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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轿要往院中而来,却被院门口的护卫拦住。也不知道那两个婆子嚷嚷了些什么,一个护卫匆匆往廖怀孝的屋中禀告一声,把人放了进来。没一会儿,卫襄掀帘进屋,看了外面的软轿一眼,面露冷笑:“他倒会献殷勤。”卫襄仍是丫鬟打扮,样子却和昨天完全不同。也不知鸣鸾怎么做到的,此时他眉淡眼细,肤色微黄,唇色浅淡,仅仅中人之姿,和本来面目大相径庭。只怕就算是他兄长站在跟前,一时半会也认不出人。可惜那一把标志性的公鸭嗓遮掩不了。江苒淡淡瞥他一眼,大早上的,谁又气着这位爷了?“他”又是指谁?她没有疑惑多久。门外其中一个抬软轿的婆子高声求见,鸣叶走出去问了几句,进来禀道:“姑娘,是谢家五爷叫来的软轿。说姑娘大病未愈,不宜走动,特意叫了轿子送姑娘上马车。”真不愧是脂粉堆中混过的,这份体贴周到真真叫人刮目相看。江苒下意识地看了卫襄一眼,卫襄脸色沉沉的,却还是冲她点点头。江苒身子骨还没好全,确实受累不得。他虽然不高兴谢冕胡乱献殷勤,但也不会因自己的心情让江苒受罪。*客栈外,数辆马车整装待发。除了卫襄的两辆载人,一辆载货的车外,另有两辆马车。一辆不过是普通的黑漆平头马车,而另一辆……戴着帷帽,由婆子扶着走出软轿的江苒望着面前奢华的马车,一阵无语。卫襄的马车已经算得上豪华,这辆马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乌金木打造的车身,琉璃的窗格,车沿上高高挂着两盏琉璃镶金的八宝宫灯,四匹毛色一样的乌云盖雪在前面拉车。婆子取来脚凳,要服侍她上车。江苒没有动,看了跟在轿后的鸣叶一眼。鸣叶连忙上前道:“mama,这不是我家姑娘的马车。”“这是我的车。”谢冕吊儿郎当地走近,“表妹的马车实在太过简陋,可不太适合养病。我这车暂时让与表妹吧。”卫襄的马车还简陋?江苒无语,冷淡地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掉头就走。谢冕的动作却比她更快,身形一晃,抢先上到卫襄的马车笑道:“我把马车让给了表妹,表妹总得可怜可怜我,让我有个容身之地吧。”江苒看向他,谢冕已经大喇喇地坐下,跷起二郎腿,一脸惬意的模样。见她不动,还飞了个媚眼给她:“当然,如果表妹非要上来陪我,我也是欢迎的。”这是欺负她不能说话,强迫她一定要接受他的安排喽?江苒冷笑,脚步不停,径直向后面仆妇的马车而去。谢冕愕然,过了一会儿,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这个小哑巴性子还挺倔的。他笑着下车,闪身拦到江苒前面,举起一只手道:“好了好了,我认输,这仆妇的马车如何呆得?好表妹还是回自己的车吧。”江苒站住脚步,隔着黑纱冷冷地看向他。谢冕打躬作揖,嬉皮笑脸地道:“表妹勿恼,我知错了。你要不高兴打我两下也好,可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江苒:“……”幸好自己现在是哑巴,否则光应付这人就够呛了。*折腾一番后,江苒总算顺利上了卫襄的马车,只是还没来得及喝口热茶,就听到有人敲马车门的声音。鸣叶打开车门,一眼看到两个婆子各捧了一个大包袱过来。这是做什么?鸣叶愕然。两个婆子笑吟吟地向江苒行礼:“五爷命我等帮姑娘布置一番。”说罢,也不待鸣叶出言阻拦,上车打开包袱。柔软的漳绒垫子,团花织锦的蓬松靠枕,带着异域风情的羊毛织毯,可以挂在马车壁上的花篮子,插入大朵大朵的木芙蓉,小小的马车顿时生机勃勃。两个婆子刚刚退下,谢冕带着一个护卫走近。这人又整什么幺蛾子?江苒只觉太阳xue开始突突作痛,幸好帷帽还没来得及拿下,挡住了她隐隐发青的脸色。谢冕拍了拍手,身后护卫捧了一个箱子呈上前来。谢冕眨了眨凤眸:“表妹不肯上我的车,我只好把这些小玩意儿送来给表妹解闷了。”说到后来,居然还带出一丝委屈来。他打开箱子,一样一样地取出来给江苒看。有玉石雕的双陆棋、磁石做的围棋、铜制的九连环、紫檀木的鲁班锁、人物栩栩如生的华容道,还有一套憨态可掬的彩色陶瓷人偶、绒布缝的动物玩偶……“给表妹留着玩。”谢冕漫不经心地将箱盖合上,示意护卫放在马车一角,又笑眯眯地加了一句,“表妹这些若都不喜欢,我再帮表妹找别的乐子。”江苒本来要打的拒绝的手势停住了,眼睁睁地看着谢冕帮她关好车门,扬长而去。“姑娘,这可怎么办才好?”鸣叶一脸苦恼地看着箱子。江苒扶额叹气。她拒绝上谢冕的马车,他就整这一出;她要是再把东西退回去,还不知道谢冕会做出什么事。她着实没精力与他纠缠。她摘下帷帽,冲鸣叶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再管这件事。马车启程前,姗姗来迟的鸣鸾终于上了车,却没有看到卫襄。看到江苒询问的眼神,鸣鸾低低解释道:“主上和鸣蛩一辆车。”江苒想了想,明白过来,卫襄需要的是尽量不惹人注意,和鸣蛩一辆车显然比和她一起更能达到目的。她本来还担心和卫襄共处一车会不自在,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一路无话。*等到中午打尖的时候,谢冕又闹出事来。卫襄一行急着赶路,一向是在路边随便找个林子驻扎下来,烧点热水,吃些干粮,或者煮一锅面糊糊将就。谢冕却说别人都可将就,江苒大病未愈,不可将就,非要绕道去前面的镇子找家酒楼。看着谢冕一脸你不把主子当回事,你虐待你家主子的表情,廖怀孝一个头两个大。后来还是鸣叶出来传了话,说江苒不想折腾绕路,谢冕这才作罢。可没一会儿,他又有意见了。“呸”一口吐出已经僵冷的绿豆糕,他嫌弃道,“这么难吃,连小爷都咽不下,表妹这么一个娇贵人,怎么能吃这个?来人!”立刻有他手下护卫应声上前。谢冕道:“你给爷去前面最近的镇子拣最大的酒楼买些热食回来。”廖怀孝皱眉:“谢五爷,我们马上就要启程,只怕时间上来不及。”谢冕根本不理他,挥手示意护卫照他的话去做,随即嘴角一挑,望着廖怀孝懒洋洋地笑道:“廖先生究竟有什么要紧事,连表妹的身子都不顾?不知道的,还以为郭家根本就不在乎表妹的死活呢。”这话说的就重了,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