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花具坊之谜(苏恒、万狸、百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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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两眼放光,越听越激动,这可是跨国生意,利润至少能翻十倍! 他想了想,忙道:“认识认识!我们苏家就有人做刀具!” 元思年问话的时候用活气屏蔽了众人,只有凑得最近,全神贯注听墙角的苏母能依稀听到些字句。 她听老者这么一说,下意识地惊诧道:“我们苏家还有做刀具的?” 老者见怪不怪,笑了笑,“你们这些小辈啊,知道的不多咯……” “其实吧,在做花木生意之前,我们苏家干的是刀具行当,也是靠那发家的。”老者回忆道,“听老祖宗说,那时候,我们苏家刀具可是玫瑰城一绝。可是后来,生意行情不好了,苏家祖先决定将产业一分为二,一半继承老行当,一半开发新业务。” “就这样,花木生意越做越大,越做越好,渐渐变成苏家的主业。可是祖传的刀具技术却无人继承,苏家祖先怕传承断绝,特意想了个办法,改做刀具为做花具,同时传授苏家血脉核心技艺。后来,工匠生意越来越差,渐渐的,也没人知道这些了,甚至连苏家花具是从自家出来的都不知道。” 元思年和苏恒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凝重。 宝石匕首极有可能出自苏家,这么想来,凶手跟自家人脱不了关系,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特别是她们在明,凶手在暗,说不定一举一动都在那人眼皮子底下,也说不定,此刻就在现场,稍不注意就会打草惊蛇! 那人能在众目睽睽下瞒天过海嫁祸于他,肯定有不少耳目安插在家,苏恒此刻不得不庆幸,还好元思年思虑周全,做了屏障。 “那现在是谁在管花具那块呢?” “那个啊,记不清楚了,花具行做到现在基本没几个人,都是随便从苏家血脉里选一两个人负责的。得问问对接的下人。” 元思年问到想要的线索便没在多言,两人快速吃完饭,早早告辞。 刚出了苏家大门,苏恒就跟元思年一起拐进了苏家花田,敲晕负责花具的管事,五花大绑拖到野丛中。 “呃……我是不是下手重了?”苏恒啪啪拍着晕过去的女人的脸,面露尴尬。 “还行,要是我来,她估计得没气。”元思年蹲在一边,真切道。 “那现在怎么办?”苏恒望着她。 “试试这个……”元思年随手扯断一根长杆草,拿毛茸茸的软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戳她的鼻孔。 没一会儿,女人使劲打了个喷嚏,醒了。 元思年切断了对方的感知,只能让她听到靡靡鬼魅之音,两人问出了花具打造地址,可无论怎么威逼利诱,都问不出管事人是谁,人在哪里。 似乎没人在意过,可有可无,连她也不知道。 两人只得再去花具坊探查情况。 远远的,都趴在围墙上,元思年扛着一大窝青松,藏在绿枝里,一动不动,苏恒举着抽芽的茂密垂柳和她并肩静守。 看了会儿忙碌的打杂下人,元思年动动指尖,朝他道:“这些人都认识我们,硬闯容易坏事,我们得叫个外援来了……” 说完,一缕带着信息的活气穿行而去,直奔元府。 不一会儿万狸和百里醉,一个骑马一个坐车,赛跑似的,并排狂奔而来。 元思年一愣:“emmm……我不是说你俩只来一个就行了吗?”轩辕现在不在,只有万狸和百里醉不是本地人,没几个人认识,可这俩人最近老对着干,颇让她头疼。 这不,只想喊个托去找找线索,结果一来来俩人,还都这么张扬! 她想问万狸,这拉风的披风造型是要闹那样!这挑的浓眉墨黛,是要相亲吗?! 还有百里醉,你跟着瞎起什么劲,两匹汗血宝马并驾齐驱在城中央飞奔,在乡间野地里裹泥,你就是这么糟蹋嫁妆的?一车的汤汤水水吃食玩意儿……你是来野餐的吗?! “快,恒郎扶我!”元思年气晕,很想掐自己人中。 “算了算了……你俩……”她话音一顿,目光从万狸雄赳赳的盛装上挪开,转向百里醉,道:“还是你去吧,我们三个在外面等着。” 百里醉露出一个胜利的淡淡微笑:“放心吧,包在我身上。”说罢,拢了拢流云般的衣摆,提脚迈进了花具坊。 万狸冷冷瞥他一眼,一言不发地从看戏的苏恒手里拉过元思年,抓着后脑勺,狠狠扣到自己硬邦邦的胸肌上:“过来。我来扶。” “唔……”元思年捂着撞痛的鼻梁,没好气地抬头白了他一眼。 真,大可不必。 被您这么一扶,鼻梁都得断! “娘子真是爱我。跟我拥抱的时候,还非得看着我。”万狸眼中带笑,嘴上对她说着话,目光却若有若无地飘到苏恒面上,挑衅似的,玩味他从容淡定的平静模样。 有些讶异,万狸忍不住微微挑挑眉,这苏恒果然是只狐狸,连玫宇见了元思年跟别人亲昵的画面也会忍不住露出不开心的微表情,可这苏恒,竟真如胸襟宽广般,没有一丝破绽。 要不是自己能感知到他体内微小的活气异动,说不定真就信了。 万狸仿佛看穿他一般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没多言,心中暗自将他立为又一个需要提防的棘手人物。 自从抽签以后,男人们都知道活气等级的压制有多恐怖,在万狸窥视的同时,苏恒第一时间伪装了活气运动轨道,启动反侦察。 即使万狸能察觉到异常,也没法通过活气的变化,反推到他此刻的具体状态。可谓弃车保帅,是不得已之举,但总比被人扒光了似的随意探究好。 两人思想蹦哒之际,活气就在元思年脑子边,不请自来,她烦闷地挥走了俩男人的心机诽腹,捂着鼻子,蹲守,凝望,耐心地注视着大门。 “娘子!”终于,百里醉告辞走了出来,朝她使了使眼色。 几人走到偏僻处,他才将里面情况说道:“这花具房管事的竟然是流动的,有三个大头,都是苏家人,我想问人名的时候差点被轰出来!听下人意思,管花具的都是苏家犯了事的人,作为处罚被安排到那处。” 见元思年拧眉还欲问什么,他笑着,高高昂首,邀功道:“但是我出来的时候借合作的名义,顺手牵了只羊……”说着掌心一翻,露出一块皱巴巴的账本。 感觉到褶皱的形态有点诡异,元思年眯眼深思状:“你……把这玩意儿……刚藏哪儿来着?” 百里醉不解,天真无邪道:“还能藏哪儿?袖子太明显了,我就塞……” “停!”元思年一脸黑线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emmm…… 万狸侧脸偷笑,苏恒也忍住笑,不语。 “怎么了嘛!”百里醉沉眉拉脸,“本王小时候就这样顺母皇的王冠,珠宝,出宫令牌什么的……从没失手过!” “哎哎哎,挺好的。真的。我就……那啥,你俩不准笑了。这次醉郎可是做了很大牺牲,万狸,不准露白牙。还有你,苏恒,人家是帮你,你还笑?哎,嘴角还翘!压下来!”元思年挠挠鼻尖,转头对两个欢乐背景墙教育道。 百里醉听后,叹了口气,哀怨道:“娘子啊,让他们笑吧,他们站在树荫下吹清风谈笑风生也累了,不像我,还得跑进跑出,天不亮就爬起来给你zuoai心甜点,到了这,宁愿被闲人嘲笑也要分担你的忧愁,我只是独自探寻下线索而已,不见的有多大贡献,能让你开心也心满意足了……” 这段深情款款的话一出来,万狸和苏恒瞬间笑不出来了,两张脸都很难看。 不知道为啥,心里总有种吞苍蝇,吃到五谷轮回之物的感觉…… 元思年理都懒得理了,艰难地展开账本翻阅。 管事签字那一栏,元思年仔细往下看,名字重复率很高,不是苏兴就是苏和乐,直到…… 她手指一顿,停在一个名字上——苏悦。 悦姐? “是悦姐杀人了嫁祸我?”凑到跟前的苏恒也看到了那个熟悉名字:“她一向与我不合,特别是出事后,经常恶言相向,言语讽刺,我还以为她是因为笙姐的事才如此。” 元思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对……太不对了……如果真是她干的……那晚她在苏家留宿有作案条件,和苏恒不合有作案动机。 但是,这就太简好查了!正因为好查才不对劲。 最大的疑点是:她为什么会留下这么容易暴露身份的匕首? 元思年想不通。 很有可能,苏悦是第二重被嫁祸的人,相当于是凶手的作案保险。 如果真是这样,那凶手就太可怕了,有心机又有城府。 “我觉得没这么简单。”元思年道。 “不管怎样,线索最后到了这三个人头上,他们都是获得了传承的苏家人,就从他们开始查起。”苏恒略一思索,赞同道。 “这样,我们分头行动。恒郎你不能动,凶手说不定还在你娘家,不可打草惊蛇。我去会会悦姐,狸郎负责苏兴,醉郎就看苏和乐,查一下她们一年前那个时间段的异常。” “嗯。” “好!” 万狸和百里醉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