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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俗,小小年纪也能看出日后的风华,在京城这几年,她见得闺秀千金也不算少了,却没一个比得上张珂的。便是作为堂姐的张琼,虽也是个秀丽端方的美人儿,比起张珂也差了不少。“杨jiejie说的这样真心实意,我若是不应着,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番心意,”张珂美目流转,盈盈地看着杨熙。杨熙含笑道:“正该如此。”张珂也回道:“杨jiejie也不遑多让。”“好了好了,咱们几个都是美人儿总行了吧,”沈莹一手挽住张珂,一手挽住杨熙。“你们几个,真是,叫人说什么好,”张琼无奈地摇摇头,哪有人自己夸自己是美人的,叫别人听见了,还不得笑死。嬉笑了一阵,便有丫鬟带着人过来了,张琼站起来招呼道:“徐姑娘来了,快进来坐,我们正说话儿呢。”来人是一个与张琼一般年岁的姑娘,芙蓉面杨柳腰,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儿,沈莹见了,小声对张珂道:“又来了一位美人儿jiejie。”张琼瞥了两人一眼,让她们收敛些,又上前拉了徐姑娘的手,道:“这是我姑母家的表妹沈莹,你许是没见过的,这一位是她表姐,蜀中杨家的姑娘,闺名唤作杨熙。”徐姑娘嘴角含笑,对沈莹杨熙二人点头道:“沈meimei好,杨meimei好。”又看向张珂:“多日不见,珂meimei越发的出挑了。”张珂在外人面前还是矜持有礼的:“当不得徐jiejie夸奖。”张琼笑道:“嫣嫣,徐姑娘乃是承恩公府的,闺名徐媗,快过来叫人。”承恩公府徐乃是先徐太后的母家,也是随着□□起事的开国功臣,虽然先前站错了队,逐渐没落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京城勋贵圈里还是有一席之地。“徐家jiejie好,”人家笑脸相对,沈莹和杨熙也不是那端架子的人,便也上前问候。“大家都是好姐妹,不必客气,”徐媗温柔的笑笑。有了徐媗在,沈莹和张珂也不能再像之前那般跳脱,说些没边儿的话,姑娘家最爱地话题便是衣裳脂粉,这个说今年京城里时兴的衣裳样式,那个说八宝楼新出的首饰。沈莹几年未曾出门,此时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徐媗言谈之间落落大方,很快就获得了沈莹的好感,惹得沈莹不停地围着她jiejie长jiejie短的叫。后面又来了好几家的姑娘,长得有几分像恒王太妃的是太妃娘家侄女陈疏影,还有柳太后娘家的两位柳姑娘,鲁阳侯府的方姑娘......零零总总有十几个姑娘来到水榭。有张琼姐妹带着,沈莹和杨熙也不怯场,将人一一的认了,便一块儿坐着说话。本来都是好好的,偏李大学士家的李姑娘听见杨熙是寄居成国公府的表姑娘,便有些阴阳怪气:“沈meimei可得小心了,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别到时候引狼入室,悔之晚矣。”沈莹见她一来就说表姐的不是,有些尴尬:“李jiejie误会了,表姐不是那样的人。”杨熙倒是不怎么生气,被人质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每一个都要生气,她早在来京城的第一年就被气死了。李意如能高高在上的随意评价她,不过是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罢了。见沈莹不接受自己的好意提醒,李意如嗤笑道:“你不常出门,怕是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儿,先时卫国公家的唐jiejie心善,收留了她姑母家的表妹,与她同吃同住,待她如亲妹,一个五品官家的女儿竟养得与国公府的姑娘一般,若是常人,只怕感恩戴德还来不及呢,谁知那贱人竟是个有心计的,成日装的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实则暗地里勾引了唐jiejie的未婚夫,那吴晗也是个不要脸的,都定了亲了,还上了那贱人的当。”这是上个月才发生的事,那时沈莹和杨熙都还在府里,所以才没听说过。别的姑娘们都是知道的,这里不少人也见过那表姑娘,确实是李意如说的那样,面上跟个小白兔似的,背地里也不知干了什么,将那吴晗迷得五迷三道地,吵着嚷着要跟唐姑娘退婚。闹到后来,吴家实在无法,只能跟唐家退了婚,重新聘了那表姑娘,彩礼从唐家出来,绕了一圈儿又回了唐家,只是姑娘却换了一个。唐姑娘被表妹和未婚夫联手摆了一道,这些天都不肯出门,听说在家整日以泪洗面呢。李意如与唐令容交好,自是与她同仇敌忾,先前就去唐府骂了一顿那表姑娘。如今见了杨熙,又想起唐令容的事来,便忍不住刺了几句。张琼身为主人家,不能眼看着李意如继续说下去,坏了大家的情分,便温言劝道:“李meimei多心了,人家是人家,杨meimei是杨meimei,哪里能混为一谈呢。”李意如哼了一声:“不过都是一丘之貉罢了,有些人妄想攀高枝,又没那个家世,只能想些歪门邪道,整日盯着别人的不放。”见她越说越不像样,张琼还想劝两句。这时徐媗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少说两句,要我说,今日难得大家都聚在一起,说些有意思的事吧。不如我来出个主意,咱们来作诗如何?”陈疏影顺着她道:“作诗倒是可以,就是不知以什么为题了。”她性子柔弱,虽也看不起唐家表姑娘那样的人,却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下迁怒于另一个无辜的姑娘。张琼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忙道:“不如以梨花为题,正好今儿梨花开得正好,咱们作了诗,也不辜负它开了一场。”游廊前有一排梨树,正值花期,满树雪白的梨花纷纷落落,好不漂亮。众位姑娘们纷纷附和,张琼吩咐丫鬟去拿纸笔来,又叫众人先想着这诗该如何作,柳姑娘道:“作诗也得有个彩头,待会儿咱们谁作得好,谁便得这彩头,你们说怎样?”“柳meimei的主意不错,就是不知这彩头哪里来,还有这评判谁来当,”方姑娘问道。张琼笑道:“我这主人家在这里,彩头自然是我来出了,正好前儿祖母给了我一盆十八学士,今儿谁得了头名,那十八学士便归她了,至于谁来评判嘛.....”这就有些为难了,在场的姑娘们也没有哪个主动说要当裁判的。“不如这样,”徐媗道:“咱们作了诗,拿到前头去,让老夫人来评,如何?”老夫人说的是张老太太,今日是她老人家的寿辰,由她来做这个裁判,再好不过了。姑娘们都觉得可行,张琼便道:“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李意如见大家都在说作诗,忿忿的想,不识好人心,来日被人骗了才有你们后悔的时候。沈莹虽不喜作诗,却不忍表姐被人说三道四,便也跟着应了。杨熙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不管是李意如的冷嘲热讽,还是后来众人都说作诗,她始终淡然地的坐在原处,不气不恼,这平静的样子,倒是让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