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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好在他那一双手脚生得沉稳踏实,便也不过是轻轻一晃,就勉勉强强地站直了身体,而那心里头必然也是恼得厉害,遂二话不说,刚要开口问候我的列祖列宗,却是忽然又听得那妇人断断续续地抽泣了几声,似是有意将那悲不自胜的哀恸情绪强压下去一般,略有些哽咽地对我们三人说道:“接下来我想要向你们三位详细交代的……便正巧是与这一问题息息相关的重要事情。如若你们三位能有心相助于我的话,我和我这可怜的小女儿定然是会感激不尽……”陆羡河抬眸望入她那双无助却又哀戚的红肿双眸,便不由得神色一凝,一脸正色地对她说道:“夫人有什么事情大可直说罢,陆某一定洗耳恭听。”我亦是在旁递上了一枚干净的手帕予她擦眼泪道:“夫人既是肯好心收留我们在此暂宿,我和我师父自然也会竭尽所能来助您摆脱困难。”而书珏那厮倒是避讳得打紧,兀自一人抱着手臂靠在那墙壁的边缘冷眼旁观,似是在有意彰显我们并非一路人般,丝毫不以为意。☆、魔头眸色略微一沉,那年轻妇人面带彷徨地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许是确认了周围并无旁人在暗处窥听,方才神色紧绷地垂下了眼眸,低声对我们说道:“……不瞒各位,我本姓为曲,名为红絮,乃是自幼生在这轶水镇上的本土人——我与我的夫君翁凭本是一同安居在这小镇上,过着最为简单普通的生活,却不料,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数年之余,却偏偏在近来极短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略微有些颤抖,不知究竟是惧怕亦或是悲伤,却几乎都是在一瞬之间地,陡然将她苍白的面孔覆盖得一丝不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在这为我们所熟悉的轶水镇里,居然毫无征兆地闯入了一个极为残暴的杀人魔头……”眼中血丝渐渐生出了几分诡谲的红色,那自称曲红絮的妇人咬了咬嘴唇,继续说道,“我们没有人知道他是谁,更是没有人能寻到他的踪迹……唯一能够看到的,只有隔天从不同镇民家中抬出来的一具具面目可怖的尸体。”此话一出,我三人皆是为之大震,只觉得像是被人从身后狠挥了一拳般,纷纷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满脸都写上了难以置信的惊讶之意,连那漠然靠在墙边发呆的书珏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面色铁青地质问她道:“你……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莫不是编出来骗人的吧?”“我何故要编故事骗你们?我的丈夫就是在五日前被那杀人魔头给活生生害死的!”曲红絮那仓皇的眼底蓦然泛上一层朦胧的水光,“那魔头现下还藏匿在我们所居住的镇子里,害得大家终日人心惶惶,看谁都像杀人凶手,所以才会一到晚上便匆匆把自己关回家门里,谁都不敢互相搭理,谁也不敢上前多说上半句话!”陆羡河见她说得急了,便连忙放缓了声音低低安抚她道:“夫人莫要激动,是我这徒儿向来不善与人交谈,你大可不必和他计较。”书珏在旁听得冷哼了一声,正要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却是被我陡然向后一推,占得了先机抢在前头对那曲红絮说道:“夫人,您的意思是说……方才在那小镇上四处逃窜的路人,都是因为害怕才会这样?”“是啊……起初刚没了那么一两个人的时候,我们谁也不觉得奇怪,只想着那是别人家的事情,便也仅仅是站在边上冷眼旁观——然而到了后来,无端出事的镇民却是越来越多,那份夺人性命的危险亦是随之越来越靠近……尤其是近来半月,几乎是每隔数日,就会有人暴毙身亡。”曲红絮眼中滞留的色彩幽冷而又沉痛,像是早已被无数的细刃伤害得千疮百孔般,麻木得让人心疼,“到了最后……也就是在五天前,竟然是连我的夫君也……”说到痛处,她已俨然是骇得泣不成声,遂兀自抬手捂上了那张苍白无力的面孔,不愿将自己哀戚至极的样子展露于人前。陆羡河亦是看得心生悲悯,连忙上前轻摁着她的肩膀道:“夫人还请节哀顺变,已故之人便是一去不返啊……你现下所要珍惜的,不是眼前这个年纪尚幼的孩子么?”言罢,便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到那天真烂漫的小丫头身上,却不料,她一眼望见自己那活泼可爱的亲女儿,反更是哭成了一梨花带雨的泪人儿:“可怜了我家尚足三岁的小杯,这名儿还是她阿爹亲自给她起的……她到现在都还不肯相信她阿爹已然亡故的事实,任我说些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我怕她哪天万一突然醒悟过来了,心里定是会觉得难以承受,便只好骗她说阿爹是出去赚钱养家了,然后白日里让她自己在家门附近玩耍,而我则偷偷在屋中将一切丧事办妥,以免让她瞧出了异样……”一长串哀婉之语说清道明,我三人心中这一路以来所堆积的疑虑与不解,便也纷纷化作了难以言说的怜悯与沉痛。而侧目再去打量那门槛边上一人自娱自乐的小丫头时,眼底亦是难免多出了几分淡淡的愁绪。陆羡河一向是副悲天悯人的性子,如今骤然听得她孤儿寡母此番惨淡遭遇,便不由得为其顿生哀意,遂连连在旁叹息不止。而我则垂眸注视着那依旧满面春风,全然不知悲伤何在的黄毛丫头,心底却是无端生出了几分怜爱——倒是书珏那厮依旧是丝毫不为所动,始终拧着那张臭脸在原地干站着,似是有意在思考些什么,良久方才扬眉对那曲红絮开口说道:“……如你方才所言,这镇上果真有个杀人不眨眼的残忍魔头,那他是为何要不断杀人?又是为何不把你们一次杀光,非要一个一个地来?”书珏此话说得一针见血,全然不带任何掩饰成分在内,遂愣是将那曲红絮问得生生一滞,旋即便拧着眉头细细回应他道:“你要问我他为何会这般不断地取人性命,我们这轶水镇上且尚无任何一人知晓他的真正动机何在,我便更是对此不慎了解……唯独能够清楚的是,这魔头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挑人宰割,白天的时候是从来不会出现的。”“夜间杀/人?”我听罢立刻回过神来,颇有些讶异地继续问她道,“敢问他是用的什么武器?”“周围家中受过难的乡亲们一致推测,他手中所常用的武器,应该是□□。”曲红絮道,“因为从每具尸体身上的细直伤痕和残余在体内尖锐箭头来看,那杀人魔头应该是趁着夜色正浓,便趴伏在目标者屋外的窗台边或者屋顶上,从远处直取人要害之处,一击必杀。”话音未落,我只觉得那后心之处幽幽一凉,便难免要不寒而栗道:“也就是说,现在那个魔头,很有可能……就趴在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