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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呢?”魏璎珞轻轻抚摸他的嘴唇,又轻又痒,“皇上就一点儿都不想见嫔妾吗?”弘历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埋怨道:“李玉这狗东西,竟敢随便放你进来还有,你这穿得什么样子,越发不成体统!”嘴上虽埋怨,双手却老实得很,一下子环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魏璎珞身娇体柔,坐在他腿上,像个孩子似的,手脚也如孩子似的不安分,一只小脚丫子轻轻踩着弘历的脚背,轻哼一声埋怨道:“若不是皇上胡乱吃醋,嫔妾也不至于穿成这样,才能出宫见您一面。”“还敢怪朕!是你和傅恒——”弘历说到这里,脸色再一次阴沉下来,放在她腰上的手,竟也不知不觉的松开。璎珞却拉住他的手,重新放在自己腰上:“皇上可真是小心眼,气了这么久,还耿耿于怀。是,先皇后的确有意,将嫔妾许给富察大人。”弘历:“你!”璎珞毫不避讳:“可皇上不是亲自驳回了吗?”弘历:“那是朕怕你祸害傅恒?没有半点私心!”“璎珞却希望您有私心,因为璎珞对您也有私心。”魏璎珞正色看他,“也许在皇上心里,璎珞微不足道,但魏璎珞已经是您的妻子了,此只有您一个主子,也只会有您一个丈夫!”没了炭火,屋子里有些冷,但弘历的心却因为这句话而热了起来。良久之后,他轻轻握住她的手,贴在心口上:“再也不提这件事了,你不提,朕也不提,也不许宫里的人提,谁再散播类似的谣言害你……朕杀无赦!”“皇上……”魏璎珞眼中隐隐泪光,她轻唤一声,然后伏在他胸口,肩膀微微颤抖。弘历叹了口气,怜爱的将他环在心口,只觉这女人就像他心头一根刺,不拔心疼,拔了心也疼,久而久之,竟长进rou里,成了他血rou当中的一部分,再不能分离。第一百三十八章真心月下酒一杯,对饮成三人。同样一片月,养心殿内对影成双,富察府邸的凉亭里却只有傅恒一人。“少爷。”青莲怀抱一件披风走进凉亭,“您喝太多了……”傅恒脚下放着七八只空酒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昂头喝尽,然后半醉半醒地笑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算计皇上,值得浮一大白。”青莲楞:“算计皇上?”咕噜咕噜,酒水倾入杯中,傅恒笑道:“璎珞抓住小全子盗窃,借由他的手,于宫市上匿赃,拉纯贵妃下水,这是第一步。她迟迟按兵不动,让小嘉嫔误以为蒙混过关,利用小全子的把柄,反咬小嘉嫔一口,这是第二步。光是这两步,远远不够。她虽然得宠,始终有一个隐患。”青莲:“少爷说的是——令嫔的过去?”傅恒一昂头,又是一杯酒空了,这样一杯接一杯,他醉了,那些藏在心里的话,不知不觉说了出来:“我曾在皇上面前请婚,更为璎珞多次顶撞,这在皇上心里,留下了一根刺。当我从战场上回来,皇上必定耿耿于怀。他是个帝王,也是个男人……”青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莫说是个帝王,就算是个普通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与外人有染。“……更何况,这个人是他的妻弟,最信任的心腹。”傅恒淡淡道,“只要留着这根刺,令嫔就算再得宠,也是如履薄冰,岌岌可危!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动手,拔出这根刺……”“少爷……”“我在。”傅恒醉眼惺忪地抬头看她,目光比月色更温柔,“璎珞,只要你需要,我便会在,不论以何种方式。”青莲吃了一惊,他喊自己什么?璎珞……令嫔?她先前一直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小小的期望,富察府里这么多的侍女,傅恒待她与别不同,她自个不知道原因,旁人也不知道原因,私底下有许多猜测,而直到今天,才水落石出。“我的眼睛,我的模样,还是说我的声音?”青莲心想,“究竟是哪一点……像令嫔?”“现在你过得还好吗?”傅恒柔声问她,“你是否……一切如愿?”青莲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伸出手,按在他的手背上。“我很好。”她轻轻回道,哪怕只有此时,哪怕只有此刻,她想要变成令嫔,让他温柔对待。“那就好。”傅恒松了口气似的,醉眼惺忪地看着她,“能帮到你就好,放心好了,能做的我已经全部替你做了,皇上已经知道了什么叫挫败,嫉妒,跟牵肠挂肚……全部都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有了这些,他就会……”他一边说,一边慢慢伏在桌上,面孔与表情一起埋在自己手臂上,呢喃般道:“会真正把你放在心上……”过去,你只是一个得宠的妃嫔,今后,你会是皇上真正放在心上的女人。桌子上的酒杯被他推了出去,叮当一声,落在地上。青莲忙矮身捡了起来,然后小声唤他:“少爷,少爷……”回应她的,只有细小鼾声。青莲静静望着他,半晌之后,手中的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低声道:“可是少爷,这样对您实在太不公平了,皇上从你这里得到了忠,令嫔从你这里得到了爱,但你自己……一无所有。”亭外树影斑驳,同样抱着一件披风的尔晴藏在树后,冷冷望着亭中两人。延禧宫中,又重新开满栀子花。说来有趣,这花似乎象征着延禧宫的富贵衰荣,魏璎珞失宠时,连盆栽都会被搬出去永巷熏马桶,而魏璎珞得宠时,满屋满院都是栀子花,开得繁华如梦。院子里开的是栀子花,宣纸上画的却是一副兰花。“这一笔,不是这样画的。”弘历站在魏璎珞身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笔教她画画。只可惜朽木不可雕也,他都已经手把手的教了,画上的兰花还是歪七扭八,乍一眼望去,还以为是里的妖怪呢。“不是这样画,疏花简叶,才有兰花意境。”弘历狠狠抓住魏璎珞的手,强行将拐出去的那一笔收了回来,免得上头的兰花多出两撇胡子来,“稳住!哎……你得学学纯贵妃,纯贵妃的兰花画的最好,笔触虽淡,却显品格不凡。”魏璎珞冷哼一声,夺过笔,刷刷刷加了三朵兰花。弘历惊讶:“璎珞,你这是干什么?”魏璎珞:“我就不喜欢极简单的兰花图,越俗艳越好,不行吗?”弘历失笑:“你这是不讲道理。”魏璎珞:“皇上觉得纯贵妃画得好,那您去陪她画呀,嫔妾本就是个俗人,自然画的很俗了!”原来不是朽木不可雕也,而是吃醋了。也是,满院子的栀子花不画,画什么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