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要不是你，我还没有机会看见她这么辣的样子

    也许是被一晚上的sao扰弄生气了，楚君杉的神情严肃，连开黄腔也显得郑重其事。

    他也借此提醒了所有人，他这个体格的男人如果作为单纯的施暴者，把性当作惩罚手段的话，是会出人命的。

    他顿了顿，重新露出和煦的笑意：“不用怕，不是谁都能受得了。我也没有那么随便。”

    顾真也笑：“我吃饱了，走啦。人家女孩子都被你吓坏了。”

    楚君杉瞥了一眼七曜的四个女孩，用索命的语调道：“我现在火大怎么办？”

    顾真拍了拍他的肩：“走，出去便利店给你买一瓶菊花茶。”

    楚君杉：“……”

    晚上回到住处，顾真回顾今天的对话，笑得肚子疼。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对楚君杉说：“你最后说话的样子还真挺唬人的。”

    楚君杉不悦道：“要再不说点什么，我就真像软柿子了。”

    顾真忽然神色有点猥琐：“对了，以前我们的同事真有因为受不了，被抬出去的吗？”

    楚君杉上下打量着顾真：“你皮又痒了？”

    顾真撅嘴道：“这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君杉哼了一声：“涉及我的隐私了，想听要付费。”

    顾真觉得没趣：“不讲拉倒，那我也不听了。”

    她转身就走，毫不留恋，楚君杉又叫住她：“回来，看在你帮我挡了一晚上sao扰的份上，给你免费了。”

    顾真一脸得意地迈步回来：“我就知道。”

    楚君杉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那时候我没什么经验，技术很烂的。女孩子们喜欢我的脸，拍戏做搭档又嫌我。没有人被抬出去，但是会进去一半，或者做到半途喊卡让我退出去。”

    顾真忍住笑道：“香饽饽如你竟然也被嫌弃过。那后来呢？”

    楚君杉垂眸道：“后来有个艺名叫赭红的女孩愿意教我。她大我五岁，来长跃是为了还高利贷，钱挣够了就辞职，没有人知道她真名叫什么。”

    顾真试探道：“你不会喜欢上她了吧？”

    楚君杉点头：“我在长跃处处不顺，家里人也非常不理解我的选择，我一回家就吵架。没处去的时候，是赭红收留了我，我喜欢上她是必然事件。”

    “后来我排名好一些，还傻子一样跑去问高层，能不能和她夫妻档。我只想和她做，不想和别人。”

    顾真想起曾经楚君杉好像提过夫妻档的事，原来背后有这么复杂的过往。她继续问道：“那她辞职以后呢？”

    楚君杉遗憾道：“我再也没有找到过她。如果不是我记得她，这个人就仿佛没有存在过。”

    顾真听完，不免也感到唏嘘。赭红和敏珉，来长跃以后，楚君杉的两段感情都是无疾而终的。他分明有人人艳羡的外貌身材，为什么却得不到爱慕之人的青睐呢？

    因为剧组这个周末要给葛叶芒补拍两段戏，顾真和楚君杉便得了个双休。两个人睡了个快乐的大懒觉，中午边吃饭边看完了《长夏凋零》的更新。

    “瑰夜犹温”单元结束，顾真饰演的尤瑰被裴渊杀死，BGM放着慷慨激昂的《欢乐颂》，裴渊毫无留恋地潇洒地离开。

    因为这部剧，顾真的粉丝会迎来了一波被尤瑰所迷的女粉。新粉丝们很是希望顾真参加反串类综艺，或者参加同性题材的拍摄。

    签约长跃后，顾真向来愿意并且敢于尝试。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也不是不可以。

    难得一起过周末，吃完饭楚君杉建议去北原的游乐场玩。游乐场面积不大，项目也少，和胜京的欢乐谷完全没法儿比。但聊胜于无，俩人套上外套就走了。

    天气晴好，加上周六，游乐场人还不少。两人把能坐的设施几乎都坐了一遍，唯独鬼屋楚君杉打死也不肯进去。顾真嘲笑完他，发现了唯一一个没玩的项目——划船。

    船是鸭子的形状，两人左右各一个方向盘控制方向。顾真要往左，楚君杉要往右，各自坚持，搞到最后船都不前进，就在原地转圈圈，来往的游客都跟看笑话一样看他们。

    顾真索性放弃方向盘，让楚君杉自己开，船才真的走了起来。慢悠悠从南岸开到北岸，顾真觉得走在岸上的人有点熟悉。她用胳膊肘杵了杵楚君杉：“你看你看！那个背影，像不像陆烁？”

    楚君杉把墨镜从鼻梁上往下一推，活像个算命先生：“我跟他不熟，不过被你一说，有点儿像。”

    顾真一脸有八卦的神情，催促道：“快，走近一点！”

    横竖没事，楚君杉也跟着凑热闹。两个人齐心协力，船走得比之前快多了。

    离得近了顾真才发现，走在陆烁身边的女孩竟是蔺绢。今天她打扮得用心多了，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陆烁穿得是休闲装，温声细语，哪还有一分又臭又硬的影子。

    顾真向楚君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便一动不动开始偷听。

    蔺绢的声音轻柔：“陆烁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回胜京？”

    陆烁彬彬有礼：“后天，等到会议结束。”

    蔺绢继续道：“陆烁先生在北原住的还习惯吗？”

    陆烁点头：“贵司安排的酒店服务很周到，房间条件也很好。”

    顾真和楚君杉对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敢情在七曜看来，他们挣钱的一线演员不重要，陆家才是最重要的。

    顾真说话，拉过楚君杉的手，在他的手心写道：“回去我要告状。”

    楚君杉也在她的手心写道：“我也是。”

    蔺绢柔声道：“下次我去胜京的话，可以再约陆烁先生一起出来吗？”

    陆烁沉吟道：“如果没有别的紧要安排，自然可以。蔺小姐在七曜适应得如何？”

    蔺绢咬着嘴唇道：“七曜是淘汰制，如果被淘汰了，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长跃会愿意收留我这样没什么特色的艺人吗？”

    蔺绢的演技其实是过关的。但顾真知道，蔺绢观念保守，胆子也小，能下决心做脱星吗？

    陆烁沉默了半晌，道：“长跃的门槛并不高，但留下来也并非易事。”

    目前长跃招兼职，有校招，社招，也会参加大规模的招聘会。福利待遇不错，是长跃的优势，但想出头也并不容易。

    没有行业背景的素人只能拿到AV拍摄的工作，排名到了一定位置，公司才会安排各类培训，各方面考核过关，才会接触情色片的拍摄。

    长跃的排名制奉行的是自然选择，自然淘汰，相对温和，但内核也是残酷的。能否突出重围，看的也是个人的造化。

    蔺绢迟疑了很久，喃喃道：“陆烁先生可以帮我吗？”

    陆烁断然拒绝：“抱歉，长跃的规则是陆家制定的，我既然姓陆，就不可以扰乱规则。”

    顾真不禁摇头，这相当于让监考老师开后门。

    蔺绢大受打击，盈盈欲泣。陆烁又道：“如果蔺小姐真的决定来长跃，我唯一能做的，可能只有找一个好一点的经纪人带你。”

    蔺绢非常感动，道：“谢谢！”

    这属于照顾熟人做的人情，不算以权谋私。但顾真不太相信陆烁会这么做——他以公事公办，不解风情闻名，怎么可能愿意为一个不太熟的女孩做人情？

    后来他们又聊了几句，陆烁进退有度，说话委婉而留有余地。顾真拉过楚君杉的手，写道：“有情况。”

    楚君杉思考片刻，在顾真的手心也写道：“他对着我们像粪坑的石头，实际上也是中央空调。”

    顾真皱眉，在楚君杉手里画了个问号。

    楚君杉在顾真手心继续写：“陆家的男人很讲绅士风度，不管喜不喜欢，都会很照顾女孩子的感受。”

    顾真想了想，也写道：“不对啊，陆灿说陆烁在公司把手下的女孩子骂哭过。”

    楚君杉不禁笑了，写道：“她不是他手下。”

    顾真了然：“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楚君杉毫不犹豫地写道：“会给她信心，但不会帮她。像陆烁这样，蔺绢会误会。”

    顾真深以为然，但是她又写道：“万一陆烁真看上她了呢？”

    楚君杉皱眉写道：“不太像。”

    他不看好他们。从昨天到今天打的交道里他发现，蔺绢很自卑，总希望能够合群，哪怕是强行融入。同时又有女孩子的虚荣心，特别好面子。陆烁一个陆家少爷，能看上这样的女孩子，可能性微乎其微。

    两人划着船悄悄地来，悄悄地走，天都擦黑才出游乐场。顾真在手机上搜了搜，提议去附近的意式风情街吃西餐。

    北原曾经是租界，留有很多异国风情的建筑，意式风情街就是其中一处。两人找了家口碑好的店，吃了一份情侣套餐。

    吃完饭，又去附近酒吧街晃了一圈。有家店有赢免单的活动，每点四百元的酒，可以获得一次和店长玩炸金花的机会，胜者就可以全桌免单。

    顾真点满了四百元，没赢，又点了第二个四百元，还是铩羽而归。她看着一桌子酒水，老老实实坐了下来。

    楚君杉好奇道：“怎么不继续试试？”

    以她的财力再多点几个四百元也没问题，但她还是选择及时止损：“我玩了两把就有感觉，我的水平赢不了。”

    楚君杉笑了笑：“如果是在胜京，还能打电话搬救兵，在这儿是没戏了。”

    顾真倒也认了：“不过八百元的酒，可能得浪费了。”

    楚君杉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都喝了就不浪费了。”

    顾真摇摇头，坏笑道：“我就喝一杯，剩下都是你的。”

    楚君杉无所谓地耸耸肩：“慢慢喝，能喝多少算多少。”

    对自己的酒量早就有数，顾真喝了杯金汤力，一点事没有。最近网上很流行汽水兑威士忌的喝法，她也想试试，就去找服务员加单。

    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回来就看到有个女孩正和楚君杉说话。

    酒吧里灯光昏暗，大家又都喝得不少，楚君杉摘了墨镜也没人认出来他。不过只要走近些，他那张脸对异性的吸引力无需多言。

    顾真看到他边说边笑，搭讪的女孩也在笑，粉拳还软绵绵地打他的肩膀。

    顾真窜上来一股怒气，她走过去，特别彪悍地说：“你们在干什么？”

    女孩的妆很清纯，穿着超短裙和长靴，曲线毕露，相比之下，顾真就成了不修边幅的飞机场。她见顾真来也不走，捂着胸口楚楚可怜：“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哥哥，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顾真翻了个超大的白眼，一开口就是老绿茶了。她笑了笑，不动声色道：“什么样的朋友？打情骂俏还是颠鸾倒凤？”

    女孩愣了一下，没想到顾真说话如此直接。她怯生生道：“我在异性面前就说不出口这么露骨的话，感觉自己好失败哦。”

    “哦，是吗，”顾真走到女孩面前，好整以暇道，“拿弱点和我的特长比，你确实挺失败的。”

    女孩不停的看楚君杉，这和她以前的经历不一样，他完全没有帮腔的意思，反而跟局外人一样在看戏。她想了想，楚楚可怜道：“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顾真哼了一声，她走到楚君杉面前，特别霸道地抬起他的下颌，一口咬在他的嘴唇上。

    她斜睨着女孩道：“看到了吗？他不敢说话。”

    女孩惊呆了，在她的观念里，楚君杉这样体格的男人，女孩子只有小鸟依人的份儿，没想到这俩人是反的。顾真在和她打嘴仗，男人却一声不吭，动都不动一下。

    被恶狠狠地咬完之后，楚君杉终于舍得动弹了。他抓住顾真捏住自己下颌的手，轻轻一扯就把她拽得坐在自己腿上。

    他用手背揉了揉嘴唇，抬眼看着对方，翘起唇角：“我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还没有机会看见她这么辣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