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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夜里也就消停了。”“要不我也回不来呢,我总得再陪你父亲和你姑母扛过这一回不是?”言之意下便是蒋家人虽然也想验尸,最终却不了了之。只是这其中到底有多艰难,或是蒋家人到底有多气人,容秦既已无力多说,也不想细说了——谁叫那蒋家是他亲舅家,而他过去又一直将舅家当成好人……锦绣这才放下了心头大石,又连连阻止她四叔再往灵堂去:“我瞧着您已经累得不善,不如这便简单用些软食、就回去多歇歇吧?”不过等她说罢这话她又后悔了,毕竟她四叔可是蒋氏唯一的亲儿子,却已是连着两夜未在灵堂里守灵了。她便又补充道,要不您就进去磕个头再上个香,再回去歇着也不迟。殊不知容秦本就心头有怨气,如今既是经了昨日在蒋家那一场,他这怨气已是越发浓重了。他既怨自己的亲娘太糊涂,又恨舅家太狠辣,他哪里还愿顶着疲惫与恨意……再去尽什么孝道!他便冷笑着对锦绣摆手道,锦姐儿你也不用替四叔着想。“我本来也是想着上柱香便回去歇着了,那些虚情假意的孝道跟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命比起来,屁也不是。”锦绣先是微微有些惊讶,继而也便了然。她这位四叔若不是更在意自己的性命与前程,当初又怎会飞一般的速度站到她父亲这一队来!她便笑着点头道,四叔说的是:“那我这便叫人喊两个小厮来,待会儿好叫他们送您回后头歇着。”“再叫大厨房这便给您备些吃的,径直送到清泽苑去。”这般等得容秦给蒋氏灵前上了香离开后,莲姐儿就忍不住悄声问锦绣道,三jiejie可知道我父亲这是经了什么事儿。“我怎么瞧着他……好像被谁打得五脏六腑都受了内伤一样?”莲姐儿这话当然只是形容,毕竟容秦若真是受了内伤,可不会是眼下这幅样子。锦绣就难免被莲姐儿逗笑了,只是在灵堂里她又怎敢真笑,她便强忍着低声道,估计我四叔这是又被蒋家人气着了。莲姐儿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这才意味深长道:“我看他恐怕不止是被气到了,估计这是又生出了几分后怕。”“说不准那蒋家害死我祖母还不罢休,还想连着我父亲也给害死呢,这便又给他吓得够呛……也是不好说的事儿。”莲姐儿也便不知道,她虽是不如锦绣知晓内情知道得多,可她到底是容秦的亲生女儿,她就再了解自己父亲不过,更是将那蒋家人的心肠也看得极是清楚。她这些话听似说起来随便,实则却是偏偏猜对了真相,也便在有意无意间又一次救了她父亲一回。原来那蒋家竟然真对容家兄弟俩动了杀心,昨夜里叫人送给容秦与容程的宵夜里便加了料。若非容若繁身边那两个丫头本就是容程的人,也不等那宵夜送到正主儿面前便将它换了,真正送上去的却是她俩亲手做的,这结果还真是不好说。而容秦遭遇的这份恐惧既是不能轻易消散,等到回到家中这日夜里,他便发起了高烧。若不是锦绣听了莲姐儿这番话,便又生出了一些预感,预感她四叔哪怕没被蒋家害死、也必会大病一场,当即就叫人喊了个郎中来在容府住下、以备不时之需,容秦也许在这个夜里便会烧成傻子。正文第三百六十二章烧到惊厥这日入夜后,锦绣才刚离开灵堂回来睡下不久,就被馨园院门处传来的拍门声惊醒了。她一边速速睁开眼来,一边已是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身来,又飞快的披上衣裳下了床,却也不等她走出内室问声出了什么事,宋mama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小姐被吵醒了?是四小姐叫人来给小姐禀报,四爷竟在半个时辰前发起烧来,不过眨眼间,人已经烧糊涂了!”“好在四小姐叫人过来报信儿前,便叫人去请了您下午招来府中住下的那个郎中,您若是还不放心,老奴便陪您一起过去瞧瞧吧。”锦绣连连应声道,我是得过去瞧瞧才能安心:“……mama自去歇下吧,我叫连翘甘松陪我去四房就是了。”原来锦绣既听了莲姐儿那些有意无意的话,她倒不怕她四叔只是被蒋家吓到,而是害怕……那蒋家还有别的手段,譬如已经在暗中给她四叔下了什么毒,甚至连她父亲也未能幸免。只是谢太医虽然擅长解毒,却到底有着太医身份,这样的人肯定不能住进容府来、以备不时之需。同轩馆的甘草虽是谢太医半个徒弟,又只喜欢摆弄药丸子药粉,治病救人的本事却是半瓶子水。锦绣便在和莲姐儿聊过后,就叫连翘去寻阿丑,好叫阿丑前去粟米胡同将乔郎中接出来,再安置在容府的客院里住下。要知道乔郎中的本事虽是比不上谢太医,却也不差许多。那么只要他住进容府了,便是有了个托底的,也免得她父亲与四叔无意间着了蒋府的算计,自家却被蒙在鼓里,甚至耽误了救治。想当初就是因为蒋氏想要乔郎中的性命,方麟才将乔郎中藏到了粟米胡同、仔细保护了起来。可如今蒋氏既然已经死了,蒋府人虽知乔郎中的存在,却与正主儿对不上号,乔郎中也算安全了不是?锦绣就在听罢宋mama的禀报后,便匆匆带着连翘和甘松赶往四房的清泽苑;还不等主仆三人走到四房地界儿,莲姐儿身边的大丫鬟茉莉便打着灯笼迎了过来。“三小姐您来了?”茉莉一边给锦绣施礼,一边指了指四房的西边。“我们小姐害怕四爷的不好惊动了四奶奶,早将四爷叫人抬着送到西偏院去了,又怕您往清泽苑白跑一趟,就叫奴婢来接您。”锦绣笑着点头夸赞莲姐儿够机灵,要知道她四婶康氏的身孕还不满三个月,哪里受得起这等惊吓。等众人再往清泽苑的西边偏院走去,锦绣便又问起了郎中是怎么诊断的。“他午后刚到时,我倒是叫他偷偷去瞧过我四叔一眼,只是我四叔那会儿已经睡熟了,不能给他诊脉。”乔郎中也便只隔着掀起的门帘远远瞧了瞧容秦,只说看面色是有些疲惫,眉头间又有些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