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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向往姚大家已久,便找机会见了姚大家一面。姚大家与先生一见如故,畅聊了许久。后来先生便不只爱姚大家的绣品,更爱姚大家的人品。“三娘是我见过的最纯粹的人,她这一生都醉心于刺绣一道,不为外物所动。”姚大家终身未嫁,成名之后,也不乏官宦之家想纳她为妾,或有商户求娶,但这样的人家,无一不是冲着名声来的,看透了这些人的真面目,姚大家便当众立下誓言,此生只忠于刺绣,绝不成家。经此一事,再无人打扰她,她也能专心于自己所爱的事情。杨熙不知姚大家经历了什么,才能走上一条完全不同于世俗的路,但这不妨碍她敬佩姚大家。一个女子,能够不依靠男人,独立的存活于世,实在是令人惊叹。但杨熙却没有这样的勇气,她是个真正的世俗之人,没有姚大家和先生的清高,地位和荣华才是她要追寻的。若是没有杨凌,或许她会遵从张氏的意思,找个小门小户就嫁了,但是现在,她没有退路。*从恒王府回来之后,沈莹安分了几天,便忍不住要拉着杨熙往外跑。杨熙也不拒绝,只嘱咐她别忘了给德馨院里报备一声。沈莹不赞同道:“表姐你是不是傻了,母亲说了咱们可以出去,若是告诉她,她不让咱们出去可怎么办?”被沈莹说傻,杨熙也不恼:“太太不是言而不信的人,她越是对咱们宽松,越是在考验咱们呢,你着人说一声儿,太太不会拦着的,要是不说,那才遭了呢。”“怎么就遭了?”“你想想,咱们要是不说就出去了,太太会怎么想,”杨熙徐徐道:“是不是会觉得咱们仗着太太的信任,任意妄为,下回再想出去,就没这么容易了。”沈莹沉思道:“表姐的意思,这是母亲设给咱们的关卡了。”杨熙点点头,又道:“再说了,出门前跟太太报备一声儿,免得太太担心,也是你的孝心。”“嗯,”沈莹点头:“表姐说的有理。”说完,沈莹也不耽搁,亲自去了德馨院里。没一会儿,就兴高采烈的回来跟杨熙说道:“幸亏有表姐在,不然我又要惹母亲生气了。”杨熙笑道:“你跟太太怎么说的?”“我就说约了琼jiejie和珂jiejie喝茶,顺便问母亲可要什么东西,我给她带回来,母亲听了高兴的很,还说我长大了懂事了呢,”沈莹没想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儿,竟能让母亲这样夸她。作者有话要说: 一考完试我就马不停蹄的回来码字了[精尽人亡.jpg]☆、第55章杨熙微笑着抚了抚沈莹的头发:“太太总是疼你的。”沈莹赞同地点了点头:“表姐说得对。”今儿的茶会邀了张家姐妹,但不知是不是张琼心里还在别扭,并没有应约,只有张珂一个人来了。沈莹选的茶楼名叫渌水居。这渌水居并非是八宝楼那样,只接待贵人的场所。自古茶与文人脱不开关系,渌水居的东家据说是文坛大家,茶楼里还有不少名家书画供人观赏,所以这里是最受京城文人们的欢迎的地儿。之所以选这个地方,一来是满足张珂的心愿,二来,今天正好是文会,满京城的才子都在这儿斗文,沈莹虽然不好这口儿,但也不忍心驳了珂jiejie的意思,权当做看个热闹罢。杨熙素来是没什么意见的,只有不是有碍于她的计划,她都随着沈莹。却不料,沈莹又给她一个大大地“惊喜”。杨熙三人并三个侍女,定了二楼不起眼儿的包厢,方才安顿好,沈莹就悄悄凑到杨熙耳边:“表姐,你猜猜,今儿谁来了?”她眨着眼睛,一副表功的模样,杨熙只需稍稍一想,就知道定是与谢晋安有关了。谢晋安自诩风雅,酷爱吟诗作对,附庸风雅,这样的场面怎么会没有他呢。瞟了一眼沈莹,杨熙淡定自若的抿了一口六安瓜片:“凭他是谁,也与我无关。”这人声鼎沸的,就是谢晋安在,她也不敢出去相见啊。沈莹显然也想到了,顿时xiele气:“本以为能再给表姐牵个线呢......”上回她不在面前,也不知道谢侯爷和表姐到底如何说的,琴又被穆哥哥拿了回来,没了后续,沈莹真是cao碎了心。张珂却不知这二人再打什么哑谜,但也不太关心,她可是冲着文会来。沈莹还在想主意,一楼的文会却已然开始了。大凡文会,莫不是文人们各展所长,以诗词歌赋抒发自己的抱负。渌水居的文会也是这般。只是今天不太一样,文人们三三俩俩的坐着,目光却都放在同一人身上,那就是坐在临河窗边的裴谨言。“裴兄难得一见,何不先赋诗一首,为我等做个楷模?”一名身着靛蓝长衫的年轻男子对着裴谨言拱手道。裴谨言也不推拒,命人上了笔墨,一炷香不到,便做了首诗,引得众人纷纷传阅称赞。自他之后,别的文人们也不在拘束,或是点评别人的诗作,或是挥毫而就。楼上的张珂看得津津有味,虽然看不见裴谨言写的字,但不妨碍别人会念出来。“这裴谨言果然是个有才的,难怪哥哥们那样推崇他,”她可记得,上回裴谨言将她的诗评作第一,六哥那欣喜的模样,仿佛裴谨言赞的是他一般。“可不是,”沈莹也接道:“不只是表哥们,还有我二哥,一回来就忙不迭的来问我‘听说裴师兄赞了张家表妹的诗,可是真的?可记得诗是如何写的?’,真是,叫我说什么好。”沈莹一个不留神,把沈蔚打听张珂的诗都给说出来了,好在张珂无暇分心,没注意这些细节。杨熙闻言,也跟着笑了:“你们的兄长如此,我家里的兄弟也是如此,真不知裴谨言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这一个二个的,”说着还摇了摇头,阿凌才去书院多久,就学了师兄们崇拜裴谨言的架势。“jiejie此言差矣,”张珂不赞同道:“诗之于人,有涤荡灵魂之力,裴谨言的诗文扣住了他们的心,他们视之如神也不为过。”杨熙笑笑:“可见我是个俗人了,竟不知一首诗还有这样的作用。”“不仅是诗,但凡用心之作,大都有这样的作用,”张珂缓缓道:“正如在烟霞湖,jiejie弹得那首家乡小调,就让我仿佛看见了jiejie幼时安逸闲适的日子......”以及对故乡和失去亲人的哀伤和思念。有沈莹在,张珂便没有将话说完,即便如此,杨熙也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