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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夕,你母亲无意间在电视节目上见到了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她的病情再次复发,甚至比上次更严重,哪怕把她关在一间只有一张床的房间里,她也会以头撞墙。”“你外婆绝望了,她不想拖累我,拒绝了我结婚的提议,让我走,不要再回来。我去了米国,有了新的人生,成了人人艳羡的成功人士,但午夜梦回,我总是没办法忘记曾经的一切。我的心早就已经被仇恨填满,容不下别的东西。这些年,我学习各种知识,研究电视剧中的各种犯罪案例,调查仇人的各种资料,在脑海中模拟怎样才能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我的仇人。”“我成功了。路宁,我的时间不多了,打这个电话给你,是想告诉你,见到你我很高兴,你长大了,也有了自己的新生活,我想你母亲地下有知,她也会很高兴,唯一的遗憾是你外婆没看到我手刃仇人这一幕,我若是提前一年回来该多好。路宁,保重!”路宁预感到他要挂电话,连忙叫住了他:“等等……”周书榕顿了一下,笑道:“我忘了,你应该是想问我你亲生父母的事吧。我当时是在市第一医院的厕所门口捡到你的,捡到你时,你的胳膊还有针眼,身上裹了一块天蓝色的布,连衣服都没有。后来抱回去是你外婆用嘴替你把药水吸了出来……”“不是!”路宁打断了他的话,“我是想告诉你,要走就快点走吧,马上就走,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挂断了电话,路宁并不后悔刚才的冲动举动。法律之下总有漏网之鱼,像程永康这等禽兽不如的东西,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们用特权逃脱了法律的惩罚,却给当事人带了一辈子都无法抚平的伤痛,无论是路母还是路外婆,还有周书榕,都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他们的一辈子都葬送在这几个混球手中。周书榕现在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激了,但不是当事人,谁能理解当事人这些年来所受到的折磨和痛楚。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有几个人会选择用以牙还牙这种方式来为自己,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举起屠刀对准自己的同类,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从周书榕动手开始,他就已经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或许,更准确的说,从当年那件案子发生时,他就已经身处地狱。***成杰的效率很高,当天夜里就把样本送到司法鉴定科,加了一夜班,第二天一早鉴定结果就出来了。路宁跑步回来正好看到裴渊在角落里接电话,她立即跑了过去。鉴于昨天夜里她已经知道了真相,这次裴渊瞒着她,挂断电话后,直接道:“他不是你的父亲!”路宁丝毫也不意外:“我知道!”裴渊挑眉:“你怎么知道的?”路宁垂下眼睑:“他跟我说的!”裴渊眼睛一眯,紧紧盯着路宁:“你昨晚为什么没跟我说?还是你们后来又联系了?”路宁抬头直视着他:“他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叫他赶紧离开这里!”“你……”裴渊气结,睨了路宁一眼,飞快地拨通了成杰的电话,“路宁很可能已经说漏了嘴,具体的回头我们再说,你让你的人盯紧一点,看看周书榕还在不在!”挂断电话,他抓住路宁的胳膊道:“我们谈谈!”两人连早饭也没吃,直接上了楼,走到二楼时,遇到了刚起床的骆桓,他扒扒头发,打了个哈欠,不解地看着他们:“脸色这么难看,一大早就吵架了?还不去吃饭,待会儿可要迟到了!”两人直接忽视了他,往楼上走去。走进书房,裴渊关上了门,坐在沙发上,头大地看着路宁:“把你们昨晚所说的话复述一遍!”路宁不愿,抿紧嘴不说话。裴渊又看了她几眼:“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父亲,为何还要对他说那些话?你忘了成队长昨晚跟你说的话?”路宁倔强地看着他:“我跟他说这些跟他是不是我父亲没有关系。”裴渊明显不信,路宁虽然正义感强了一点,但她以前对周书榕父子的印象一直不大好,总不可能就吃了一顿饭就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吧。“好,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给他通风报信?”路宁垂下头,默不作声。这个理由她没法告诉裴渊。她叫周书榕走,一来是正义感作祟,但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却是原身。她占据了原身的身份还有最初的栖身之所,背负着原身和路外婆给予的恩情,却没为他们做过什么。甚至于这段血海深仇,也还是昨天才知道。她不能为路外婆她们做点什么,但她可以帮周书榕一把,哪怕只是一句话。这种心思根本不能告诉任何人。见路宁一直不做声,裴渊的火气也上来了,他闭上眼,撑着额头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容易犯包庇罪!”路宁咬住下唇:“我只是叫他走,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这也算通风报信!”裴渊紧紧盯着她:“这次就算了,答应我,以后不要接他的电话了!”路宁看了他一眼:“他应该知道我的电话也被监控了,昨天他就是用陌生号码打给我的。”裴渊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最近你在成杰那儿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不过倒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周书榕的警惕心很强,而且早有准备,甚至他的身上不止一张新卡号。裴渊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成杰后,又问路宁:“那他说你的生父是谁了吗?”路宁摇头:“他也不知道。他说我是他在市第一医院的厕所门口捡的,当时胳膊上还扎了个针眼。”路宁撩起袖子晃了晃:“昨晚我找了一晚,都没找到。不过这倒是解释了了每当要下雨的时候,这只胳膊为什么会有点痛,。”“你怎么不早说?”裴渊蹙眉,拉过路宁的胳膊,详详细细地找了一圈,但这都是一二十年前的旧事了,哪还找得到。路宁拉下袖子,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是很痛有什么好说的!”这点痛对路宁来说,真的是太轻了,甚至有的时候,她都会忽略那种感觉。裴渊听了,心里又怜又愧,他自诩对路宁有诸多照顾,却连这事都不知道。“周末我带你去检查一下!”路宁的脸立即皱成一团:“不用了吧,我昨晚查过了,网上说这就是那一针的后遗症,这么多年了,再看医生也没用。而且看网友们的说法,我这算轻的,还有很多打过针的小孩长大后,智商很低乃至残疾的。”话虽如此,裴渊还是决定找机会问问张医生,这有没有办法治疗,毕竟路宁还年轻,她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