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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同坐一车,卫襄一上车就默不作声地搂住了江苒。“十一……”江苒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抬眼想看他的表情。卫襄却不给她看,直接埋在她的肩上。“怎么了?”江苒担心地问他。“父皇大概没多少日子了。”他闷闷地道,声音惘然。江苒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前世,父亲遭难时她已是心痛如绞,酸楚难忍,若是父亲永远离开她……她简直不知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卫襄他,一定很难过吧。宣和帝对他来说,不光是君王,更是一个慈爱的好父亲。良久,她才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回搂住他,想要给他一些安慰。卫襄却没有了动静。半晌,江苒试探着叫了他两声,他却没有回答,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累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车子一直驶入兴庆宫才停下,双瑜掀帘要服侍他们下车,江苒看了沉睡的卫襄一眼,冲着双瑜轻轻摆了摆手。她的肩膀已被枕得麻木,可他一夜未睡,她根本不忍叫醒他。直到宣和帝的赏赐送来,颁旨的内侍在那边寻王爷王妃,卫襄这才被惊动,醒了过来。“已经到了吗?”他的眼中还带着刚醒时的茫然,原本逼人的容色竟显出了几分稚气。“嗯。”江苒点头,想要起身,却忽然动作僵住。卫襄立刻发现她动作的僵硬不自然,不由担心地皱起眉来:“怎么了?”江苒不知道该怎么说。卫襄却忽然反应过来:江苒是刚刚被他枕得身子发麻了。“苒苒……”他的心中顿时柔软得一塌糊涂,伸手将她抱坐在身上,轻柔地帮她揉着肩膀道,“你怎么这么傻,不会把我推开吗?”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翘。江苒不自在地道:“你好不容易睡一会儿。”卫襄见她脸红如朝霞,娇艳无方,实在可怜可爱,心中大悸。热血上涌,原本好好地揉着她肩膀的手渐渐变了味,位置越来越偏。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木家小少年”,“王宝宝”,“晚飞花”,“水青呀”灌溉营养液O(∩_∩)O☆、第104章2.01“十一,你……”她惊觉不对,正要出言阻止,他的手已扶住她的后脑,薄薄的唇不容分说地凑了上来。江苒眼疾手快,伸手挡住他唇,却被他捉住她手,背到身后。扶住她后脑的手微一施力,她的樱唇就撞了上来,被他噙住。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这一次的亲吻热烈而凶猛。江苒只觉口中如有飓风席卷而过,搅动着她无力抵抗的香舌抵死纠缠,将她的神魂都欲卷飞。她神思恍惚,耳畔似乎有什么声音响起,她却完全无法分辨,只能感受到他汹涌的热情与渴望。他的唇渐渐下移,落到她修长如天鹅的雪白玉颈上,轻轻啮咬,扶住她后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了她的衣襟上。不可以,现在还是在外面,还有人在找他们。她于昏昏沉沉间勉力找出一丝清醒,猛地后仰,伸手挡住他的唇。“苒苒……”卫襄一对黑眸暗沉沉的,藏着令人心惊的欲/望,声音因被她捂住,含含糊糊的,“我只是想亲亲你,没想做其它。”江苒又羞又急:“外面还有人,你怎么能这样,这样……”肆无忌惮的。“哦?”卫襄双眉一挑,目光氤氲,声音低哑:“没人就可以了吗?”这家伙,哪有这样曲解别人的意思的啊!江苒瞪了他一眼,秀美微蹙,嗔道:“你要是再这样,我以后可不敢再靠近你了。”再任他这么亲近下去,总有一天会越了界,与其到时闹得不愉快,还不如现在就防微杜渐。卫襄被她那一眼一嗔,刚刚汹涌而起的念头又开始蠢蠢欲动。看她脸色,到底没有造次。他深呼吸几口气,勉强平息下奔腾的热血。反正都是他的人了,来日方长,他的苒苒,待他心肠那么软,总会怜惜他的,何必现在惹她生气,得不偿失呢。他清咳一声,好脾气地道:“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不乱来好不好。”这么好说话?江苒狐疑地看向他,却看不出什么破绽,收回自己的手道:“我们下车吧。”两人下了车,谢了宣和帝的赏,卫襄神秘兮兮地拉着江苒去他的书房。卫襄的书房设在西偏殿暖阁中,宽敞明亮,布置简单清雅。墙上挂着山水,靠窗摆了两组紫檀嵌山水纹大理石圈椅;中间是一张巨大的紫檀雕花书案,上有文房四宝;书案旁则是一个鱼戏莲叶纹的青花大瓷缸,里面放着好几个卷轴。卫襄从瓷缸中抽出一个泛黄的卷轴,缓缓打开。这是……江苒惊讶地睁大了眼。这是一幅泼墨山水的孤舟独钓图,正是前朝顾醉顾大师的得意弟子元溪居士的代表作之一。元溪居士的画作虽不像顾大师那么难得,但他巅峰时期的几幅作品也是有市无价的。“你从哪里得来的?”她注目画作,难掩惊喜地问。“陈学士送我的新婚贺礼。”卫襄漫不经心地道。于先勇被废,余家一蹶不振,陈莹莹的婚事却早就定下,不能反悔。这种情况下,陈复禹自然要为女儿谋划,最好的法子就是扶持女婿上位。他立刻想到走卫襄的路子,金银财帛却不足以打动卫襄。陈复禹也是个心思灵活的,不知怎的打听到卫襄给岳父送了一幅春晓图,灵机一动,也不知他从哪里得了这幅孤舟独钓图,借着新婚贺礼的名义送给了卫襄。卫襄心领神会,给了余伏波一个出头的机会。余伏波也是个争气的,果然抓住机会,射杀赵王,一举立下了大功。这些他自然不会告诉江苒,只是期待地问她:“明日回门,这个作为回门礼送给岳父,岳父不会嫌弃简薄吧?”江苒道:“宗人府不是会备礼吗?”卫襄不以为然:“宗人府是宗人府的,这是我俩的心意。我还准备了些古籍孤本,岳父应该会喜欢吧。”江苒不安地道:“太贵重了。”不管是元溪居士的画作还是古籍孤本,都珍贵异常。他现在还住在宫里,并未分府,老是这样给父亲送重礼,只怕会被有心人诟病。卫襄看了江苒一眼,调笑般地道:“娘子是心疼自家的东西了?为夫甚是感动,不过娘子放心,为夫身家尚可,给岳父送些薄礼还是送得起的。”这家伙,江苒哭笑不得,却不好再阻止他送礼,再说,倒是她小气舍不得给父亲送礼了。卫襄又道:“我让他们也给你收拾了一间书房,靠近寝宫,你把常看的书拿出来吧,其它的就送到福郡王府去。我让鸣蛩和鸣鸾过去帮你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