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龙发堂能得到青睐吗【上】

    我們剛好走到園區的東北角，揚晨風虛驚一場的地方，正是他初來乍到的發跡地。只要來到這裏，每次都會讓我不由想到，揚晨風打著赤膊的壯軀閃亮著汗水的熱力，揮動粗壯的胳膊張揚濃黑的腋毛很起勁善用手中的鐵槌對著釘子敲敲打打的孔武樣。

    充滿陽剛色彩的情景，彷佛就在昨日而已！

    「頭家嬤！」揚晨風用熱切的眼神望著黃柳妹說：「我來去飼狗，妳和青仔……」

    「叔！」我插嘴道：「曼尼聽見你的聲音，已經在呼喚了。作你放心去，我會帶阿嬤去探望你苦心栽培的小孩。」話落，我挽著黃柳妹轉身走向苗圃區，一邊巡視一邊說：「阿嬤！權利真的厲害到能讓一個人脫胎換骨，不認識以前的自己喔？」

    黃柳妹駐足，彎身看著揚晨風精心培植的松柏盆栽，一面東摸摸西摸摸，一面徐緩出聲道：「一個人有錢，不一定買得到權利；但一個掌控極權的人，不愁沒有錢，就怕不知道怎麼擋。不然怎會叫權利、權利，有權就有利，引誘世人瘋狂追逐。一旦握到至高無上的權杖，就會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卻不覺自己已經淪為權利的奴隸，不知權利麥輸魔神仔能夠cao控一個人的心志。世界變得又大且又小，眼睛看見的，都會變得很卑微；但心變大了，唯我獨尊，覺得每個人都像小螻蟻。」

    「因為大家都屈膝卑躬對著她一人，就算「清得無賴上師」法力很高強，也得紆尊降貴換張皮笑rou不笑的臉皮去承仰鼻息，奉承她、討好她、看她的臉色好辦事，暗中觀察她幾時偷放屁，再讓心腹把消息透露出去，變成一條打秋風的新聞，是吧？」

    「是啊！」黃柳妹說：「大位只有一個，怹祖媽坐在那裡，麥輸古早ㄟ皇帝，掌握生殺大權，想怎樣就怎樣，有人敢反對，作掉就對了。你不服氣是你家的事，套句阿扁的名言：「無你袂按怎？」你哪敢假肖，派人去恁厝將雞仔鳥捉了了。」

    「有夠恐怖呢！」我把一盆揚晨風改良的「誅心蘭」放到她面前說：「阿嬤！妳把權利說得那麼可怕，可我看來，小馬哥始終如一，沒被影響到啊？」黃柳妹想也不想便說：「嘿是伊憨佮麥杜龜【傻到不會打瞌睡】！其實要形容他的政治手腕，一句話就夠：與其說他不懂擅用權利攏絡人心，不如說他自命清高不屑去做。好比恁大舅，他要是那麼做，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根本用不著等閻羅王招他當女婿，他自己就會想不開。可是他愛惜羽毛的結果，卻讓那些本以為有金元寶可搬回家的人，一滴油水也沒舔到。人家心裡會平衡，能不抱怨嗎？所以不必等人策反，他們自己先窩裡反，上演百年傳統好戲，內鬥內行，外鬥手腳無力連放個屁都嫌累。現在這尊祖媽就不同啦，反正國庫什麼都沒有，只有鈔票，都是別人賺的，儘量撒就對。」

    「怪不得台灣突然冒出許多黑機關，原來是專門養聽話的肥貓和兇猛的走狗。」

    「你知道就好。」黃柳妹湊上去聞花苞，明知聞不到什麼味道，多半是想過過癮，虛擬聞到武則天的屁股說：「權利得來不易，需要小心鞏固、到處收買人心，才能永久執政。但這樣還不夠，換作恁祖媽是女王，嘿嘿嘿！雖然不能想殺人就殺人，不過沒關係，恁祖媽會想辦法，先把不聽話的法官和檢察官結落車笨倒，再命令那些呷肥肥等放屁的立委強勢表決修法，用最嚴厲的法律對付你們這些死老百姓，一個一個治得服服貼貼。誰敢嗆聲誰就倒大楣，變成比黑人更黑的人，啍啍啍……」

    我說：「阿嬤！依妳演的方向，該不會是在暗示，咱今嘛這咧祖媽，神經有問題了？」

    黃柳妹頭也不抬說：「其實你心裏有數，只是不想得罪人。所以故示大方，把造口業的功德讓給恁阿嬤，我好運還可以去呷免錢飯。一本萬利呢，你青出於藍，我應該要感到很光彩，心內很欣慰，當然要如你所願，趕緊來講你口中的這咧祖媽。一個創下臺灣歷史的查某人，實在是很不簡單。通世界攏知，伊無尫無子，嘛無感情生活，因為媒體都沒報導，咱們姑且信之。可以很清楚得知，鬼島女王的重心既不在家庭，也不在感情上。恕老身無禮，請問大王，你會把重心放在什麼東西上啊？」

    她突然轉過身來欲行禮，擺明要跟我演歌仔戲。

    我連忙趨前扶住，很恭敬說：「皇祖母免禮，快請上坐！」

    言畢，我一人分飾兩角，趕快沖到遮雨棚裏面，拿起兩張小圓凳跑回來。待兩人坐定，我恢復大王的身份，遵守古裝的講話規則，慢條斯禮動著嘴皮子說：「承蒙太后垂詢，專程前來關心，朕於心不安啊！皇祖母，聽我容稟啊！蹬蹬蹬蹬蹬蹬蹬【七字調所以要七個音】：昨夜星辰昨夜風，孤王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赤褲懶，透早起床來梳妝，驚見頭毛白猖猖……」場外忽然傳來竊笑聲，我不用轉頭也知道，肯定是侍候我的大太監揚公公，越來越放肆，只會站在一旁看著皇上和皇太后上演對手戲。

    「皇上！別唱了，蚊子都嚇跑了，你還是用說的告訴皇祖母，你以啥貨為重啊？」

    「皇祖母！朕乃一國之君，當以國事為重，做個勤政愛民的明君啊！」

    「有需要這麼麻煩嗎，百姓夭八肚，是怹愛憑彈【偷懶】，餓死於咱們何干呀呀呀！」

    「此言差矣呀呀呀！皇祖母！我是朕，每個子民都是我屁股上的一塊軟rou吶！」

    「原來老鼠啊～」皇太后用力甩出袖子，一邊收叠一邊很欣慰說：「皇上真是愛民如子的明君，皇祖母如今才知，每一個百姓攏是皇上你ㄟ大腸頭，蹬蹬蹬蹬蹬蹬蹬蹬！」皇太后起身舞水袖，開始唱了起來：「我老身聽了囉～～實在真高興啊咿……」

    我七歲那一年，我外婆拿我小時候用的被單綁在我背上當披風，強迫我沒粉墨就登場，首度跟她演歌仔戲。一開始，黃柳妹講解劇情：「你今嘛是番邦ㄟ女婿薛平貴，身騎白馬回中原，尋找心愛ㄟ王寶釧。按呢你知乎？阿嬤演王寶釧……怹阿娘……」

    「阿嬤！妳麥假鬼假怪啦！」我極力反對，很堅持說：「妳當然要演女主角，王寶釧九泉得知，一定很見笑，不敢爬出來見人。」說著我跑出去摘了一朵紅花回來，往我外婆頭上一插，「妳看！水噹噹，這樣就可以了。阿嬤！我們開始來演吧！」

    「5、4、3、2……」黃柳妹飾演的王寶釧身兼導演坐在客廳喊著，「開始！」

    聞聲，我騎著掃把從走道上喀喀喀的顛出去，裝出很著急的樣子唱道：「我身騎白馬啊～～走三關，我改換素衣啊回中原。放下西涼啊～～沒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寶～釧。突然發現有異狀，我勒馬停住，比出兩指唸口白：「ㄟ，路邊有一名小娘子，龜底呀【蹲在那】莫非底放尿？不可能啊！中原不比番邦，甘講經過十八年，如今變得這麼開放，女兒家家可以光明正大，蹲在路邊放屎尿，待吾上前便了解。叱叱！嗯嗯嗯嗯嗯，我唱起都馬調：我是五尺以上ㄟ查埔子，看見小姐心驚驚……」

    王寶釧驀然回首，一臉驚恐說：「你……你是誰？滿面胡秋，你麥靠近來。」

    見到一張似曾相識的花容月貌，我情緒很激動，心肝彷彿被鐵槌重擊，淚水瞬間衝上眼眶，放聲呼喚：「我妻寶釧啊～」想撲上去卻從馬背上摔落地，我趕緊爬過去，咿咿啊喔喔唱起哭調仔：「妳我相識已有十八載～～平貴對你真情永不改……」

    真的，連我大舅媽都說，我是黃柳妹前世的情人，這輩子我們的感情才會那麼好。

    她視我如寶，比對自己還要好；我想辦法取悅她，無所不從，惟有一事不敢明言。

    「雞巴雞巴滿街跑，我卻愛在心裡口難開。」這件事一直困擾著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不像其它事情可以開誠佈公攤開來暢談。自從開始經營民宿以來，隨著版圖越擴越大，偶爾總會碰上很棘手的問題。我實在想不出好法子解決時，只要去找黃柳妹，就算沒有佛光來點化，起碼也有很中肯的意見可供參考。如同現在這樣，起因台灣女王的政策搖擺不定，教我無所適從，心裡其實有些徬徨。再加上女王擺出沒感情生活的態勢，卻偏偏堅持「用愛發電」的政策，搞得台灣上空烏煙瘴氣。

    全世界都曉得，台灣空汙很嚴重，縱使本打算來旅遊的人，行前也會心驚驚思量：「嘿！按呢甘妥當？鬼島的空氣黑嘛嘛，老子花錢跑一趟，好運有命回來，鼻孔恐怕也會變成煙囪、心臟變焚化爐、雞巴變木炭、懶葩變成……變成不定時炸彈，悄悄滋生攝護腺癌，他媽的！去不得、去不得！」大家裹足不來，台灣的旅遊業一片青筍筍，等不到綠油精來刺激，很多同業都關門大吉。聽說有的是跑去向地下錢莊借錢來創業，倒閉後只能等著被人抓去活埋。不管是苦憐或活該，我都不想變那樣。

    ★★待續★★

    我们刚好走到园区的东北角，扬晨风虚惊一场的地方，正是他初来乍到的发迹地。只要来到这里，每次都会让我不由想到，扬晨风打着赤膊的壮躯闪亮着汗水的热力，挥动粗壮的胳膊张扬浓黑的腋毛很起劲善用手中的铁槌对着钉子敲敲打打的孔武样。

    充满阳刚色彩的情景，彷佛就在昨日而已！

    「头家嬷！」扬晨风用热切的眼神望着黄柳妹说：「我来去饲狗，妳和青仔……」

    「叔！」我插嘴道：「曼尼听见你的声音，已经在呼唤了。作你放心去，我会带阿嬷去探望你苦心栽培的小孩。」话落，我挽着黄柳妹转身走向苗圃区，一边巡視一边说：「阿嬷！权利真的厉害到能让一个人脱胎换骨，不认识以前的自己喔？」

    黄柳妹驻足，弯身看着扬晨风精心培植的松柏盆栽，一面东摸摸西摸摸，一面徐缓出声道：「一个人有钱，不一定买得到权利；但一个掌控极权的人，不愁没有钱，就怕不知道怎么挡。不然怎会叫权利、权利，有权就有利，引诱世人疯狂追逐。一旦握到至高无上的令牌，就会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不起的人，却不觉自己已经沦为权利的奴隶，不知权利麦输魔神仔能够cao控一个人的心志。世界变得又大且又小，眼睛看见的，都会变得很卑微；但心变大了，唯我独尊，觉得每个人都像小蝼蚁。」

    「因为大家都屈膝卑躬对着她一人，就算「清得无赖上师」法力很高强，也得纡尊降贵换张皮笑rou不笑的脸皮去承仰鼻息，奉承她、讨好她、看她的脸色好办事，暗中观察她几时偷放屁，再让心腹把消息透露出去，变成一条打秋风的新闻，是吧？」

    「是啊！」黄柳妹说：「大位只有一个，怹祖妈坐在那里，麦输古早ㄟ皇帝咧，掌握生杀大权，想怎样就怎样，有人敢反对，作掉就对了。你不服气是你家的事，套句阿扁的名言：「无你袂按怎？」你哪敢假肖，派人去恁厝将鸡仔鸟捉了了。」

    「有够恐怖呢！」我把一盆扬晨风改良的「诛心兰」放到她面前说：「阿嬷！妳把权利说得那么可怕，可我看来，小马哥始终如一，没被影响到啊？」黄柳妹想也不想便说：「嘿是伊憨佮麦杜龟【傻到不会打瞌睡】！其实要形容他的政治手腕，一句话就夠：与其说他不懂擅用权利拢络人心，不如说他自命清高不屑去做。好比恁大舅，他要是那么做，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根本用不着等阎罗王招他当女婿，他自己就会想不开。可是他爱惜羽毛的结果，却让那些本以为有金元宝可搬回家的人，一滴油水也没舔到。人家心里会平衡，能不抱怨吗？所以不必等人策反，他们自己先窝里反，上演百年传统好戏，内斗内行，外斗手脚无力连放个屁都嫌累。现在这尊祖妈就不同啦，反正国库什么都没有，只有钞票，都是别人赚的，尽量撒就对。」

    「怪不得台湾突然冒出许多黑机关，原来是专门养听话的肥猫和凶猛的走狗。」

    「你知道就好。」黄柳妹凑上去闻花苞，明知闻不到什么味道，多半是想过过瘾，虚拟闻到武则天的屁股说：「权利得来不易，需要小心巩固、到处收买人心，才能永久执政。但这样还不够，换作恁祖妈是女王，嘿嘿嘿！虽然不能想杀人就杀人，不过没关系，恁祖妈会想办法，先把不听话的法官和检察官结落车笨倒，再命令那些呷肥肥等放屁的立委强势表决修法，用最严厉的法律对付你们这些死老百姓，一个一个治得服服贴贴。谁敢呛声谁就倒大楣，变成比黑人更黑的人，啍啍啍……」

    我说：「阿嬷！依妳演的方向，该不会是在暗示，咱今嘛这咧祖妈，神经有问题了？」

    黄柳妹头也不抬说：「其实你心里有数，只是不想得罪人。所以故示大方，把造口业的功德让给恁阿嬷，我好运还可以去呷免钱饭。一本万利呢，你青出于蓝，我应该要感到很光彩，心内很欣慰，当然要如你所愿，赶紧来讲你口中的这咧祖妈。一个创下台湾历史的查某人，实在是很不简单。通世界拢知，伊无尫无子，嘛无感情生活，因为媒体都没报导，咱们姑且信之。可以很清楚得知，鬼岛女王的重心既不在家庭，也不在感情上。恕老身无礼，请问大王，你会把重心放在什么东西上啊？」

    她突然转过身来欲行礼，摆明要跟我演歌仔戏。

    我连忙趋前扶住，很恭敬说：「皇祖母免礼，快请上坐！」

    言毕，我一人分饰两角，赶快冲到遮雨棚里面，拿起两张小圆凳跑回来。待两人坐定，我恢复大王的身份，遵守古装的讲话规则，慢条斯礼动着嘴皮子说：「承蒙太后垂询，专程前来关心，朕于心不安啊！皇祖母，听我容禀啊！蹬蹬蹬蹬蹬蹬蹬【七字调所以要七个音】：昨夜星辰昨夜风，孤王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赤裤懒，透早起床来梳妆，惊见头毛白猖猖……」场外忽然传来窃笑声，我不用转头也知道，肯定是侍候我的大太监扬公公，越来越放肆，只会站在一旁看着皇上和皇太后上演对手戏。

    「皇上！别唱了，蚊子都吓跑了，你还是用说的告诉皇祖母，你以啥货为重啊？」

    「皇祖母！朕乃一国之君，当以国事为重，做个勤政爱民的明君啊！」

    「有需要这么麻烦吗，百姓夭八肚，是怹爱凭弹【偷懒】，饿死于咱們何干呀呀呀！」

    「此言差矣呀呀呀！皇祖母！我是朕，每个子民都是我屁股上的一块软rou吶！」

    「原来老鼠啊～」皇太后用力甩出袖子，一边收叠一边很欣慰说：「皇上真是爱民如子的明君，皇祖母如今才知，每一个百姓拢是皇上你ㄟ大肠头，蹬蹬蹬蹬蹬蹬蹬蹬！」皇太后起身舞水袖，开始唱了起来：「我老身听了啰～～实在真高兴啊咿……」

    我七岁那一年，我外婆拿我小时候用的被单绑在我背上当披风，强迫我没粉墨就登场，首度跟她演歌仔戏。一开始，黄柳妹讲解剧情：「你今嘛是番邦ㄟ女婿薛平贵，身骑白马回中原，寻找心爱ㄟ王宝钏。按呢你知乎？阿嬷演王宝钏……怹阿娘……」

    「阿嬷！妳麦假鬼假怪啦！」我极力反对，很坚持说：「妳当然要演女主角，王宝钏九泉得知，一定很见笑，不敢爬出来见人。」說著我跑出去摘了一朵紅花回来，往我外婆头上一插，「妳看！水当当，这样就可以了。阿嬷！我们开始来演吧！」

    「5、4、3、2……」黄柳妹饰演的王宝钏身兼导演坐在客厅喊着，「开始！」

    闻声，我骑着扫把从走道上喀喀喀的颠出去，装出很着急的样子唱道：「我身骑白马啊～～走三关，我改换素衣啊回中原。放下西凉啊～～没人管，我一心只想，王～宝～钏。突然发现有异状，我勒马停住，比出两指念口白：「ㄟ，路边有一名小娘子，龟底呀【蹲在那】莫非底放尿？不可能啊！中原不比番邦，甘讲经过十八年，如今变得这么开放，女儿家家可以光明正大，蹲在路边放屎尿，待吾上前便了解。叱叱！嗯嗯嗯嗯嗯，我唱起都马调：我是五尺以上ㄟ查埔子，看见小姐心惊惊……」

    王宝钏蓦然回首，一脸惊恐说：「你……你是谁？满面胡秋，你麦靠近来。」

    见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花容月貌，我情绪很激动，心肝彷佛被铁槌重击，泪水瞬间冲上眼眶，放声呼唤：「我妻宝钏啊～」想扑上去却从马背上摔落地，我赶紧爬过去，咿咿啊喔喔唱起哭调仔：「妳我相识已有十八载～～平贵对你真情永不改……」

    真的，连我大舅妈都说，我是黄柳妹前世的情人，这辈子我们的感情才会那么好。

    她视我如宝，比对自己还要好；我想办法取悦她，无所不从，惟有一事不敢明言。

    「jibajiba满街跑，我却爱在心里口难开。」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像其它事情可以开诚布公摊开来畅谈。自从开始经营民宿以来，随着版图越扩越大，偶尔总会碰上很棘手的问题。我实在想不出好法子解决时，只要去找黄柳妹，就算没有佛光来点化，起码也有很中肯的意见可供参考。如同现在这样，起因台湾女王的政策摇摆不定，教我无所适从，心里其实有些彷徨。再加上女王摆出没感情生活的态势，却偏偏坚持「用爱发电」的政策，搞得台湾上空乌烟瘴气。

    全世界都晓得，台湾空污很严重，纵使本打算来旅游的人，行前也会心惊惊思量：「嘿！按呢甘妥当？鬼岛的空气黑嘛嘛，老子花钱跑一趟，好运有命回来，鼻孔恐怕也会变成烟囱、心脏变焚化炉、jiba变木炭、懒葩变成……变成不定时炸弹，悄悄滋生摄护腺癌，他妈的！去不得、去不得！」大家裹足不来，台湾的旅游业一片青笋笋，等不到绿油精来刺激，很多同业都关门大吉。听说有的是跑去向地下钱庄借钱来创业，倒闭后只能等着被人抓去活埋。不管是苦怜或活该，我都不想变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