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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意下便是这个家既有容秩在,容程才能更加放心的离京去办差——容秩可是不输于容程的老狐狸,甚至比容程还老练。锦绣也便立时就被元庆说服了,当即就将那不大好看的脸色收了起来,再对上她二伯父也不再全是冷眼。只是她这位二伯父虽与她娘一样装扮成两个婆子,这也到底是个大男人家啊,她这馨园……怎么安置二伯父?“小姐这是忘了不成,二房本就是……”元庆悄悄朝她使了个眼色,咬着舌头吞回了后半句话,说那二房本就是二爷的地盘儿。“三爷叫小的告诉小姐,不妨将这位……mama领到二房去,只说是给那边新添的婆子,也好帮着紫苏她们值值夜、巡巡更。”正文第四百四十三章都是奢望要知道自打齐氏过世之后,二房的正房里便已是暂时没人住了。只因齐氏既是服毒外加吞金自尽,家丑便不能外扬。容之萱既是懂得这个道理,也明知这个“家丑”对她的影响才是最大的,也便不假他人之手,在回家的第二日就亲自发了话,将齐氏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都发落了,远远的送到了很是偏僻的庄子上看管了起来。这就更别论齐氏身边有这么多人伺候,却没有任何一人事先发现什么不对劲,更不曾有人拦住齐氏服毒吞金,哪一个服侍的下人不该死?容之萱既没要哪一个丫鬟婆子的命,已经很仁慈了……那若是锦绣这时将容秩送过去,就说这新添的人手是来帮着给二房的正房里看家的,紫苏几个又是自己人,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可她这位二伯父既是早就与齐氏离心离德了,如今却叫他住到那处正院里去,抬眼低头皆会勾起旧事,他愿意去么?锦绣就难免抬眼看向了她娘,只盼着她娘能够替她说服二伯父,如此也免得她一个晚辈说出这话来,着实不像个样子。谁知容秩却也不等谁开口,便主动出声张罗道,他就去二房就好;毕竟他不止将元庆的话一字不落全听去了,连他自己也明白,馨园可不是他能落脚的地方。而他若不是这样的明白人,他那位三弟也不可能放心叫他回来看护家里。这也多亏容府内宅早就在锦绣掌握之中,如今只是馨园与二房各自多了个婆子这种小事,也没有哪个仆妇丫鬟会觉得突兀。左右自打国公夫人蒋氏去世后,由三小姐出面给各处更换人事已成了常事,谁若敢有一丝抱怨或是疑惑,难不成是要承认自己个儿与蒋家才是一伙儿的?宋丽娘与容秩也便这样分头在馨园和二房住下了,连着大房杨氏那里也没说什么,更没有谁看出这两人的真正身份来。而馨园里的管事宋mama虽与宋丽娘有亲,锦绣这当口又怎敢叫她明里与宋丽娘相认?只是她也怕宋mama着实太熟悉宋丽娘,哪一日再在不经意间看出什么、继而喊破了什么。……这般直到容程等人离京后、第三日的夜里、锦绣又为此与她娘商量过了,方才悄悄将宋mama喊进了自己房中,叫这两人不妨先在这里见上一面,白日里还得当做素不相识。等这两人手拉着手说了一会儿话,哽咽着互诉了一番离情,锦绣也不忘叮嘱宋mama道,她娘既然本就是暗谍,还请宋mama仔细保守这个秘密。“我娘是肯定不能进、也不愿进容府这个门的,何况她将来也不定哪日又接了上头的指令,又要离开京城去办差。”“mama就索性当做……早就忘了有我娘这么一个人吧。”锦绣很是艰难的说出了这番话,只因这话也不止是说给宋mama听的,还是说给她自己听的。谁叫她娘既是还要嫁给她二伯父,这两人又是注定要一起归隐的,她便既挽留不得,也阻碍不得,更不能说破。而她虽然知道容秩的事儿,宋mama可不知道,等闲旁人更不知道,那也就更容不得锦绣张口就能道明……那么等得她娘真跟着二伯父离开了,母女间几乎已是再难见面。就算她娘还会再来京城,譬如前来送她嫁人,这夫妇俩又怎能以真面目示人,或是大摇大摆的前来容府?这也好在宋mama本就是个聪明人,要不然她当年也不会帮着宋丽娘将锦绣带到四五岁,离开后却是始终都没露出一点风声给外人知道。宋mama就连连含泪点头道,三小姐放心:“……只是苦了我们姑奶奶。”宋mama倒是也想说,凭三爷的能耐难道不能给丽娘换个身份么,何苦再叫姑奶奶这般奔波。只是再想到连三爷这样的身份还这般劳心劳力、日日疲于奔命一般呢,宋mama也知道自己那一点想法都是奢望,立刻就将那一丝牢sao彻底吞了回去。却也就在这时,正房外突然就响起了匆忙的脚步声,随后就响起了连翘的话语声,问锦绣道她能进来么。待锦绣连忙迎将出去,西次间里本就亮着灯,她也便先将连翘脸上的惊慌看了个一清二楚,随即就又听得这丫头轻声道,容府门外来了个谁都不认得的妇人。“这人说……说她曾经服侍过三奶奶。”连翘压低着声音道。“奴婢瞧着她虽然穿的戴的还算整齐,看起来也不像是逃命来的,后头也不像有人跟踪的样子,可是、可是方大人不是刚从霸州回来没几天么?”锦绣顿时便是一惊,瞬间就已觉得后背心已被汗湿。连翘的意思是那来人既然服侍过华贞,方麟却是早几日才刚将陈鹤与陈家女眷密捕了,又叫人将这一家子严密看管起来,这妇人也许就是从霸州陈宅逃脱的?只是这妇人又怎么可能逃脱谁的看管?毕竟容稽也不是傻子,罗九更是做过军中斥候,李勇亦是个身经百战的锦衣卫百户,这三人手下也还有一大群人手使唤呢。再说若是逃出的只是一个妇人,这人又全无赶路的风尘仆仆之色,怎么可能只用两三天就到了京城,还一路摸到了容府!那么这妇人也许根本就不是陈家被看起来的其中一个,而是指不定是谁叫她冒充成陈鹤家中仆妇,放出来试探容家的诱饵?这妇人因此方才穿戴得整整齐齐,也免得叫容府乍一照面、生怕这人正是从霸州逃脱出来的,随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