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回家
高启盛被一巴掌甩到地上的时候,脑袋一瞬间懵掉。 嗡嗡响,视线也模糊,看见了那个已经在地里的女人。也和他一样,轻飘飘的,一个巴掌就可以把她甩倒地上,好像都没有重量。她脑袋磕在地砖上的动静那么大,身体久久地没有动静。就在他以为她死掉了的时候,她抬起眼,隔着眼前的血流透过门缝看向自己,那时候还那么小,被哥哥锁在房门后的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高启盛没有多少记忆,就好像和小时候,那个死掉的男人突然发疯的时候一样,也没有什么记忆。好像灵魂的一部分飞走了,它藏在衣柜里或是藏在床底,看不到就不会怕。 可惜身体没办法飞走藏起来,身体什么办法都没有。他木讷地任由男人把他扔来扔去,以前落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抓痕掌印,现在穿过那个女人坟头三尺深的黄土,落在自己身上。 被扯破了进入的时候耳朵里想起什么声音。他闭闭眼,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那个旧房子里的旧帘子,帘子另一头是父母的床,床上传来什么声音。那时候小,听见那里悉簌簌的声音不敢看,也听不懂,只知道往哥哥怀里钻。 得有二十多年了吧,他妈的这个时候听懂了。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在求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cao她。 哥哥那时候求过她要不要跑,趁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出门的时候,卷上钱一起跑,随便跑到什么地方,哥哥可以辍学赚钱,mama可以去打工,一起供弟弟meimei。可是那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反而给了哥一巴掌。前脚给了他一巴掌,后脚就爬到那个已经死了的男人床上求他cao她。 真他妈贱。 现在这个贱女人穿过坟头三尺的黄土,站在他面前。 他说你都他妈被车撞成这个死样子了,就不要在我面前晃了。 这个女人哭着说小盛你快跑。 他说那你当初为什么宁愿打我哥也不跑,宁愿求那个男人cao你也不跑。 他对这样的情形有经验的。 以前,那个已经死掉的男人,如果是喝酒的时候发疯,那么打完人就会倒到床上昏睡过去。而如果是清醒的时候发疯,就会在打完人之后跑出家门,第二天一早再以一个好父亲的姿态,买点早餐回到家里,假装无事发生。 所以他闭上眼睛,数着毒蛇在身体里的一进一退,等待这场钝刀磨rou的结束。果然,男人发泄完后,似乎没有办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被使用到破破烂烂的布娃娃陷在污糟床单上,可是犯下罪行的似乎不应该是自己,于是胡乱穿上衣服落荒而逃。 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听见家门被甩上的声音后,拨通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好像时远时近,他努力压住喉头,以为自己把哭声掩藏的很好。 然后等着家门再次被打开,等待的间隙他听着血液在每一寸血管里呼啸而过。有的很急,有的很烫,有的好像漏了,一跳一跳的,泉眼似的。泉水流下来挂在眼睛上,一片铁锈腥味的红光里他还是看见那个贱女人让他跑。 可是当初哥哥让她跑的时候她却甩了哥哥一巴掌,然后求那个男人cao她。 帘子那头的木板床咯吱咯吱响,哥哥把他的耳朵捂住,裹进怀里。 他顺着怀抱的力转过头去,闻到熟悉的味道。 “小盛...” 已经肿到抬不起来的眼睛只能看见他小猫一样上翘的嘴角。他安心地往那个怀抱里蹭蹭, “你来啦,”他扯着嘴角想笑,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伤口扯得痛,他还是别扭地又撑了几秒,才把嘴撇下让眼泪滚出来,“带我去你家吧,陈金默。” 陈金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检查过他每一寸伤口的,又是怎么避着伤口替他把衣服穿好带回家的。小孩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说完那句话就昏睡过去,把一身怒目圆瞪的伤口留给他一个人应对。 小盛再醒来的时候浑身guntang,可是却觉得冷,打了个颤,就把抱着他睡的陈金默弄醒了。他没有昏睡了近两天的人眼里该有的迷茫和不安,反而是陈金默,迷瞪瞪地对着要抱回来还要抬头索吻的人手足无措,哪儿也不敢碰害怕按到哪块伤口。 “别动!”他情急之下厉声,顿了顿, “疼不疼啊?” 这几天独自对着他满身不堪入目的青紫,自己都不敢记得是怎么熬过来,又是怎么连视线都模糊,还跌跌撞撞地替他换药喂水。已经到了熟练记下他身体上每一块伤疤的程度,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被磕破的额角,咬破的乳尖,抓破的大腿… 而现在烧了两天的人静静躺在他怀里,不止不休在眼皮下滚动了两天的眼珠也平静地和他对望,他吵嚷了两天的大脑终于片刻地空白。 “默哥,抱紧一点。” 可是这才发现原来没学会过抱紧他,嫉妒和占有让不多的时光紧锁在近乎偏执的性爱里,只顾着一个劲狠cao想和那个男人比出个高低的时候,好像常会听不见他期期艾艾的求他抱的声音。 “默哥?我冷。” 心口不知怎么的就被揪成一团,他环紧了胳膊也再顾不得他疼,只想把他往身体里塞紧一点。以前有一次做完爱,抵着头抽烟,小盛幽幽地说和那个男人zuoai还不算难熬,最烦的是清醒的时候在他面前笑,那个男人很喜欢拥抱和接吻,原本也喜欢拥抱和接吻的小盛就在一次次应对下精疲力尽。 那如果当初,更早一点的时候,早到小盛还没遇到那个男人之前,自己能在床榻以外的地方和他拥抱和接吻,后来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可惜后来他想抱他想亲他,却也只能被藏在阴影里,等着盼着,可真的见到了却又只敢zuoai,一轮轮浪费下来,日出日落已经快一年。 怀抱里的身体还是有点打颤,他小心的抚摸过他的头发脸侧,用最轻柔的声音问他是不是还冷。 “默哥,”他笑着点吻他的唇,“我很想你家。” 浅一点的伤口在接下来两天里开始缓慢的愈合,可小盛依然只是被他关在卧室里休息,身体修复伤口需要很大的能量,所以他总是昏昏欲睡,可是睡着了就有好多噩梦,陈金默就关了鱼档在家陪他睡觉,为他做饭。 好像和他离开之前一样,终于又回到这间房子,吃这个人给他做的饭。可是明明还是三个人在一个屋檐下,却不能多见面——他身上好多伤,怕吓到小姑娘。所以只有在小姑娘上学的时候,他才能从卧室里出来,挂在陈金默身上看他给自己做饭,或者和他躺在沙发上没完没了地接吻。 每天都能听见刚起床和刚放学到家的小丫头站在门外,悄悄问爸爸小盛叔叔今天有没有好一点,可不可以进去看小盛叔叔了。这天他听着声偷笑,过一会儿陈金默就开门进来,手里拿着去年瑶瑶生日,他送她的毛绒小狗。 他看见就笑了:“瑶瑶让你给我的啊?” “嗯,怕你无聊。” 他坐到床边,拨开他额前的碎发看那块痂。 “我还是先躲着吧,怕吓着她。” “小盛。” “嗯?” 脸被捧起来,陈金默看他看得很认真。 “想好怎么杀他了吗?” “想好了。” 夏夜很静谧,高启盛却被房间外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摸到身边发现那个热源不在,一惊,爬起来来到房外,果然看见陈金默收拾好了正准备出门。 “默哥!”他跑上去从后面抱住他,“不要去!” “小盛,别的我都可以听你的,但是这件事不行,我必须现在做了他。” “你不要!就快了,你再等等我!” 那两个字把他刺痛,他转身过来捏住他的肩膀。 “等?我他妈等你等的还不够吗高启盛?我等了你一年,就等成你…这个样子,你现在居然还跟我说你要回去?你就这么舍不得他?” “你小点声瑶瑶睡了,”他也压低声音,“我没有舍不得他,你都知道的…” 他双手捧住男人的脸,垫着脚尖贴近他,“你也知道的,我不爱他。” 可是他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搞不清楚你在想什么…当初一声不吭突然消失的是你,后来勾着我让我等了一年的也是你,现在你被打成这个样子,还跟我说让我再等。高启盛,你是不是一点也没想过我?” 他想到这里一口气没能忍住,颤抖着吐出来,像是抽泣, “我半夜接到你电话,去你家,看见你那个样子…” 眼底的水汽渐厚,高启盛看得愣住, “那我心里什么滋味,你想过没有?” 高启盛愣住,看着陈金默眼底的水汽越积越厚,最后凝成一滴飞快滴下来的时候,他竟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伸手去接住。心口被攥住一样生疼,他伸手环住他的脖颈抱上去。 “对不起,”心脏的跳动像是歪歪斜斜的步伐,踩着一路的碎玻璃,他把肌rou绷紧,把他抱紧,脸也深深埋进他颈弯,“对不起…” “陈金默,对不起,我要是…能早点知道我其实…很爱你,” 怀抱的人身体僵住,而自己的泪水也在打开隐藏的阀门后倾泻而出, “我要是早点知道,就不会走。我以为我会慢慢喜欢上他的,可是做不到。” 被他抱紧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就在漫长的沉默里等待他。 终于,手攀上他的腰,另一只手也绕上后背,他在男人环紧的臂弯里放松身子,微微侧过头看见他通红的双眼。 “默哥,没人比我更想他死,但是他还有用,不把他最后一点价值用掉就让他死,太便宜他了,你明白吗?” 他依然通红着双眼不说话,他替他抹干湿漉漉的睫毛,声音又软活下来。 “默哥,我也不能让你去冒险。我刚被他打了,就消失了,然后他就死了,警察肯定会查我,一查就知道我一直在你家。别的人都可以,但是我不能让你有风险,所以我必须要回去。” “…小盛,”他牙根咬了又咬,喉咙咽了又咽,才终于能够开口,“可是我不能让你回那个地方。” “你别怕默哥,我不会有事的。” 他垂下眼,开始慢悠悠地想什么事情。 “我爸死的时候,我还很小,所以我哥以为我记不得他是个什么人了,可是其实我都记得。” “你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吗?酒鬼,喝多了回来就打我妈,后来越打越厉害,就变得清醒的时候也打,甚至连我哥都打。好的时候特别的好,可是一动起手就不认人了。” “本来我不记得那么多的,可是那天晚上,我一下子什么都想起来了。他跟我爸,是一样的人,所以我知道他想听什么想看什么。 “我只要照着他心意来,半个月,让他用他的关系帮我把最后一批货出完再死,我过去一年才不算白费。” “我只有把他哄好了,让他跟以前好的时候一样好,他死了我们才不会有嫌疑。就只要半个月默哥,很快很快。” 他说的很平静,好像谈论的人不是自己的父亲。陈金默看着他如此平常地提起噩梦一样的过去甚至忘了呼吸,隔着他一层层的伪装和那么多年的记忆,他第一次觉得面前的小盛离他好远。除了在床上娇媚婉转的模样,他好像没有认识过抓紧过完整的小盛,怎么就只顾着和他zuoai了呢,怎么自己也没能早点发现爱他呢。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再次被他紧紧搂进怀里。小盛猜到他是被自己劝住了,在他怀里蹭着卖起乖来。揪揪他的衣领再吻吻他的喉结,他知道怎么哄他开心, “老公~”又在他露出的胸口的肌肤上吻了两下,“别不开心了,怎么还不亲我?” 喉结滚动,声音却依旧干巴巴的,“别这样,没用。” “什么没用嘛,我又没要干什么,”可是搭在男人肩上的手绕道他后颈,摸到那截突出的脊骨,在上面轻软地打转,“不过老公,这么多天了,不想干我啊?” cao。 他好像听见自己神经绷断的声音。 说实话,过去几天真没想cao他,对着那一身斑驳的伤痕他要是还能硬起来就是禽兽。 可是现在,真想干他。 不仅是过去几天销声匿迹的欲望卷土重来的势头太强,还有想惩治这个不知死活的想再一次把自己丢下的小孩。 下一秒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他压到床上亲得失神,下巴上一层水光,抬着脸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 “默哥,”一出这声就知道他是发sao了,“想要。” 妈的。 很多天没有做的两个人,情欲上涌的时候简直势不可挡。他三两下拨除了这个人的裤子,两截白莹莹的大腿间,内裤上已经洇湿了一大块。就知道他发情发的快,也好,挺硬要把裤子顶穿的男人也懒得多想,干脆再把内裤一起拔下来。 拔下来才愣住,腿心处嫣红的肿起把他拉回现实,这才想起这具身体还没办法承受他的进入。 可是扭动的人管不了这么多,牵着男人的手就要往自己腿心送,他赶忙把手扯开,在他腿内侧轻拍了一把, “别闹了,还不能做,再伤着你。” 早被玩得意乱情迷的人显然没办法接受男人这时候的拒绝,腰肢扭得更厉害,连还红肿的xue口也开始拼命张合。 “默哥~想要嘛。”他两只胳膊缠上去,贴着他蹭。 他下身被蹭到,电流让他麻了头皮,一声没忍住哼了出来。迎合上小孩迫不及待的吻,他手忙脚乱中把自己下身也脱了个干净,再把小人拎起来一点靠着床背坐,对着自己敞开大腿,自己就跪在他腿间。 最后一层布料被扯落,roubang猛烈弹回,不偏不倚撞到对面的菇头上。 “唔!”怀抱里的躯体一颤,再也忍不住地拉过他的手往自己性器上放。 修长的手很适合做这种事,两人的性器挨在一起,他一手握住,于是水淋淋的两根紧紧靠在一起磨蹭。指尖时不时刮过guitou下缘和敏感的铃口,被玩的人被激得一身战栗,仰长了脖颈低低呻吟。 陈金默怕他的叫声吵醒孩子,凑上去用唇舌堵住他的嘴。他吻的又凶又急,吮住了舌尖就不舍得放开,小盛招架不住,挂在男人腰上的双腿越夹越紧。 “啊哈,默哥…好会玩。” “默哥的,大jiba,好烫。” 陈金默咬紧了牙根。这种要cao却cao不到的时候格外难熬,所以小人浪荡绵软的叫声也带着难熬起来,又爱听又怕听,可是吻住了嘴巴他反而从鼻子里哼出来地更软。 他心里暗骂了句脏,手上的力度也不由得收紧。下腹的欲望越积越厚,好像guntang到要炸掉。 可是这个人混而不觉,被一只手玩到神魂颠倒。两只胳膊绵软地挂在男人肩上索吻,腿却挂在男人腰上又夹又蹭,腰也一个劲儿地挺,好让性器在男人手里冲刺地更痛快一点。 “啊啊,不够。好哥哥,cao进来嘛,里面好痒…” 他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勾人,往床头靠背上一仰,隔着红透的开扇上挑眼觑男人。 “默哥,这个好东西要是放进来,会更爽的~” 他妈的。 不用他说,陈金默也知道放进去有多爽,甚至几次在理智边缘,都差点想着要不直接插进去算了。可是那里的流血前几天才刚停,实在不是被使用的时候。 他忍得背上一层汗,只好低下头去,通过更用力的吻将过剩的欲望发泄一二。 水声渐响,他腾出另一只手伸进小人的衣摆里。乳尖早就挺立硬如石子,刚被玩两下人儿就无声地尖叫。他感受到手里性器的博跳和腰上夹紧的双腿,知道就要把他玩到射精边缘,所以低头直接含住另一颗乳粒。 那颗乳粒上被那个男人咬破过,现在正结了痂。男人玩到动情处没多想就舔了上去,可没想到丝丝缕缕的痛感混合着刺激让身下的人瞬间紧绷了身子。小盛只觉得男人粗糙的舌砾每一颗都舔在最敏感的伤口上,又痛又爽的剧烈刺激让他无法招架,整侧胸乳都随之guntang起来,里面有激烈的感受要破皮而出,青筋鼓胀到极致的性器也带着同样的感受到了爆发的边缘。 “啊!” 终于在男人用牙尖轻咬上去的那一刻,他疯狂地挺着腰射到眼前一片空白。 后来射了很快又被玩硬,毕竟早就习惯了猛cao的身体对这种只玩不cao的对待很是不满。 男人刚刚被他射了一手的jingye,这下全给糊到他颤抖的腿间。看着差不多湿了,男人把他双腿并紧,从那腿根的缝里插。 水声咯吱咯吱地响,几次guitou路过xue口,那xiaoxue都迫不及待地开合,可惜没有一次被喂到。于是他前面的囊袋后面的xiaoxue,都只能隔靴搔痒似的时不时被滚热的roubang蹭几下。这不上不下的快感要把他逼疯,干脆伸手下去自己撸动起来。 而cao他腿缝的男人也不好受,每次光是忍住不要捅进那销魂的xiaoxue就花了他所有的意志力。腿缝给的是不一样的刺激感,男人的牙根咬紧了又松开,很快就在顶端的小口准备开合之际,才终于想起这个人下面的嘴不能用,可上面还有一只。 于是眼看要被男人cao腿缝cao上高潮的人,突然腿心的服帖的大roubang没了,空落落的滋味还没品出来,转瞬,嘴里就被填了个满满当当。口鼻里是他熟悉不过的男人的气味,很多时候光是那气味就足够使他情潮泛滥。 男人在嘴里入地急,他配合地努力长大了嘴享受,还不时用舌尖挑逗大家伙的顶端。明明挨cao的是嘴,可是下面的嘴好像也挨起cao来,随着男人进出的频率一开一合,越来越热。最终在被滚热的jingye喷了一脸的时候,没有任何触碰地再次上了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