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和陆家三兄弟过除夕，拼凑的家人

    再过一周就过年了，去年因为《晚天雪》的宣传正好安排在过年期间，她没什么时间独自伤春悲秋。但今年过年她没有工作可做，周围的其他人都有家可回，只有她是孤家寡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打算让温子衿帮她找点工作做一做，用休息时间挣点钱还房贷。

    第二天她就和温子衿表达了诉求。一旁的陆灿睁大眼睛：“jiejie，春节你不休息吗？”

    顾真耸了耸肩：“你们都阖家团聚，我一个人太无聊了。”

    陆灿叹了口气，咕哝道：“其实我和我哥也没什么去处……”

    顾真疑惑：“你们家那么多亲戚，过年不走动吗？”

    反正不涉及家族秘密，陆灿实话实说：“我们家元旦当新年过，有家族聚会。传统春节各过各的，最多就是和血缘近的亲戚走一走，远房的就不走了。”

    他叹了口气，脸上是掩不住的失落：“我爸妈失联好几年了……每年春节我和我哥也没什么意思。”

    顾真皱眉：“那陆亭先生和陆潇先生呢？”

    陆灿愣了一下，才道：“阿潇哥哥、阿亭哥哥和我是远亲，只不过因为工作走得近而已。”

    温子衿也苦笑道：“其实我也没什么去处。”

    顾真不解：“温先生不回老家吗？”

    温子衿的心理防线原本筑得很高，但他听陆灿倒豆子似的毫不设防地说家里的事，他的防线也会降下来。

    他缓缓摇了摇头：“你们从阿烁那里可能听过一点我的事。我的母亲早就不在了，父亲和其他女人组建了家庭……现在已经是别人的父亲了。”

    顾真和陆灿听完都沉默了，敢情他们这个三人小团队都没有享受过多少阖家团圆的幸福。相比之下，陆灿还算幸运一点，至少有个血浓于水的亲哥哥。

    顾真犹疑片刻，问道：“那……温先生打算怎么过春节？”

    温子衿笑了笑：“去孤儿院、敬老院做志愿者。”

    顾真再一次觉得温子衿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很多艺人或者富豪会标榜自己是慈善大使，向媒体展示自己向某某慈善基金又捐了多少钱，为的只是他人的称赞。

    而温子衿嘴上从来不说，做的事情桩桩件件却都彰显着他悲天悯人的情怀。

    陆灿动容道：“温先生，那今年过年我和你一起去敬老院和孤儿院吧。”

    顾真点了点头：“还有我。”

    温子衿愣了一下：“志愿者没有工资。”

    陆灿笑道：“我哥说，不是所有事都要用金钱衡量的。”

    之后几天，她也问了宋遥夜和程舒然的打算。

    因为宋遥曦想去日本玩，宋源诚就干脆规划成了家族旅行。腊月二十九出发，初六晚上回来。顾真打算初六搬家，宋遥夜嘴角动了动，终究再也找不出阻挠的理由。

    ——早一点搬走，拉开距离，对他们两个人都好。

    至于程舒然，他也是腊月二十九出发，坐上回老家的绿皮火车，初六早上回京，春节陪父母过。

    程舒然知道顾真一个人在胜京形单影只，可怜得很，但去年他春节没回家，他妈念叨了他好久，今年还不回就说不过去了。

    程舒然忍不住伸手搭住了她的肩膀，轻声道：“要不然……我初五下午回来吧。你不是说想去唱歌吗……”

    顾真拉着他的手笑道：“你不是说想增加舞台经验吗？”

    程舒然呆了一下，道：“不是去KTV吗？”

    顾真摇了摇头，神色认真：“去我朋友开的酒吧。如果你也去的话，我觉得可以让当天一半的驻唱歌手都休息了。”

    程舒然似乎还想确认什么：“我们……我们俩一起唱吗？”

    顾真笑道：“可以独唱也可以合唱，都可以。你要是愿意去，咱们可以慢慢商量。”

    程舒然握紧了她的手，眼睛亮亮的：“好，那我初五下午回来。”

    顾真笑着点头：“对了，初六帮我搬家吧？好不好？我的新家甲醛散的差不多了，可以住人了。”

    程舒然笑道：“好。”

    他拉着她的手，忽然想起顾真搬来长跃，就是他帮的忙。那时候他们刚见面，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居然可以和喜欢的明星面对面一起吃饭，更没想到他可以离她越来越近，像情侣一样穿梭在街头、漫展上……甚至可以做最亲密的事情，虽然仅限于片场。

    但他已经很满足了。秦馨对他更多的是雕刻和命令，但顾真教他做更好的自己。虽然说起来都是小事，但许许多多的小事叠加起来，最终使他爱得无法自拔。

    周中，楚君杉和经纪人常钢又找宋遥夜、陆植谈了改剧本的事，结果和上次一样，他想删掉床戏的请求又一次被驳回了。

    楚君杉没见失落，但还是不肯签合同，似乎还有后招，宋遥夜无奈，只能等着见招拆招。

    眼见还剩两天就到除夕，顾真考虑良久，决定找个餐厅订桌饭，邀请温子衿一起吃。如果温子衿不肯来，她就买几个等身抱枕，放自个儿周围陪她吃饭。

    她还没来得及找温子衿，陆亭就鲜见地发了消息过来，问她春节打算怎么过。

    做志愿者、去酒吧唱歌、搬家，顾真实际上已经有了大致打算。但她并没有说实话：“还在想……陆亭先生呢？”

    陆亭的消息很快回过来了：“我和阿烁，阿灿打算一起过除夕，不知顾小姐可否愿意一起？”

    顾真瞪大了眼睛，又把手机凑近看了两遍。她没看错，陆亭邀请她一起过除夕，准确来说，是和陆家三兄弟一起过除夕……

    顾真想了一会儿，觉得她不能一个人去，迅速给温子衿发消息：“温先生除夕有安排吗？”

    温子衿过了一会儿才回过来，等得顾真恨不得打电话给他。他说：“去玄妙寺和认识的僧人一起守岁祈福。”

    顾真：“……”

    她已经开始怀疑，温子衿是下凡历劫的菩萨了……厉害的是，他一个人也有本事把寂寥的日子过得有意义，不像她，孤家寡人过大年，想到的只有吃薯片看剧。

    如果说是陆亭的邀约，温子衿大有可能会拒绝。她转了转眼睛，转变为善意的谎言：“温先生，灿灿邀请我们过除夕，一起去吧？”

    温子衿不答反问：“顾小姐去吗？”

    顾真的答案很明确，她不想一个人过除夕，只要是可信赖的人约她，她都愿意去。但和陆家的人一起，总觉得再拉一个人会更稳妥。

    她回道：“去，应该会挺热闹的。温先生也去吧？”

    温子衿回道：“让我想想。”

    这一考虑可真久，顾真等了两个多小时，温子衿也没想出个结果来。那边陆亭也在等她的回答，晾一晚上不礼貌，顾真回复道：

    “谢谢陆亭先生的邀请，我会去的。可能还有一位大家都认识的，和我一样无家可归的朋友会一起去，不知道可不可以？”

    陆亭秒回道：“当然可以。”

    第二天，在顾真的偷偷授意下，陆灿又热情洋溢地当面邀请了一遍温子衿，还说了一些计划。

    他们打算在陆灿家涮火锅、看春晚、吃完饭玩桌游或者打麻将……陆灿还隆重介绍了一番家里爷爷辈传下来的，比他还老的麻将桌，听得人忍俊不禁。

    ——虽然都是些寻常人家过除夕的活动，但由他们这些拼凑的家人做来，好像也会被赋予新的意义。

    顾真狐疑道：“灿灿，你打麻将是不是也特别厉害？我们跟你打，一晚上输得裤子都没了。”

    陆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嗯……不打钱就行了。”

    温子衿听完，还挺好奇古董麻将桌的模样，而且他长这么大还没打过麻将……可是，他是不是离资本太近了？以后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顾真看温子衿有所动摇，连忙提醒道：“对了灿灿，咱们不是新年许愿里说了吗？你哥已经是温先生的亲兄弟了，那你也是温先生的亲弟弟了。”

    陆灿非常上道，连连点头，撒娇道：“哥，你春节不回家还想去哪嘛……”

    温子衿被撒娇的陆灿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陆烁身上好使，陆灿撒娇的本领练的那是炉火纯青。

    他拉着温子衿的胳膊，软磨硬泡了好一阵，温子衿没办法，只好答应了，看得顾真哈哈大笑。

    ——她原本孤苦伶仃的春节眼见变得丰富多彩，顾真原本古井无波的心也泛起了一些小小的期待。

    好在长跃有每逢大假提前放半天的好文明，人遛得比兔子还快。宋遥夜走之前叮嘱了一大堆，什么用电安全、不要外宿、不要独自去危险的地方……顾真虽然嫌他啰嗦，但还是知道他为自己好。

    下午顾真也去超市买了些东西，糖果巧克力、烟花、准备带去孤儿院和敬老院的慰问品……逛得她有点累，晚上睡得很好，楚君杉也没再继续出现在她梦里。

    没有了一棵树，她还有森林，有什么可难过的？

    按着陆灿发的定位，顾真醒来吃了点东西就开车去陆灿陆烁兄弟家。

    他们住在胜京最早的别墅区，有些还是民国名人的故居。陆灿他们住的这一栋差不多是最旧的，外观很多年没有翻新，保留着浓厚的民国韵味，仿佛敲门进去，就会穿越到几十年前的那个时空。

    顾真按了门铃，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民国老先生，而是眉目温存的陆亭：

    “顾小姐，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