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梁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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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晌午时分,义庄人行惶惶,就连那暴热的太阳都驱散不除内心的骇然,“你说,那同南村,那么大个村子真就一夜覆灭了?”老者干枯树皮似的手,颤巍巍地去抓前人皱巴着的粗布衫,眼睛死死盯着,眼里却还有几分希翼,盼着这是个玩笑话。旁边的女子却是忍不住喊了声,“公,您...”剩余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被截断,“我囔个可能骗你?我是从来都是说真话地!哎呀别抓着我了,我就是来报个信儿,赶紧跑吧,老爷子哟,同南村也就九十里路嘞”汉子急冲冲地说完,扯下那黝黑皱巴的手指,立马往家里跑去,喊声如雷,“翠花!翠花,你收拾好了么?赶快地,走啦!” 刘爷爷一时竟是支撑不住地往下倒去,“诶,公,您可撑住啊,咱们也得收拾东西离开这儿呀”女子焦急的看着老爷子的眼睛失了神,嘴里喃喃地喊着,“我的,我的红花儿呀,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婿,我的孙孙...”女子面露不忍,也无法开口再说什么安慰的话。她公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小女儿,尽管她已嫁入同南村,为人妇许久,平时仍然还是爱念叨女儿缺了这缺了那,要带东西过去给女儿。她身为媳妇嫉妒是时时有,如今可什么都顾不上了。设法把噩浑浑的老者往家里拖。 就在此时,远处天边,突现黑雾,奔腾而来,女子抹汗时往边一看,吓得手上一松,两人都跌落在地上。“诶哟!”也顾不得喊疼,惶恐地又从地上爬起来,别的村民也发现了这不同寻常之象,骇的的大喊,“妖魔来啦,快跑啊,妖魔来啦,快跑!”眨眼之间,天地变色,昏昏暗暗,连前路也看不清,只是一阵剧痛,那喊者,背后喷涌出血,顷刻便没了声息。一时之间,遍地惨叫。身后魔种发出桀桀怪笑,吸食死气,五官隐隐约约生出。又转向看中了那女子和老者,女子正被前人身死惨状吓得神魂不守,连动都忘了动,在魔种扑过来之际,不知何时站起来的老者奋力推开女子,自己则被从上往下的划成了两块,女子骤然发出一尖锐至极的叫声。 梁珂被惨叫声激醒,昏迷了好几天的她还摸不清这是那,但见一魔种破门而入,连忙运功而挡,可丹田空空如也,黄光微闪而熄,梁珂还是被魔种咬伤了手臂。不得已,祭出断裂的手杖,让伤血滴落入灰涩的核心,核心放射光芒,手杖彻底碎裂成片,梁珂被光芒冲击撞墙而出,落下时又被粗树干断裂口磕伤了脑袋,又再次昏迷过去。 魔种肃清,房屋破败,遍地血迹断肢。 “阿彻,前边村庄好像被妖魔侵袭,也不知道严重到什么地步了,咱们赶紧去看看,也许还能救出几个人呢。”林聆用术法挥动罗盘,罗盘指向处便是有妖魔气息。施展完毕,转头对林彻道。 林彻微锁眉头,这一路也不知耽搁了多久,兴许已经有人找到了血经花传人,唉,偏生师妹有副菩萨心肠,路上不知因救人误了多少时辰,也罢,既不是第一次,便也由着她顺心。他眉筋动了回去,只剩浅浅皱纹遗留,“好,那咱们快些罢,剑来!”。同时右垂手两指一翻,顺势上移,那背后的宽剑鸣动飞速而出,又随着林彻手势变换而放大,低停于身前。短短瞬间,林彻左手箍住林聆胳膊肘,跳上宽剑。“剑走!”林彻两指冲前,大喝一声。宽剑飞速而动。 暮日悬于山尖尖处,彩霞映着天空,本该是良辰美景,但展现在林聆林彻面前的是一副满地人尸的画面,人血流了一地,甚至汇聚了起来,观望全村,已经没有完好的房屋。 林彻又一次皱起了眉头,乱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眼看着林聆下地,往那村庄走,只得道:“师妹小心,注意还有没有掩藏着的魔种。” 林聆嗯了一声,就开始查询还有没有活人的气息。“就麻烦阿彻看着周围一点,我再找找有没有活着的人。” 林聆施法让红带子跟着生气走,最终停在了一个满头是血,趴着朝地面的女人面前。 炊烟袅袅,斜阳正媚,梁珂透过窗前呆呆的望着,她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直到门被推开,一个身着深紫色镶花边女式劲装的人走了进来。 “你醒啦?我叫林聆,聆听的聆,你叫什么名字?感觉怎么样?”她问。 梁珂略带迟缓的说,“嗯,我叫梁珂,我,还好,只是脑袋还是有些钝痛。” “你的重伤在脑袋,还好没伤着要害,这才捡回一条命” “那,村庄……”梁珂语小声的说,眼里还带着几分希翼。 “没有人了。”林聆沉默下来。 梁珂垂下眼眸,几分哀伤,内心很迷茫,好像她忘了她来的地方,忘了一些事情,只记得在这里有人待她很好,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现在也没有了。 二人无话。 过了一会儿,梁珂说,“以前,时时刻刻担心着家人遭遇不测了怎么办,若是我出了事怎么办。反到真正出了事,却只有悲哀……”梁珂语气慢慢低了下来。 林聆也叹了一口气,“也怪我们身不逢时,只希望早一点结束妖魔乱世之祸吧” “血经花……”,梁珂下意识说了出来。 “你也知道,血经人驭血经花可平天下的传说吗?”林聆疑惑的问。 “嗯,道途听说的,若是能找到血经花和血经人,就能让天下太平。”梁珂忽然记起六岁时,族长说的话,“哀哉,哀哉,人之本性如此,固有一劫,然劫非死劫,血经人御血经花可平复天下。”那之后,族长闭上了眼,再未睁开过, 而她年满16的小姨含泪接过了那根断裂的手杖。可再想回忆接下来的部分时,却又变成了一片模糊。 “可难呢,这大陆这么大,也不知道到底在哪,我也是自下山寻了一路的,连点影子都没有”林聆郁闷的说。 “阿聆,吃饭”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 “好,我马上就来。”林聆听到林彻的声音心情就好了很多。笑着对梁珂说,“我等会儿把饭给你端过来。” 梁珂嗯了一声,也跟着笑了一下。 “醒了?”林彻将rou片夹到林聆碗里。 “嗯,谢谢阿彻”林聆开心的吃了起来。 “醒了等会儿留点银钱给她,咱们就继续上路。” 林聆想了想,梁珂也知道血经花的事,说不定也在找。可以叫上她一起诶。 “要不,我们带上她吧,她好像也知道血经花的事呢,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嘛”林聆询问道。 林彻耐心的说道“她若是有些自保的功夫,一起寻找到也无妨,你见她手无缚鸡之力,多带一个人岂不是路上跟麻烦?而且,你问了她愿意跟随我们寻找血经花了吗?又或者,阿聆是觉着路上孤独了,想找个伴?” “那,好吧,有我一个已经够麻烦阿彻了,还是不要多给你添麻烦了,有阿彻在,我不觉得孤独的。”林聆眼睛弯成月牙,笑了起来。 林彻见她未露出苦恼状,心里松下一口气,嘴角一弯“师妹怎么会是麻烦呢?来,多吃一点。”说完,伸手夹rou给林聆。 “嗯嗯。” 又扒了几口饭,林聆道:“我吃完了,我去把那熬好的汤端给她吧。” “好” 梁珂想着,血经人,是什么样子的呢,他是男还是女呢?要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 “梁姑娘,来,吃饭了”正说着,林聆推开那扇木门,走着比平时稳一些的步子将碗端到了小桌子上面,“这可是我师兄特地为你熬的汤,我师兄手艺可好了。你看我脸这么胖,都怪他做的菜太好吃了。” 梁珂原本在发呆,听到林聆的声音回过了神,又见她言语俏皮,神态愉悦。不知怎得羡慕了起来,掩下苦涩意,笑了笑。 “谢谢你和你师兄照顾我,看起来你和你师兄感情很好呢” “那是自然啦,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一起入的幻境宗,你知道吗?我与他是同岁的,他说若他成了师兄能更好的照顾我,于是他就成了师兄啦,本来我还想当师姐玩玩的,可是依照我性格怕是照顾不好他。所以就乖乖当师妹啦。”林聆说着好玩。 梁珂眼底闪过一丝伤感,回忆起那人来,“我原本也是有青梅竹马的,只是他不如你师兄体贴,后来还叫这场祸乱给分离了,我已无亲人,只想找到他,也是我唯一的念想了。” 林聆听罢,心疼的揪起了眉头,“啊,那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梁珂摇了摇头,笑了笑,“不知,我们分离很久了,但我知道他去找血经传人了,所以我也在找,只要有关血经人和血经花传闻的地方,我都会去的。” “那他不会来找你吗?,你身体这么柔弱,又没有法力。”林聆继续揪心着。 “也许会吧,谁知道呢”梁珂低下头,慢慢喝汤,掩盖眼中的黯然,也许永远不会吧。 她的青梅竹马啊,记得从很小开始,她就跟在他后面了,看着他学习术法,看着他从稚气变得成熟,也看着他慢慢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