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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体不大好,竟然是真的。“敢情那江南一派一直在等、等陛下……若是上位的是这位身子不大好的太子,他们也便极可能成功?”肖莹继续苦笑:“太子又何止是身体不好?若是依着我瞧呢,这位还太过宽厚了。”这可不是就叫那郭致远甚至宁王都动了心,只当等得太子上位,便可以放手一搏?正文第四百三十章徐徐图之其实锦绣既问出了这个疑惑,倒也不全是她想不通,而是她也怕江南一派并不是真心想扶持宁王谋反篡权,她还怕这一派本就是前朝建文帝的铁杆儿,从打归顺当今陛下、便从心底带着不服。若是如今就藩南昌那位宁王只是个幌子,不过是被江南派利用了一回,实则建文帝却还活着呢?那她娘……岂不是怎么洗白都白搭?哪怕归隐了田园、也指不定哪日就被挖出来?只是现如今听得肖姑姑这么一说,锦绣也便明白过来,不论江南一派到底打的是建文帝旗号,还是宁王的旗号,总之这群人都以为太子上位后坐不稳皇位,无论如何都想谋逆。而她那位二伯父之所以从江中逃生、还一直带着韩凌继续隐姓埋名,连着肖姑姑从宫中出来后、也给陛下做起了暗谍,想来当初为的也不是江南派,而是为了继续探查建文帝的下落。要知道锦绣虽只是个闺阁女子,却因父亲与方麟从不瞒着她,她心里也清楚,那江南派羽翼渐丰不过是最近两三年间的事儿,真正露出马脚还是去年夏末、从周仲恩贪墨军饷一案上暴露出来。就算当年的陛下看得再深远,也不会早在十几年就料到了江南派会在十来年后突然崛起吧?再说陛下当年若真为了遏制江南派,这才早早派了暗谍分布各地,又怎会早在十几年前便埋了伏笔、却一直任由这一派坐大起来?这就更别说如今的陛下竟是张口就允了她二伯父与韩凌辞了暗谍的差事、彻底归隐。这样的结果必是她二伯父与韩凌这些人早就查明,建文帝确实已经不在了,而她娘……也应当是彻底安全了。锦绣这才又松了口气,悄声笑道原来这些人图的是将来、而不是现在。“我就说么,怎么他们一头儿惦记着谋逆,一头儿却只养了不足五千私兵,这么一点人哪里够干什么的。”可若是江南派只想等着太子上位再动手,当今陛下虽是五十多岁了,却也除了易犯头疼之外、依然硬朗得很,也很容得江南派慢慢养人不是?这三五千的私兵如今看着是挺少,还少得有些可怜,可若一年年积累下去,不出五年八年也得逐渐壮大了!“只可惜他们以为自己只是徐徐图之,一切都隐藏得极好,其实却早就暴露了企图。”更别论陛下既然是个高瞻远瞩的,明知太子身子不好又过于宽厚,便尽早立了皇太孙。这般一来哪怕太子真不好了……太孙也能即刻顶上不是?肖姑姑点头轻笑道,陛下这一手儿的确高明得很:“否则我也不敢说想要尽早立个功,再陪着韩凌归乡养病去。”言之意下便是告诉锦绣,若是宫中只有这么一位太子,自己多少还算个有用的,陛下必不会答应放她走,还得继续留着她给太子卖命。好在既有太孙早早立了起来,这一位的身子既不像太子那么弱,谋略与手腕也是有的,陛下还早早叫他培养了属于他自己的那一批人手,期间更不曾对他有过一点点多疑与忌惮,她不隐退还待何时?而这话既是已经说到了这份儿上,肖莹也不免对锦绣道了声谢,说是三爷早些天便跟她说了大宁马场之事。“我是早在你去方府赴宴、给良姐儿庆生那日便发现了肃宁伯府周家的蹊跷了,可这不也是因为周家跑出了军马来,又将你的车惊了?”“而我虽是有心细查,我的手里又有几个得用人手呢?”那若不是三爷从几个千户所里挑了些精英出来,又分派给她凭她调遣,还说服锦绣与方麟放弃追查这一路,她可真不知道该去何处立个功呢。锦绣忙摆手道姑姑不用这么客气。“只说方麟如今还在诏狱里关着呢,我父亲更是忙得焦头烂额,他们俩哪儿有空料理这个。”“私养军马这么大的事儿又不能没人打理,如今既是姑姑彻底接了这差事,不但给我父亲分了忧,也省得耽误了差事、出了纰漏,再惹得上头震怒。”锦绣这些话并不算是客套话。只因她既被周家的马惊过马车,方麟当时便将那马杀了,还一路顺着那条马腿上的印记查到了周家去,甚至当即就将吴天娇惊得落了胎,他过后却也没再继续详查。他一来是有意先将周家放一放,只管慢慢等着周家放松了警惕、再多露些马脚的意思,二来也实在是还有比这个更大、更急的事儿,着实腾不出更多人手与空闲。要知道不论是那武安的铁矿也好,还是火器库也罢,还有仙公教闹出的那些事,哪一个不比详查马场更为迫在眉睫。而那周仲恩当时又已入狱,缓缓再收拾周家还用怕这家人蹦跶出大天?锦绣自也一直觉得将这马场交给肖姑姑去查正合适,随后也便不再就此事多说,也免得叫肖姑姑难做。这差事既然让给了对方办,她怎好继续指手画脚?哪怕她口中说的全是肖姑姑去办更合适,这种话说多了又算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她想要挟恩图报?她就话音一转又提起了方文安收到的蒋达那封信,也好跟肖姑姑探讨个主意出来。“这位方二老爷如今倒是不想做墙头草了,只想抱定了方麟、一心养老就好,更不怕为此得罪了蒋家。”可那蒋家若真是这么好糊弄的,这些年来又哪里会逐渐坐大?因此上锦绣也怕蒋达没几日便到了京城,随后便屡屡往方文安跟前去,不是游说便是威逼利诱,再不然还会用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指不定哪日就会叫方文安着了道儿。方麟过去虽也不在方府住,他到底也不是个活摆设,若是听说了此事也很可以替方文安挡一挡。可他如今既是身陷诏狱,又该由谁用什么法子替方文安挡住这一难?论说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