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日限定女友，花儿不为他长高，他可以为她折腰

    五点整，顾真要爬起来按闹钟，睁开眼却发现程舒然隔着被子，牢牢把她抱在怀里，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她无奈地笑笑，扭动身子来了个金蝉脱壳，跳下床关掉两个闹钟，先去卫生间洗漱化妆。

    今天她穿的是一套的卡其色条纹西装和西装中裤，小腿袜和软底小皮鞋，配邮差包。考虑到要参与一些激烈的项目，顾真放弃了眼镜、帽子和发饰，只戴一对黑曜石的耳钉，头发用金色的发绳绑了一个低马尾，少年感十足。

    收拾好，程舒然还在睡，她连忙过去叫他推他，程舒然迅速洗漱，一脸期待地坐等顾真给他上妆。

    考虑到今天要去金辉大厦吃饭，程舒然收起了他的那些学生打扮，穿了一件颇具艺术感的设计款衬衣，一件湖蓝色的廓形西装外套，配挽裤脚的九分裤。

    结合他的服饰风格，顾真用夹板给程舒然理好头发的层次，妆容着重强调眼线和唇峰。保留了他身上的洁净，强化了锋利感和脆弱感，不仅和本相相距甚远，反倒帅的更招摇了。

    程舒然看着镜中的自己，才发现自打认识顾真后，他不光变帅了，甚至还能帅出不同的风格来。

    顾真笑道：“怎么样，喜欢吗？”

    程舒然诚实道：“喜欢。”

    顾真看了眼时间，收拾好挎包背上，散在桌上的东西草草扔进手提袋里。问过前台，说有双人床标间空出来了，程舒然红着耳朵表示要换房。

    之后，他们在附近的早餐店吃了早饭，打车到迪士尼乐园门口，准备进园的队已经排了好长。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一切都令人好奇。

    队伍里不少女孩带着迪士尼的发箍，还有人背着星黛露或者达菲熊的毛绒包包，顾真看了也想买。

    程舒然则是不停地看表，踮脚看向门内，像个小朋友似的恨不得马上就能进去玩。

    八点一到，顾真先拽着程舒然到游客中心领胸牌。掏出身份证确认生日的时候，程舒然本以为会听到惊呼，结果他失望了，三个工作人员都不认识他。

    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热情，递给他“祝我生日快乐”的胸牌后，三个工作人员异口同声说了句“生日快乐”，满面笑容地衷心向他表达祝贺。

    顾真接过“一起庆祝吧”的胸牌别在外套上，转过脸笑道：“今天的快乐是一日限定的，需不需要我再给你的快乐加加码？”

    程舒然一边别胸牌一边问：“是什么？”

    顾真的笑意很深：“我可以做你的一日限定女友。”

    程舒然睁大了眼睛，这太有诱惑力了。就算明知是游戏性质的，是假的，他也根本无法拒绝。

    看到程舒然不说话，顾真用胳膊肘戳了戳他，贱兮兮地催促：“快回答，要不要？”

    程舒然好一番天人交战，最后还是没出息地答：“……要。”

    顾真鼓掌道：“好的成交！”

    话音刚落，程舒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牵起了她的手，她也大方回牵，握紧。

    “和男朋友一起来迪士尼乐园”是她大学时的梦想，只不过关海渡和赵杰都没和她一起旅行过，就已经宣告分手。

    程舒然作为她的一日限定男友，也算帮她达成了曾经的心愿。她知道他很容易有心事，没有提及自己的愿望，以免增加彼此的负担。

    ——而今天谁都不应该有成年人的负担。在这个同样一日限定的童话世界里，他们都是快乐的大朋友，不是吗？

    拿到园内导览图，两人商量出了游玩路线，以保证能看遍所有的表演，玩遍游玩项目。所幸今天是十一大假的最后一天，游客比前几天少，排最久的项目也没超过半小时，体验感可谓值回票价。

    因为都很喜欢刺激项目，两个人玩了四次极速光轮，直到顾真觉得地在摇，才终于不玩了。

    下午城堡前可以排队和白雪公主合照，两人排了快一小时，可惜帮忙拍的男生拍照技术着实不咋样。等程舒然拿回手机，发现不是顾真闭眼了，就是他的表情很奇怪，没有一张能看的。可惜没多余时间再排一次，只能作罢。

    周边店当然也是不会错过的，他们买了两个发箍，一人戴一个，顾真还买了达菲熊的毛绒挎包。她已经有包了，程舒然就自觉挎上了。顾真打量着被毛绒绒装点的程舒然一脸姨母笑，不光不违和，还挺可爱。

    晚上游行，顾真特别激动，一边和迪士尼家族成员们挥手，一边特别傻地在原地跳来跳去，旁边的程舒然笑弯了腰。

    可能是看他真的很帅，玲娜贝儿还过来拉着他的手转了个圈，周围的人连同顾真都发出了羡慕的赞叹声。

    焰火表演是今天的最后一项，数不清的身影一起席地坐在城堡前的广场上。两个人都拍了照片还有视频，但这些只能证明他们来过，比不上眼见的千分之一。

    看着不断变幻的璀璨城堡，顾真决定在今天再相信一次童话故事。过去她只是迷失在了森林里，今天林间的浓雾散去，她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乐园，有一整个迪士尼家族欢迎她回家。

    程舒然握着手心里顾真的手，觉得像是透支了接下来一年份的笑容。

    今天每个迪士尼的工作人员只要看到他的胸牌，就会对他说生日快乐，算下来他至少收到了一百句生日快乐。

    甚至于他排队玩了四次极速光轮，那里的工作人员每看到他一次就说一次，每一次都充满诚意，好像根本不会厌倦。

    此外，爸妈打了电话，同学会发短信来送祝福。他觉得自己如此重要，又如此幸福。同时，顾真也在兢兢业业地履行着承诺，他忘了去牵她的时候，她会主动牵上来，直到离开，他们的手都紧紧牵在一起。

    灯光秀结束，两个人都饿扁了，一出园就打车去金辉大厦。位置是顾真早订好的，视角极佳，可以饱览德海的夜景。

    餐点用料讲究，每一道菜都精致得仿佛艺术品，就算饿的前胸贴后背，两人也不得不细嚼慢咽。

    上完菜，一名侍者捧着鲜花递给顾真，她接过来，站起来把花递向程舒然。

    “送给你，生日快乐。”顾真笑意温存。

    程舒然心跳如擂鼓，从来没有女孩子送花给他。这束花搭得很漂亮，小雏菊和香槟玫瑰拥簇着三朵向日葵，明媚热烈，花语表达着爱和希望。

    窗外的夜景绚丽温柔，整个城市都在他的脚下缓慢旋转，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么浪漫的生日。

    他第一次觉得，生在这个世界上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他是重要的，并且独一无二的。

    他的心跳得越快，就越知道顾真不属于自己。可那有什么关系，花儿不为他长高，他可以为她折腰。

    “谢谢。”程舒然一只手接过花，用另一只手把顾真揽进怀里。顾真抱着他的脖子，笑着在他耳边说：“你要不要再掐一下了？”

    程舒然的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不用了。”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就是在做梦。”

    顾真笑着轻叹：“吃饭吧。”

    “嗯。”他慢慢放开顾真，两人重新坐下来。一旁的侍者替他们暂时把花保管起来。他们聊了很多迪士尼乐园里的事，但又不好意思笑出声，不得不憋得很辛苦。

    酒原本是红酒，被顾真要求换成了粉香槟，装在香槟杯里就像冒着气泡的幻梦。

    落地窗外，霓虹灯将整个城市串成一幅画卷，而他们坐在最高的地方，一切尽收眼底。

    吃完离开，程舒然一手捧花，一手牵顾真。观光电梯不断下坠，程舒然轻声道：“谢谢你，我会永远记得今天。”

    订餐厅，送花，按照对方的喜好和主厨提前商量调整菜单……曾经顾真希望有人为她做的，现在全部由她送给了程舒然。

    有趣的是，给予比获得还要快乐，再加上感受到对方的快乐后，她得到了双倍的快乐。

    顾真目光闪烁，嘴上却还是要泼凉水：“人的大脑就像一张会随着时间消磁的磁盘，没有什么会永远记得。”

    程舒然很认真：“那就用笔写，写下来经常看，看着看着，就再也不会忘了。”

    顾真笑了，虽然土，但切实可行，是程舒然能做出来的事。

    “我们拍张照吧。”顾真建议道，“就在电梯里。”

    程舒然拿出手机，他一手捧花一手搂着顾真的肩，顾真按下快门。两个人笑得很灿烂，姿势表情自然得就像真正的情侣。

    他想起来德海前夏萱让他发朋友圈的话，忍不住还是编辑了一句话发了出去：

    “今天，我二十岁了。我会永远记得，决不食言。”

    他相信如果愿望足够强大，便可以对抗自然规律。只要像写单词一样，天天都坚持抄写，无论是多复杂的词他也可以背下来。

    同样，无论是多么小的琐事，只要每日反刍，他也不会忘记。

    ——只要是和顾真在一起的事。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两个人累到在计程车上睡了一觉，还是司机师傅把他们叫醒的。新房间的布局和昨天非常类似，只是一张大床裂变成了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床，中间隔了一个实木的小床头柜。

    还差半小时今天就要结束了，一日限定游戏也会结束，睡一觉就要赶去机场飞回胜京，回归原本的生活。

    程舒然产生了强烈的不舍，顾真推他去卸妆洗澡，他一边不情不愿地被推着走，一边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她，像是一只要被主人送人的大型犬。

    “哎呀，不要委委屈屈黏黏糊糊的了。”顾真拍他的背，“回去了又不是不见面了。”

    “可是不一样。”程舒然脚下干脆都不挪了。只有在德海的这几天，顾真是只属于他的。

    顾真无奈：“那你起开，我先洗。”

    程舒然摇摇头，挡在卫生间门口不动：“也不行。”

    顾真跺了跺脚，跑到楼下，把那盒买来后就丢在一边的安全套拿上来，拉下脸问：“那你想干什么？这个？”

    程舒然更干脆地摇头：“不是。”

    顾真捂脸，有种挫败感：“那你自己说。”

    程舒然的脸有点发烧，他不敢看顾真，低头道：“……亲一下，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