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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狐国小王子雪飞容再次踏进王城的时候,又到了睡莲盛开的季节。 耀眼的日光下,湖面上遍布着怒放的花,鲜红似血,一如往昔。但他已不再是昔日的小少年 。 雪飞容等不及换下沾着血迹的盔甲,马不停蹄地赶往留凤宫。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人,从他十五岁起,未有一日忘怀。 作为北狐国最小的王子,雪飞容本该被父王宠爱,被兄长们呵护,在无数关怀与重视中成长为康健的皇子。这些本该属于他的关爱,他一日也不曾拥有过。 因为他从生下来起,便是一个瘸子。 小时候的雪飞容也曾幻想过,有一天父王会像对待哥哥们那样时不时将他叫去身旁,问问他的课业。然而他能得到的,只有一年一度的宫宴上父王那冷漠而嫌恶的视线。 即使照顾小王子的乳母一遍遍地在无人处告诉他:“你是个好孩子。”小王子仍然伤心难耐,他在无数个暗自流泪的夜晚默默祈祷,祈求天上的神仙显灵,让他获得健康的双腿。 直到十五岁那年,雪飞容的愿望成真了。 他遇到了他的神女。 与他的父王和哥哥们不同,常年的不受重视难免使得雪飞容养成了在人前怯弱的性格,更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忍受别人对他的异样视线,所以他总是独守在自己宫中,极少出去。 如同隐形人一般的生活虽然孤寂冷清,却也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不管是大王兄荒yin无道,还是二王兄篡位,都与他没有任何关联。 他就只是安静地,一动也不动地,停留在自己的孤岛中。 那时候的雪飞容已经长成了少年。他继承了北狐王室英俊的相貌,金发碧眼,五官深邃,即使无法如常人般正常行走,依然不失俊美。当他坐在廊下,微风吹动他束在肩侧的金发,无端令人联想起青涩而残缺的蓓蕾。 在那个平平无奇的午后,他如往常一般独自捧书坐在廊下,良久之后,少年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看他,于是抬起头看向院中。 不知何时,那里站了一位陌生的女子,红裙在热烈的阳光下艳丽得仿佛要燃烧起来。 他的心也在那一刻燃烧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偏远的宫院外忽然响起从未有过的喧闹响动,赶来的宫人们仓促惊慌地扑到那位红裙女子身边,恭敬地请求她回去。 “陛下召您……”领头的宫人一面说着,视线匆匆往雪飞容身上一扫,在他双腿上停了一停,又低下头去。 混乱中,更多的宫人和侍从涌进院中,把本不宽敞的宫院挤得水泄不通。 被人群簇拥而来的是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纯金王冠下压着金色长发,在灼灼日光下几乎分不清哪个更耀眼——赫然是雪飞容的二王兄,北狐如今的国王雪飞翰。 他步履匆匆,几步就走到红色身影面前,打量了一圈四周,蹙起眉:“怎么跑到这来了?” 见国王似乎不悦,宫人们皆噤若寒蝉,垂首敛目,只有女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甚至有几分不耐:“我在宫里随便走走也不行吗,要不你把我锁起来算了。” 男子沉默片刻,伸出手试图将她搂进怀里,不太熟练地安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生气……跟我回去吧。” 女子轻轻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肯看他,视线正好落在了廊下的貌美少年身上,少年被她看得微微一怔,竟不自觉地羞红了耳根。 “那个小家伙是谁?”女子像是忽然起了兴致,推了推抱住她的人,饶有趣味地问道,“一看就是你们雪家的人,怎么住在这里?” 雪飞翰勉强抬起眼眸,看向他那位几乎从没有存在感的弟弟,然后对女子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果不其然,女子的视线径直落在了少年残疾的双腿上,她托着下巴凝视了一会,正当少年以为她会如所有人一般厌恶地转身离开时,女子忽然开口了。 “赤凰的国库里有一种灵药,无论是怎样的残疾,服下后都能治好,是赤凰皇族的不传之秘,”她思索着,对雪飞翰道,“我记得好像还剩了一颗,被你们北狐当作普通丹药抄走了,你去找找?” 雪飞翰望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少年,没有作声。 女子敏锐地意识到他的拒绝之意,立刻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冷漠道:“也是,现在连我都是你的,我的确没资格调用赤凰国库里的东西。”说着一甩袖子,丢下北狐的国王,自顾自往院外走。 雪飞翰叹息一声,紧赶两步,上前拉住女子,握住她的手:“不要乱想,一颗药罢了,我叫人 找出来给他。” 女子这才停下,回身乜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似嗔非嗔,任由雪飞翰揽着她离开了宫院。 几日后,那枚传说中的秘药灵丹被送到了 雪飞容的面前。 其实从雪飞容出生起,老国王便为他延医问药过,无数名医都摇头而去,久而久之,他的父王便失去了期望,不再过问他。就连他自己也早已抛弃了幼时的幻想,接受了永生残疾的命运。 雪飞容从锦盒中捻起那枚赤色药丸,如火般的颜色令他想起那天惊鸿一瞥间见到的人。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神女,大约就如她一般吧。 雪飞容想着,吞下了丹药。 下一刻,少年感觉他的身体仿佛沸腾起来,转瞬便如火烧般,火焰沿着咽下的药丸一路烧至丹田,然后慢慢烧向他原本毫无知觉的双腿,宛如经络血脉被某种霸道的力量强行疏通推平,势如破竹地蔓延至脚尖。 等到异样结束后,雪飞容扶着椅背试着站起身,迈出了十五年来的第一步。 他赤着双脚站立在砖上,茫然了片刻,突然冲出房间,一路跑过木质外廊,跑到偏僻无人的院中,蹲下身,肩膀起伏着无声抽泣。 从此以后,他将不再是瘸子,不再遭受所有人异样的眼神,不再是王室中不详的异类。 这一刻,小王子幼年的祈祷成真了——有神女从天而降,为他降下了恩泽。 那个红色身影浮现在雪飞容脑海中,她就是他的神女,这份恩泽,他将永世不忘。 在他与世隔绝的孤岛中央,倏忽开出了一朵如火般鲜艳夺目的花。 但雪飞容没有想到,他第二次见到自己的神女时,却是如此……难言的场景。 那时他已经搬出了偏僻的宫院,在朝中任着闲职,也从身边人的叙述中得知了那位红衣女子的身份。 亡国女帝,祸国妖妃,弟接兄嫂。 传闻中她妖媚惑人,亡国后便被当时的大王子夺去,藏在深宫,养做禁脔。之后二王子即位,又对她一见倾心,硬是驳回了所有弹劾,将她纳入后宫,甚至独宠她一人。 但雪飞容从未相信过一个字。在他心里,那个红色身影是上苍降下的神女,世间一切美好的字句也无法描绘出她的风姿。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她不可能、也绝不会做下那些事。 在他即将成年之前,王兄准备为他分封地,于是召他前去御书房。 然而,当雪飞容即刻前去时,却没能见到王兄,而是被侍立在外的宫人领到偏殿等候。他顺从地在殿中等了半晌,迟迟未见人来,不免有些意外,直到他隐约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终于忍不住将门推开些许,从缝中向外望去。 先是一抹嫣红裙摆映入他的视野。 她恹恹欲睡地躺在雪飞翰怀中,嫣红裙摆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落在男人的臂弯里,随着步伐轻轻地荡着。而他那位向来冷酷而严肃的二王兄,竟然一路抱着她送上了歩辇,将她放上去后还不算,又旁若无人地俯下身去,压住她…… 雪飞容猛地阖上了门。 不多时,他被叫进了御书房。 二王兄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甚至亲口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封地,还与他闲谈了几句,一时间倒也算得上是兄友弟恭,一派和睦融融。 然而雪飞容全部的注意都被旁的事物占去了,只凭着本能含糊应答,入宫前想好的说辞,几乎什么也记不起来。 他恭敬地低垂着头,视线尽头的案几底下,有一角破碎的红纱。仿佛他珍藏在心中的花被人粗暴地撕扯开,残破花瓣落在地上,艳红如血。 他的神女,被人玷辱了。 雪飞容听完二王兄令他去往边疆封地的旨意,跪在光可鉴人的砖面上,拱手至地,深深稽首:“臣弟……愿为王兄效劳。”声音压在身下,显得有几分闷闷。 是夜,雪飞容做了一个梦。 她坐在御书房的案几上,穿着那件白日里见过的嫣红纱裙,线条优美的小腿裸露在外,一荡一荡,裙摆也随之飘扬,露出更多雪白细腻的肌肤……不知怎的,抱着她的人变成了自己,他的怀里尽是温香软玉,宛如一朵最娇嫩的花,仿佛动作稍重些就会碎开。 他忍不住将这朵花深深地、完整地揉进了自己身体中,鲜嫩的汁液被从饱受蹂躏的花瓣中挤出来,湿漉漉沾了满手。 醒来的时候,雪飞容发现亵裤中粘腻而潮湿。 这一日,他成年了。 之后在边疆的几年里,雪飞容再没能见到过她。午夜梦回时,那抹红色身影总是出现在皇城深处,偏僻宫院里、御书房中、留凤宫旁,仿佛她早已与整个王宫融为一体,成为北狐王宫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如今,这偌大王宫的主人终于成为了他。 雪飞容解下佩剑交给亲卫,令他们守在湖畔,独身一人走上了石桥。 殷红的睡莲亭亭地立在水面上,不见根茎,就像身无归处的飘絮或是浮萍,却不可思议地开得如火如荼,脆弱和蓬勃生机糅杂在一起,叫人一时难以移开目光。 留凤宫外的檐角玉铃丁丁冬冬,雪飞容踏着响梯,一步步向上走,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步伐变得越来越快。 他好似回到了青涩少年时,像那个稚嫩的小王子一般,紧张又渴盼,急切又怯懦,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登上顶层,转过屏风,令他魂牵梦萦的人乍然出现在面前。 她单手支颐,半趴在窗前,玲珑双足从嫣红裙摆下探出,不着寸缕,随意搁在木质地板上,显得愈发雪白无暇。有风拂过她的面颊,吹动步摇穗子摇摇晃晃。 女子转过头来,看见呆立在她身后的金发碧眼的人。她眯起双眼仔细打量了青年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恍然道:“是你啊……你来做什么,杀我吗?” 耳边心跳声隆隆,雪飞容脑海中一片空白,几乎忘记了呼吸。他慢慢弯下膝盖,朝着她单膝跪了下去:“我来救您……” “哦?”女子浑不在意地笑了笑,身体前倾,靠近跪在她面前的青年,凝视着他碧蓝的双眸,“你不是北狐的王子吗,要怎么救我?” 雪飞容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已经杀了雪飞翰,没有人能强迫您了。” 亡国的女帝静默地凝视眼前的青年。这位年轻的、北狐未来的国王,已经不再是当初偏远宫院里那个瘦弱残疾的的小少年,他褪去了青稚之气,英俊挺拔,气势迫人,盔甲上沾着的也许是自己亲生兄长的血迹。 她忽地粲然一笑,不疾不徐从地上站起来,姿态优雅地俯下身,纤纤玉指勾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那……你想要什么奖励?”说着抬起腿,轻轻踩在了他胯间。 青年的呼吸顿时粗重起来。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女子裙间露出的风景上,迟迟无法移开,玲珑的玉足、纤细的脚踝、雪白的小腿,再往上…… 雪飞容握住了她的脚踝,低下头去,温热的双唇贴在娇嫩肌肤上,沿着小腿一路向上,落下密密麻麻的、炽热的吻。 “从今往后,让我来侍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