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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止疼。霍晅毫无歉意:“对不住。你定力也太差了。”秦芾被人拧红了一块rou,还得忍气吞声的道谢。霍晅道:“无方兽在吞吐月华时,便会迷幻住靠近自己的活物,就像你刚才这样,懒洋洋的,恨不得睡在这里。真要睡过去,可就醒不过来了。会在梦境里,困到死。这家伙你别看它长的好看无害,实则心狠手辣,自己存活的地方,方圆十余里,都没什么活物。”她抬头看看月色:“哎,这样好的月色,真叫人可惜。杀兽越货嘛,我还是喜欢月黑风高。不过,做人嘛,也不能挑剔这么多。偶尔也要将就一下的。你说对吗?”秦芾:“…………”她憋了半天:“你们晏极,是不是天赋越高,废话越多。”霍晅竟然还很严肃的回答了她这个问题:“自然不是。不过我自幼跟着我师尊,我师尊是个话篓子。我小时候也不爱说话,可有一段时日,我跟着云师兄,云师兄老不爱说话,我说一天,他也不会说一句。从云师兄那里出来以后,可把我憋坏了!那段时间,就连山里的鸟儿都烦我了,嫌我话多。”秦芾想,她真好,她真羡慕。月华越来越盛,霍晅口中念念有词,神色格外专注。她这样的神气,叫人看一眼一生都忘不了。她念的非常之快,秦芾只能隐约听出是春生和化雨,还有许多口诀糅杂在一处,四周的气息,却稳稳的,尚且没有一丝变化。秦芾不敢打断她,总觉得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师尊的影子,怪厉害,怪怕人的。只是小小声嘀咕:“要是化雨,这月亮就没了,无方兽还不和我们拼命?”霍晅淡淡的瞥她一眼,口中法诀不断,神色镇定自若,岿然不动。这一眼过后,突然收了声,而四周气息疯狂的流涌起来。大雨倾盆而下。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那内丹还带着五彩莹华,在大雨中,“咻”的一声就飞到了这边。内丹直冲秦芾飞来,她一激灵,伸手抓住,转身就往山洞里跑!身后的无方兽怒吼一声,毒液直冲而来。木傀儡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挡了这么一下,刺啦一声,瞬间就化成了脓水。秦芾连滚带爬,也顾不得什么兽皮了,突然身后一暗,她浑身冒汗,不可置信的转过头去。霍晅在外面,堵住了洞口。秦芾手脚都是冷冰冰的,在腰间一摸,果然,昭天尺也不见了。她恍恍惚惚的,似乎傻了,在原地停了好大一会儿,外面什么情形,全都不知。最后,疯了一样,爬到被封死的洞口,可仍旧一点声音也听不见。昭天尺和她的联系越来越弱,终于彻底断开。秦芾脑中一片空白,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这是霍晅撑不住了,终于动用了她的昭天尺。她被闷在洞中,什么也做不了。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手中的内丹光芒淡了许多,她终于松了口气。眼前冒出一点绿意,霍晅故技重施,用柳枝扎穿了被埋住的洞xue。秦芾不知心里想的什么,踉踉跄跄的爬出了石洞。霍晅坐在被齐齐斩断的草阴上,茅草折断了一地,铺散在她脚下。她笑盈盈的,朝她望来,手中是一张完整无缺的琉璃画皮。这小家伙一旦死去,就会自动剥下这张琉璃皮。秦芾满腹酸胀,没有一点喜气。霍晅一挑眉:“小姑娘,一手交皮,一手交丹。”秦芾走过来,木然的和她换了。霍晅将内丹在衣袖上擦了擦,又看了好几眼,这才宝贝的放进玉盒妥善保存。秦芾这才发觉,她衣裳换了。袖口的紫竹纹,变成了流云纹。她穿的,根本不是方才那件紫衣。昭天尺的联系终于又回来了。霍晅没事儿一样,把昭天尺递给她,轻描淡写的好像提溜着什么无用之物。“方才情急,借用了。莫怪。”她身上的血腥气越来越重。秦芾顿了顿,轻声问:“不是说好,你我一起动手,并肩作战,杀了这无方兽?”霍晅看她不肯接过骨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觉,秦芾好像生气了。她绞尽脑汁的思虑了良久,怎么才能让她消气,最后竟然学着油嘴滑舌的男子,哄道:“姑娘仙姿玉容,风华绝代,我怎么舍得你面对这么丑陋的怪物?真真叫人想想就要心疼……”秦芾满肚子气都被戳破了,一时哭笑不得,恨不得指着无方琉璃晶莹剔透的皮子问她——这么莹彩透亮的琉璃兽,哪里丑陋了?她素来愚勇,一意孤行,秦芾拿她哪有半点办法?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这之后,二人便时常相邀一同出外游历。软糯的秦芾也终于被霍晅带的,皮糙rou厚,脸皮尤其厚。最后,不落天血池翻涌,秦芾骗了她来,擅自借用她的百年运道镇压血池。霍晅得知后,当时并未发作。可谁知,她已经动怒。坚持不肯让秦芾与她同行,出了不落天没多远,在青州出了事。本来,不过是个不长眼的魔修,在青州犯案,还撞到了霍晅头上。该是这魔修倒霉。这原本也不过是一桩不大的小事,就连霍晅自己也没放在心上。顺手就能解决的。可她才丢了福缘,这魔修虽然死了,她却被法宝伤及识海,最后竟然差点走火入魔,道心损毁。是她的大徒儿桑茵寻来,拼着丢了rou身,拼着差点魂飞魄散,才将她拉了回来。最后,伤重的霍晅带着桑茵残损的魂魄回了晏极山。第113章活祭霍晅眯了眯眼,眉宇间露出一点不可和缓的锋芒:“当时我灵力大损,桑茵那点残魂又几乎散了,我用尽全力护着,连一朵云都捏不出来,最后,实在无法,只好将他的魂魄,按进了旁边的一头驴子体内。”那夜下了大雨,霍晅再坚持不住,捏着衣袖里一团微弱的魂火从云头滚落——她几时又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连云都捏不住了呢?更别提防护阵了,她师徒两个落汤鸡一样狼狈的,摔进了凡尘一户人家的驴篷里。驴子生病,横卧在地,残喘将死。霍晅艰难的做了抉择,将桑茵的魂魄按进了刚死的驴子体内。他魂火已经很微弱,她又才丢了福运,可以说,正是走背运的时候,哪怕喝口水都能塞牙。若是强撑着回到晏极,一定能有办法替他重铸rou身。可他实在等不了了。这是凡俗一头最为普通的驴子,年纪也已经很大。更要命的是,残魂一进去,就很快的融合在一处。霍晅牵着老驴,顶着满头泥水,一步一步爬上晏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