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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事时,沈盼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你让我抚养苏焘,可是打算以他为嗣?”苏曜先是一愣,然后才回答她:“我暂时还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你这里如果多个孩子,能热闹一些。苏焘是长子,我以为你会更愿意选择他。”张沛自然是希望通过这件事确立苏焘的地位。不过苏曜自己对此并不热切。苏焘是他第一个孩子,与其他孩子确实有些不同。但是他年富力强,儿女们也都年幼,承嗣之事并不迫切。何况他还没有完全放弃和沈盼生儿育女的指望,并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急于立嗣。得到这个回答的沈盼面色似有缓和。她沉吟一阵后说:“苏焘生母健在,并不缺人照料,我何必夺人之子?我记得前两年,你不是有好几个姬妾染了时疫过身?她们若有子女留下,倒是可以带来让我见见。”还真有。是个男孩,名叫苏照。不过苏照是个很古怪的孩子:沉默寡言,又莫名倔强,几岁大的孩子就经常一脸阴沉。苏曜一向不怎么喜欢他,也不认为沈盼看得上他。不过他还是把苏照带去让她相看。到了沈盼房中,他让苏照去向沈盼行礼。苏照看了沈盼一眼,低着头,说什么都不动。苏曜有些恼火,刚要发作,沈盼却说:“算了,别勉强他。”苏照还是闷声不响,但是抬头看了沈盼一眼。“让他在我这里住几天,”沈盼淡淡地说,“要是还合得来,就留下吧。”从那以后,苏照就一直由沈盼抚养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苏照由她教养后,性子变了许多。虽然话还是不多,但他确实不那么孤僻了。别人问他话,他也会好好回答,后来基本算得上言简意骇,条理分明。长大后的苏照更是出众,言谈举止进退有度,深得人望。显然沈盼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心思。苏曜自己就见过沈盼握着苏照的手,一笔一划教他写字。然而这又带来了另一个问题。虽然沈盼从未参与派系之争,但是苏照由她教养,显然更亲近河南系,也得到了他们的鼎力支持。如果不是他重回青年时代,将来的嗣子之争已是可以预见的了。不过想这些事有什么用?重来一次,他甚至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苏焘和苏照这两个孩子。就算这一世其他人事都没有改变,就算他为将来的儿女取同样的名字,也不能保证生下的子女会是原来的人。苏曜摇头,甩掉这些无谓的想法,加快速度向城门驰去。入城后时间还早,苏曜决定先去一趟张沛的酒肆,一来见见故人,二来也顺便买点酒带去赵文扬家。虽然苏曜已经很多年没来过河中府,不过凭着以前的记忆,他还是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张沛经营的酒肆。张沛的酒肆不大,不过酿酒的手艺不错,加上张沛长袖善舞,生意一向不差。除了年纪最大的老陶,他们这一群人当时都没有成家。而老陶虽然娶了妻,妻子却十分凶悍,老陶有时会为了躲她,从家里偷跑出来,和他们一起去吃酒。张沛的酒肆便是他们日常聚会的场所。这日酒肆里客人不多。苏曜走进去时只看见两三个东倒西歪的酒客。有个瘦高的人坐在台前,心不在焉地翻着账簿,正是张沛。听到响动,张沛抬头。张沛的meimei是圆脸,张沛的脸却有点尖,眼睛不大,但是精光外露。就算是老陶他们几个出身河东的老部将都觉得这人太精于计算,对他有一些成见。苏曜虽然也觉得张沛私心过重,又喜聚敛,但是这人做事还是相当牢靠,加再上张氏母子的缘故,经常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张沛还不认识苏曜,此时见了苏曜,脸上挂的不是老友重逢的表情,而商家惯常的殷勤笑容。“郎君可要买酒?”他满面笑容地问。苏曜点头:“两坛梨花春。”张沛连声恭维:“郎君好眼光。小店酿得最好的就是梨花春了。”“我知道。”苏曜笑道。吃了他这么多年酒,还能不知道他擅长什么?张沛搬来酒,一边算账一边和他闲聊:“听郎君口音不像是本地人?”“不是,我祖籍寿春。”张沛又惊又喜:“巧了,某也是寿春人。”他们这些兄弟里,只有张沛和他不是河东人。不过张沛幼年就随父母来河中生活,本地口音已学得十分地道。如果不是他自己提起,苏曜根本不知道他不是河中人。知道是同乡,张沛看苏曜的眼神多了几分亲近:“看郎君气度,似是军中之人?”“是,从军好些年了。”“不知郎君高就何处?来河中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务?”“我在徐州做事。来河中并没有要事,是一个小兄弟要成亲了,特来贺他。”张沛会做人,当即用油纸包了一包盐水煮的豆子,放在酒坛旁边:“这是小店奉送的,还请笑纳。”“这怎么好意思?”苏曜看他店里的情形,猜着是今日没卖掉的下酒菜,委婉推辞。“要的要的,”张沛不由分说地塞给他,“敝店近来也有喜事,也想大家都沾沾喜气,就当是小店给新人的一点敬意。”喜事?苏曜有点疑惑,他记得张沛要到明年才会娶亲。不过明年成婚,现在也差不多是时候把亲事订下了。但他和张沛只能算刚刚认识,还不好仔细打听,便笑着说:“那就却之不恭了。”张沛对他的印象似乎很不错,亲自把他送到门口:“郎君以后再来买酒,我算你便宜点。”“一定。”苏曜笑着应了,把酒坛绑到马上,牵马出了巷子,前往赵文扬家。赵文扬的住地也是沈盼告诉他的。根据苏曜对河中的记忆,似乎离张沛的酒肆不远。他没花多少时间便找到了赵文扬租赁的房舍。房子不大,又是土墙柴扉,不过也是独立的门户。苏曜推开院门。院子应该才粉刷过,看上去焕然一新。劈好的木柴整齐码放在窗下,窗上白纸似乎也是刚糊上去的,干净簇新。房檐下挂着腌rou、熏鱼。空气里则飘着酒rou香气。苏曜看了颇觉感慨。要成亲的人,果然不一样了。当初在徐州碰上赵文扬时,何尝想过他会有今日?“有人吗?”苏曜出声叫人。“来了来了,谁呀?”旁边屋里先有个女声响了,接着木门一开,有个年轻女子匆忙走出来。这女子容貌姣好,但是左眉上有一粒暗红小痣。她头上梳着妇人发髻,外面包了一圈青布,鬓边簪一朵红色绒花。她上身穿一件蓝色交领小衫,下身虽是一条普通的白布长裙,却别出心裁地用蓝线在下摆绣了一圈小花。这年轻少妇不像世家大族的女子那般端庄文雅,却也生动娇俏,极易让人产生好感。可是苏曜看见她,却是一副被雷劈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