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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他被粗鲁地扔在妻子的床前看她,重生以来第几次看她来着?没想到这回竟然就是她的死期。

也是,上辈子好像也是这段时间死的,只是他忘了,或者说不在意。他二人本来就是形同陌路,虽然花心,可是他从来没有碰过这个女人,这是对一个女人最大的藐视和侮辱,他知道,所以这么做。

如果不是这女人的哥哥,他怎么可能最后孤独终老无人送终,对了,他被留在人世大概也是给世间留了个笑话,不是说皇帝心狠吗?现在给他们家留了男丁,能不能将家族传承下去就看他的了。

因为他不能生育。十六岁跟着狐朋狗友抢占民女,被那女人的哥哥践踏于马下,踢坏了身子,是能行乐,可是留种是没可能了。

也许是他家姐跟君家提过这事,当时jiejie新婚,君家还肯给她这个面子,竟然直接把那女人指给了他,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哼,看看那女人,出身是高贵,右相的幺女,全家人捧在手心里疼爱的心肝宝贝,据说一开始太后是有意把那女人指给君家,因为无论门第还是品行那女子都比他家姐适当,但是右相家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求太后说怜惜幺女,希望她再长长几年。于是后位就给了他家姐。

再后来就被指给他,那女子年龄小,姿色差,实在入不得他的眼。

如果是貌美的小娘子,他当然会选择折磨她的身体让自己取乐,但是那女子无盐至极,他也没兴趣勉强自己。

现在看到她躺在自己面前,心里倒是有些奇异的想法。

原来她这样年轻,是了,嫁给他的时候她才只有十四岁,现下大概也才十七八,倒是比以前好看些。

可惜是个死的,活着不好吗?

十多岁的年纪,还有多少风光没看过,还有多少有趣的事物没玩过,韶华之际,偏选择这条孤寂之路。

他的心突然就触动一下,她的选择未必没有他的原因。

他哥哥的债她替他还了。

他突然有点后悔,他知道她会死,就在今年,可是他没有提醒,也没有关注,他只看到了自己。

上辈子没有看到这样的情景,他回家她已经进了黑黢黢的棺材。

后来来祭拜,她哥哥千里之外赶回来,满身尘土,跪在meimei的牌位前,满是血丝的眼里含着泪光,看着他们这家人,竟然像要将这些人都记在心中,一一抹杀一般。

他看到以后只觉得心惊。

对了!上辈子家道中落就是在她死后几年。

难道跟她的死有关联?

作者有话要说:

☆、谜团

好似乱麻中抽出一个线头,他立刻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推断,生怕自己忘了。

“混账东西,”他父亲从后面又是一脚,母亲失态地抓住他父亲的衣角。

“郎君这是在做什么?牧之哪里有错!”慈母多败儿就是这个道理,他母亲生他亏了身子再不得有孕,又怜惜他注定了无儿无女,事事顺着他维护他。这才养成了他越来越跋扈的性格。

他不敢还手,兄长也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真是奇怪,按道理女子亡故男人是不能进闺房的,而他母亲竟然也没有说什么。

这情景倒是像他们知道她的死因一般。

“她,”他记不起妻子的名字,只能这样代称,“她是怎么死的?”

在场三人俱白了脸,他心中得意以为自己抓住了线索。

他回头看了一眼安睡在床上的妻子,不施粉黛,却脸色红润,眉头微皱又似解脱一般,如果说她只是梦迷着了没醒他都相信。

见没有人回答他,潘望安又摸着下巴开口“莫不是服了毒?”

他母亲先失了分寸,“女子闺房,男子在这里做什么,出去出去,叫人来好好给小娘子梳妆一番再去通知牧之岳家。”

三人被撵出去,父亲和兄长直接去了书房,留下他兀独独地站在卧室门口,这是他的庭院,这是他的卧室,他却从来没有在这里睡过一晚上。

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埋怨这里的所有人吗?埋怨天埋怨地,对影自怜?

也没有听她说过她的委屈,因为他们连面都没怎么见,算上上辈子,他这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好好端详她。

心中未免没有怅然,只是一闪而过罢了,院中死了人他晚上还不敢一个人睡,找个粉头是个正理。

但是晚上被压在家中不能外出,他就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这书房明显是她时常待的地方,干干净净,不像是女子书房。又一股淡淡的清香,也不是女子的脂粉味,是一种陌生的香料。

他坐不住身,四处张望,果然在小几那边看到一个莲花状的香炉,呈现完全盛开的姿态,他研究了一会儿,动手揭盖却没揭起来。

试了好一会儿才知道要用小力向上旋转,转开盖子的时候花瓣全然收拢,呈现闭合之态。

一开一闭,他只叹匠人巧夺天工,拿在手中轻巧如无物,他混迹京中纨绔圈内,却从没看过这等好物,他的小娘子还真是深藏不漏。

他又四处寻觅一番,却再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有人在外面大喊“不得了啦,墨止jiejie投湖了。”

他急忙赶出去,暗骂自己不长心,这时候最该抓着她的大丫鬟问问清楚,结果现在丫鬟也没了。大概自己吃极乐丹吃得过多了,头脑也不清醒,他懊恼地跑出去。

人已经死了,线索又失去了。

和上辈子一样,他大舅子,陆齐光在丧事结束五天后从蜀中赶过来,他在那边历练,陆家得罪了君家,他自选去磨练。

这回他仔细地看了陆齐光,他跪在陆昭鸢的牌位前,从没有哥哥给meimei行跪拜之礼这么一说,只是他当时实在狼狈又伤心,满是血丝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宣红牌位,沙哑的嗓子里喊出meimei的小名“晏晏”,泪水被强制压回去。

随后他见到了上世同样的眼光。

不禁又打了个冷战,陆齐光坏他圆满,见他如此伤心他心中暗自爽快。

想来就是这人在背后捅潘家刀子了。

他对自己的推断很满意,晚上又寻着连连玩了几回。

还有两年,他只要扳倒陆齐光就行,他没这能力,提醒父兄就行。

于是第二天寻到父亲那里,说来也巧,那天君家又不早朝,父兄赋闲在家。

他整理装扮,敲门而入。

他们的目光很不友善,像在看一个没事找事的草包。

潘望安憋着气,面上不显,跟父兄提了提这件事,结果他二人全然不放在心上,只是疲惫地让他出去。

临走前听见父亲暗叹“报应啊,都是报应。”

是了,陆昭鸢的死因还没调查出来,他一边想着,脚步不停却是呼朋唤友去喝花酒去了。

还别说,真给他问出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