真打得这个主意,还明里告诉胡兆全,要将她父亲掀翻落马?那可真怪不得她姑母瞧见棺木下头那个符印后,便哭骂蒋逵是个天杀的!害得她必须用上两只手,才能将姑母的嘴捂紧!也怪不得方麟并不曾尽早将这些话告诉她,他分明是怕她太过为父亲担忧……她也便在之前的醒悟之上又多了一份歉疚,歉疚于自己又将方麟想简单了。他是才二十岁不假,不但比她前一世的年纪还小了六七岁,她自己还是科班出身,又在警队里打了几年滚儿……她就总怕他会有纰漏,动辄便想替他查漏补缺。可他是什么经历?这家伙明明是自幼就被他驸马外公一手教出来的,又被她父亲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教了五六年,这些年来的差事又比她当年不知艰难多少倍,她怎能如此小瞧他!“替我查漏补缺有什么不好么?”方麟被她逗笑了。“想当初要不是你去了天王寺,又叮嘱阿丑及时告诉我善堂与胡郎中的存在,我哪里会早早就将这姓胡的寻着?”“就是今日要不是你叫甘松给我传话儿,我也不会发现蒋逵在你们家盖了那么多的符印呢。”而他之所以并没尽早明讲蒋逵的真实用意,说那蒋逵一心只想将容程掀翻在地,也好尽早替蒋府除掉一个心头大患,倒不是他怕锦绣担忧,而是那蒋逵在他眼里……无论如何都是个草包。那蒋逵若是个聪明人,他今儿就不会将胡郎中喊到容府来会面!说起来他方麟还得谢谢蒋逵这一手儿自以为是呢!那么一个草包的异想天开还值得他当成大事、又如临大敌的学给锦绣听?这草包是以为他方麟白吃了二十年干饭,还是以为他丈人容程白当了十年的锦衣卫指挥使?……锦绣既有了方麟这些话垫底儿,外加上她父亲更是个事无巨细都运筹帷幄的,她随后也便极其放心、等到入夜后还趁机溜回馨园眯了一觉,并不曾一直守在灵堂里。左右那条密道早被她父亲叫人填了,填好的石方土方里还灌了糯米浆,那些灯座亦是早就化成了铁水。那蒋逵若真敢顺着致雅堂的内室下去,那就是找死!那姓胡的亦是一样!至于那两人竟想在进入密道之前、先在容府放把火转移视线,这是将堂堂辅国公府当成菜园子了不成?莫说眼下容府办着丧事,处处的下人都极是小心,就算是平日里又有哪个敢于如此玩忽职守!锦绣也便想都不曾想到,等她后半夜回去睡熟了之后,竟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待她匆匆收拾好自己、才刚重新回到灵堂内,就听得前来吊唁的客人议论纷纷,那话语声字字句句都惹得她只想大笑出声。正文第三百四十三章虎狼之药这些客人的议论声她没有听错吧?他们竟然说她那位姑父蒋逵死在了京城第二大的青楼彩云阁,看架势还像是马上风?她就说么,怎么她明明来到灵堂的时辰已经不早了,她姑母却没在。敢情这是蒋家自己也出了事,她姑母便忙着回去给蒋逵料理丧事去了?要不是她姑母没在,她父亲与四叔也没在,灵堂中只有两位伯母和莲姐儿,这些客人也未必敢于当众讨论此事!只是别看锦绣对这个结果太过乐见其成,眼下这里到底是容府的灵堂,若是再容这些人在此胡说八道,容府的脸面何在。她便脸色淡淡的清了清嗓子,又将那几个颇为幸灾乐祸的女眷来客狠狠扫了一眼。那些女客见状连忙闭了嘴,匆匆将手中的香火往那香炉中一丢便走了,口中亦是忙不迭道,容三小姐勿送。只不过等那些女客才出了灵堂,脚步也便又缓了下来,众人先是对视一眼,旋即便又小声嘀咕道,这位容三小姐还真是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