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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离去,丢下众人面面相觑。慧贵妃懒洋洋将手往身旁一抬,搭在侍女手中,任她将自己搀扶而起:“既然皇上都走了,可见没什么看头,臣妾先行告退。”说完,她不等皇后开口,便施施然离去了。富察皇后叹了口气,和颜悦色地看向陆晚晚。她身上自有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尤其是她的目光,温柔的仿佛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女,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之下,陆晚晚长出一口气,渐渐镇定下来。她的表情变化落在纳兰淳雪眼中,心里不由得浮出一句:“她不是我的对手……”陆晚晚的美貌乃众秀女之首,她却全然不懂发挥自己的优势,反而让机会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且生性胆小,犹如菟丝花般,总在寻找一颗能够为她遮风避雨的大树攀附。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后宫。过于依赖一个人,就等同于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了对方手里。“她不是我的对手……我的对手会是谁呢?”纳兰淳雪想到这里,眼前竟不由得浮现出一个青色的身影。青色是她身上的衣服——新进宫女的服色。“我怎会想到她?”纳兰淳雪忍不住失笑一声,在心里对自己说,“我是留了牌子的秀女,她是地位卑微的宫女,她连与我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又哪有有机会,与我争个高下?”第八章作弊选秀一事接近尾声,绣坊之中,追究作弊一事却还刚刚开始。“我亲眼瞧见的。”一名宫女指着魏璎珞说,“吉祥的帕子落了血污,是魏璎珞交换了绣绷,替她绣完了!宫里早有规矩,一旦有人作弊,两个人要一块儿赶出去!”“哦?”吴书来一眼瞥来,“是这样吗?”魏璎珞望了那志得意满的宫女一眼,只觉可笑。她原先以为告密的会是锦绣,哪知道最后跳出来的,竟是个不相干的人。真是可笑,锦绣这么做还情有可原,少一个竞争对手,她在绣坊里就是个数一数二的人物,但这个宫女是什么东西?容貌绣工皆为次品,即便将魏璎珞驱走,她也上不得台面,且没人会喜欢一个背后告密的人,所有宫女都会因此防备着她,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还是说嫉妒就有这么大的力量?足以让她损人不利己。扑通一声,吉祥跪在了地上,带着哭腔:“我,我……”、“什么你啊我啊,支支吾吾的,一点规矩不懂。”张嬷嬷冷着脸训斥道,“总管问你话,怎么不回答!”“是我!”吉祥一咬牙,便要将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都是因为我……”“噗嗤。”一声轻笑打断了她的话,众人齐齐望去,都想看看是谁这样大胆,居然敢在这个时候笑出声来。……竟是魏璎珞。吴书来原以为她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对她还颇有几分好感,如今见她这样不知轻重,面色便淡了下来,问:“你笑什么。”“笑可笑之人。”魏璎珞走到吉祥的绣绷前,“谁说我们作弊了,看。”她将手中的锦鸡图靠在吉祥的牡丹图旁,然后柳暗花明,又见一村。“这是……”吴书来惊得睁大眼睛。吉祥的牡丹图富丽堂皇,若硬要说有什么缺点,那就是少了些生气,与之相反,魏璎珞的锦鸡图栩栩如生,若硬要说有什么缺点的话,那就是除却鸡冠一抹红,其余地方皆为一色,一眼望去还好,看久了,便觉得颜色有些太过单调。如今两样配在一起,居然天衣无缝。牡丹以其国色壮丽了两幅绣品的颜色,锦鸡则以其傲态提升了两幅绣品的气度,不,哪里是两幅绣品……“这本就是一副绣品,名为——牡丹锦鸡图。”魏璎珞笑道,“因为耗时太长,故由我与吉祥合作完成。”“才不是这样呢!”告发她的宫女急忙道,“你们,你们……”“敢问一句。”魏璎珞笑着对她说,“我将绣绷交给吉祥的时候,牡丹是否并未全部绣完?”宫女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虽说大伙在同一个绣坊里做工,但彼此坐得有些距离,知道事情前因后果的,只有魏璎珞身旁的三个人,也就是吉祥,锦绣,以及玲珑。这宫女估摸着是偷听了她们讲话,但未必清楚整件事,也就不可能知道吉祥最开始绣的并非金鸡,而是金鲤。故魏璎珞一试探,就试探出了她的深浅,见她一副无话可说的样子,魏璎珞立刻心里有数,当即大着胆子往下说:“同理,吉祥把锦鸡图递给我的时候,同样也只有寥寥几针,不是吗?既然都是未完成的绣图,何来作弊一说?”众人哑然,然后一同看向张嬷嬷。“这……”张嬷嬷有些为难道,“宫里面可没有这样的先例,吴总管……您看?”吴总管瞥了她一眼,心道难怪这老货一辈子只能待在绣坊里,竟连这么一件小事都看不透。与张嬷嬷不同,吴总管在宫中摸爬滚打数十年,什么样的龌蹉事没见过,他只听了几句,便已猜中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晓得这件事的确是魏璎珞在作弊。可这有什么关系?“好!”吴书来忽然哈哈一笑,别有深意的对魏璎珞道,“果然好心思!”魏璎珞眼神一动,垂下头去:“谢吴总管夸奖。”她心里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只怕瞒不过眼前这位大太监,却不知道对方会如何处置她?吴书来看她的眼神颇为欣赏,作弊算什么?他看重的是这孩子头脑清晰,作弊的同时,已经先准备好了后手,若有人告密,她立刻就能反将一军。这样聪明的孩子前途不可限量,至少不会如张嬷嬷一样,一辈子消磨在小小一间绣坊之中,与绣绷针线为伴。“宫里得用之人,就得少说话,多办事。”吴书来决定在对方发迹之前,给她一点小小的面子,顺便处理一下某些蠢物,“还有……主子最讨厌搬弄是非的蠢东西……”他目光往告密宫女身上一瞥,嗓音淡淡:“拉下去,除名。”告密宫女怎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呆呆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两名小太监扣住她的双臂,她才回过神来,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哭道:“吴总管,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乱说话了,吴总管!”吴书来笑着摇摇头。蠢货就是蠢货,连自己为什么受罚都搞不清楚。她是因为乱说话而受罚吗?不是的,她受罚的原因,更多是因为她没将事做好——若想陷害一个人,就要做好万全之策,即便害不死人,也不能将自己搭进去,这都不懂,还想待在宫里头?让她早些出宫反而是为她好,这样的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