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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饮了。霍晅等了好半晌,也没等到自己那一杯。她抬起头来,明润星眸瞪着他:“沈师兄,我也渴。”沈流静也不言语,从善如流的斟了一杯送给她。霍晅饮了一杯,又道:“沈师兄,烦请您将那支朱红玉笔递给我。”沈流静不争不辩,将玉笔取来,一时拿笔递书,斟茶倒水,任她驱使。霍晅将手头的事忙了大半,又道:“这青莲虽然不错,不过今日劳心,若换成绿菊更能解乏。沈师兄茶烹的好,不知我有没有这个口福。”沈流静便洗了茶壶,重新换水,换上绿菊清茶重新煮过。但凡她说,沈流静无有不应。即便她颐指气使,亦是甘之如饴。霍晅逗了他片刻,又反思道:[自己是否恃宠而骄,太过分了,瞧沈流静活像个娇弱可怜的童养媳……]沈流静忍无可忍的挑眉,都不知道,她脑子里哪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正想说上几句,让她思虑些正经事,就听她突然道:“沈师兄,之前在青莒峰上,你那样对我,是不是早就认出我了?”霍晅凑的近,直直的看向他的眼睛。沈流静额上渗出细微汗珠,笑着别过脸去,刚要否认,她轻轻摇头,啧啧两声。“沈流静,你越是见了喜欢的东西,越要躲躲闪闪,不敢直视。你这样害羞,自己知道吗?”沈流静从耳朵一直红到了脖子,觉得整个人都被扔进丹炉煮了一道。霍晅趴在青案上,紫色衣裙散开像浮荡在清泉中的睡莲。她问:“你究竟是怎样认出我来?”她大概能猜出来,可还是想听他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沈流静道:“荒山之上,你制服那魔物时,我便认出你来了。有谁能一手持剑,肆无忌惮的使出剑诀,还同时借剑气布剑阵?也唯有羲渊剑尊。”荒山之上,她披着夏绯的皮子,可沈流静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许是直觉,许是错觉。许是情意深重的直觉,许是相思成狂的错觉。霍晅又问:“就凭这一点?没有别的?”她似是有些疑惑,“那沈师兄去荒山上,是去找徒儿吗?”沈流静慢慢摇头:“我是特意去找你的。”霍晅明亮的眸微微睁大:“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沈流静心中惊异。他能清清楚楚听清她的心声:[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暗恋日久,心灵感应不成?]顿了顿,她又思量,[他既是早对我情根深种,倒也有迹可循。那他之前那个原配,又是怎么回事?]沈流静眸中狰狞出一丝一丝的血丝,瞬间爬满了深瞳,心中惊诧莫名,实难置信。第53章求亲她难道不知道,他数百年前的所谓原配,就是她自己?他心里哪里有什么别人?从来都只有她而已。莫非,她的记忆果真有些偏差?可证心术下,青符分明完好无损。沈流静思及重逢之后的种种,终于确信,她的确是不记得他。他不知是喜是忧,眼中猩红渐渐压了下去,恢复清明。以前他总以为,她不愿面对以往旧情,故意装疯作傻、假作不识、避谈往事,没料到,竟然是真的忘记了。假若有什么秘法,是连青符证心也无法察觉的……沈流静忆起她识海之中的金色小龙,和她上次默认的“功法反噬”,更是又惊又痛。担忧之情远远大过了知晓真相的震惊。他心中一场惊天海啸,可却静静的凝望着她手腕上的青龙小镯,不让任何人知道。霍晅察觉他的目光,一伸手,半截衣袖滑至肘际,青龙缠在白皙手腕上,偏出几分白如玉、楚楚可怜的动人姿态。“好看吗?”她岂不知沈流静眼前一亮,还故意把半截滑嫩伸过来招惹他。沈流静无奈的叹口气,把她衣袖拉下来裹好,无奈的道:“光天化日……”霍晅似笑非笑的“哦”了一长声。心中又道:[假正经!黑灯瞎火就行了?也罢,等晚上本尊再收拾你。]沈流静听得见她心声,眉峰抖了抖,拿她毫无办法。“霍正则……”“不叫我道友了?”霍晅意味不明的轻哼一声,眸光流转,既眀且媚。霍晅不逗他了,拉开二人距离,正色问道:“你既然这么早就认出我来,为何不送我回晏极?”沈流静反问:“那你呢?为何不言明正身,回晏极休养?”霍晅不爱和这人打哑谜,总觉得和他谈正事,不如逗他好玩。可偏偏还有一箩筐正事等着她处理。真想快些查清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正事,在这清净山里,好好的把这清净的人逗上一逗。她就偏爱看他红了耳朵,还要沉冷着脸的反差。这时候,八字还没一撇呢,霍晅就已然生出了些“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昏君念头。所谓色令智昏,不外如是。霍晅缓缓道:“玄心叛师,累我受此重创。可此事不是他区区一个金丹就能办到的。而我既然看守封魔大阵,自然也不会如此草率,只凭我一己之力,又能做成什么?靠的还是天道众人的齐心之力。”沈流静静静听她言语,深以为然。“在晏极山上,我洞府外,还有一粒薄金珠,能洞察封魔大阵的异变。我当时出山,这薄金珠就会自动前往我师弟孟子靖洞府处,由他看守。可封魔大阵出事之后,我一直在魔隙里飘荡了许久,都没有见到来查探封魔大阵的人。当时我便起了疑心。你不送我回晏极,难道不也是谨慎之故?”沈流静自然有私心作祟,但也是因为兹事体大,谨慎为上。“我得回真身以后,才发觉,有一段时间和薄金珠的联系十分薄弱。能够入我或者孟子靖的洞府,对薄金珠动手脚的人,呵……”她眉心一点金光,随目中冷色乍然而现。她柔和时,眉目也带着三分厉色,此时锋芒毕露,耀眼非常,风采令人难以直视。沈流静垂眸,目光慢慢游移挪开。沈流静问道:“可是已有眉目?”霍晅略一颔首:“差不离,到时候还要烦请沈师兄伸以援手。”沈流静似笑非笑:“你何必跟我客气?不论你有何事,吩咐一声。遑论险阻,绝不相辞。”霍晅心里听得美滋滋的,十分受用,又道:“沈师兄说话算话?”沈流静定定看她:“自然。”霍晅从袖嚢中取出神龙木,当日趁着江见疏不查,将神龙木给“私吞”了,回山之后,已经用山中灵泉滋养起来,但顶端那片叶子仍然摇摇欲坠。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