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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曹cao/孙坚x广陵王】西凉猛猛四人行(上)

    

【袁绍/曹cao/孙坚x广陵王】西凉猛猛四人行(上)



    Notes:4p,袁绍(25)/曹cao(23)/孙坚(23)x广陵王(灵帝之妹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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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鸢史:光和元年。边章、韩遂起兵于西凉,上封广陵王为镇西将军,使与太尉张温将兵击之。广陵王及温分兵合围,杀遂,虏章,降马腾,不期年而定西凉。

    02.

    “卑职见过骁骑校尉!”守着军帐的小兵见了曹cao,眼睛一亮,立马整肃形容,问候的声音响亮得过分。

    前些日子,曹cao领五千骑兵连下彭阳、临泾、阴槃、鹑觚四城。收兵回营后,他的部下们不免吹嘘一二;营中士卒听得津津有味,站在他们吹的牛皮筏子上,心旌摇拽,恨不得自己与之俱往,共克叛军。

    这些带有玄幻色彩的故事,宛如将士们手中的一支羊踯躅,能够短暂地麻痹死亡给神经带来的震颤。是以曹cao并未禁止。

    曹cao抬手拍了拍守卫的肩膀,便掀起帷幕走进太医校尉华佗的居所。

    寒冬腊月里,帷帐之中却仅设薄碳,而华佗孙坚二人更是衣衫不整,视寒气如无物。

    大战告捷,平日里雁集于华佗帐内搞学术研讨会的医官、医吏和医卒都夹着折伤簿去了医所疗愈伤卒,如今只剩下小猫三两只。

    华佗指使一个小学徒拿火钳去拨弄炉中碳下埋着的两个番薯,动作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太大会搅起飞灰扑灭焰火,太小则翻不动这俩巴掌大的块根。

    另一个学徒正在给孙坚上药。他的手法实在粗略,大把大把撒金疮粉的模样倒很像是处理猪rou的庖丁,别有一种熟稔和从容。

    最深的一道伤——已经用桑白皮线缝好了——应该是韩遂送给孙坚最后的礼物。

    刀斧加身,反而使野兽更加悍厉。孙坚迎着刀锋挥动长剑,砍下了韩遂的头颅。

    于千军万马之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

    就连曹cao的血液都不禁为之沸腾。

    “曹孟德,许子远人呢?”孙坚问。

    “……不知道。”

    曹医生自我诊断为突发性癔症,刚才竟然从孙文台身上感受到这么积极正面的情绪。

    孙坚挑了一下左眉,说:“结棍的嘞,你这什么语气,啷得都快掉渣了。”

    炉子里有两个番薯。一个是华佗的,另一个还是华佗的。

    华佗一边剥下来一张完好无损的番薯皮,一边用他那口无遮拦的嘴问孙坚:

    “你找姓许的作甚?”

    “噢,他难道也是你和广陵王普雷的一环吗?”

    曹cao撩了撩眼皮,看着华佗的眼神没有什么温度:“殿下爱将士,知折冲校尉素有椎锋陷陈之勇义,使许长史敦趣孙校尉多爱己而已。”

    “怎么了曹孟德,自从广陵王被孙文台勾搭上之后你就不笑了。”

    袁绍,四世三公,而母,婢也。

    曹cao,赘阉遗丑。

    而孙坚,孤微发迹,广陵王一猘狗耳。

    至于广陵王——

    牝鸡无晨。

    牝鸡之晨……

    孙坚可太知道士族门阀管他叫广陵王的一条疯狗了。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恨不得敲锣打鼓,广告天下。

    “太尉已经遣特使将韩遂的首级送回雒阳。”曹cao不欲再和这俩人寒暄,感觉再多说两句他们就维持不住人形了,“太尉才送走特使,便叫我来看看你伤得如何。你既然并无大碍,那我便回太尉帐中复命了。”

    “此乃封侯之功。孟德在此,提前恭贺文台兄了。”

    “捷报!捷报!广陵王破逆贼边章!”探马的声音渐近,渐响。从外营一路喊到内帐,他的声音已经沙哑,但是字字清晰,“捷报!捷报!广陵王破逆贼边章……”

    “啪”的一声轻响,火星跳动。

    “许攸肯定上广陵王那儿告状去了。”孙坚便有如这火星,“噌”地一下从榻上跳了起来。他这下嫌弃小学徒包扎得慢了,挥一挥手让他边上待着去。

    小学徒只好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看孙坚咬着纱布三两下单手绑好绷带,边穿衣服边往外走,展现出一种违背医学的生龙活虎。

    “不行,我也得去一趟。不能让广陵王为一家之言所蒙蔽。”孙坚嚷嚷道。

    擅自离营,视为逃兵。孙坚想走,要找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才能让张温放行。

    这根本难不倒他。孙坚张嘴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话说得十分动听、十分诚挚:“遂、章虽除,余孽犹存。听闻许子远受广陵王急诏而往诣威武郡,在下既与许子远有同袍之泽、共事之谊,难却心中忧戚。愿前追先遣,一路护送许兄。”

    昏君手下无庸臣。能在官宦倾轧之中坐上三公之位的,个个都是人精。更何况孙坚是被张温征召入雒的,张温还不了解他?

    “嗯……”张温沉吟一声,手里把玩着腰间玉佩。佩玉必双,鉴空衡平。他目光游转,把曹cao也点了出来,“也好。孟德,你同文台一起。”

    曹cao脸上流露出来的意外恰到好处,他离席向张温行礼,恭恭敬敬,道:“末将奉令。”

    03.

    许攸带着一班文臣和辎重,很快被孙坚和曹cao追上。

    “啧。”许攸动了动嘴唇,终究是顾着诸多同僚的面没出声,看口型,是“恋爱脑”三个字儿。

    孙坚一看就乐了,许攸这小子跟他们麻子一样多,还是大哥别说二哥了。他寒暄的时候故意提到某人的心头rou:“哈,真是好久不见皇甫小娘子了。”

    许攸呵呵了一声,心里想着哪天找机会把孙坚卖个好价钱,打算盘的声音响得连曹cao都能听见。

    曹cao在想要不要短暂地维护一下塑料战友情,至少让许攸别在到达目的地之前就卖掉孙坚,然后顺手也把他也给卖了。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等曹cao思考出个结果来,孙坚就撸起袖子自己安抚起许攸,他只是想撩拨一下许攸,并不是真想把许攸惹毛了:“你们现在这个行军速度太慢了,不知道何年马月才能爬到威武。这样,我和曹孟德带着你,单骑先行。我们能早点见到广陵王,你也能早点见到皇甫小娘子。”

    孙坚嘴上说着话,手上小动作也不停,只见他挤眉弄眼地往许攸手里塞了好大一块金砖,附耳悄声道:“咳咳,还有,我又不小心入敌太深的事情,你可别添油加醋地告诉广陵王。”

    许攸下意识就把那金砖搂进了内袋里,沉甸甸的,坠得袖子形状都变了。他的语气登时缓和不少:“斩韩遂首,这么大的功劳,我怎么瞒下来?”

    孙坚又掏出来一块金砖,在许攸面前一晃。那金灿灿的光辉,让人移不开视线。

    “文台兄,好说,好说。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许攸是一个很灵活的人,身段灵活,底线也灵活。他当即换了副嘴脸,态度那叫一个如沐春风。

    于是晓行夜宿,日夜兼程,沿着清水河一路往北,抵达中卫,乘皮筏渡过黄河,进入威武郡境内,西行至威武县。

    “有点不对劲。”孙坚抬臂拉紧缰绳,勒马停驻远眺。

    城池的轮廓在漠黄的烟尘中宛若古画上的寥寥几笔。

    “大军怎么没有一点开拔的动静?”

    “说是边章受了重伤,高烧不退,缠绵病榻,不宜挪动。”曹cao摸了把马鬃,道,“也有流言说……卧病在床的,另有其人。”

    马儿不安地打了个响鼻。

    有人来了。

    是袁绍的属官逢纪,收到驿站鸢报后带了一小队人来接应他们入城。

    进城后不得纵马,士卒便把他们的马牵到马厩去安顿好。逢纪和几个从事作陪,落后三人半步,从城门到将军府一路同他们细声漫谈。

    逢纪见他们注意到府中营内不甚严密的布防,主动说道:“殿下有令,两旬换防一次。诸位来得巧,正好碰上了。二公子也是忙得抽不开身,不得已才命我等代替他来接待各位大人。府中已备好小宴,客房也收拾齐整;待到晚上还有正式的接风洗尘席,届时殿下和二公子、众文武官吏都会列座……”

    “不劳袁本初费心安排。”孙坚让逢纪打住,瞅准了方向便径直要闯进主屋内室里去,“我们自己先去拜见广陵王殿下。”

    逢纪在拖延时间。

    难道,广陵王真的……?

    曹cao凝眉,右手下意识去勾佩剑上的穗子,却摸了个空。他竟心神不定到忘记,入府之后,已然卸甲缴械。

    许攸见孙坚和曹cao走得飞快,索性停下步伐缠住逢纪:

    “元图兄留步,且由他们,到时候要打要罚也是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不需要你带路,我需要呀。请问广陵王殿下的幕府在何方位?我有相熟的旧识要拜访。”

    “元图兄跟随袁校尉在广陵王殿下麾下征战,可有什么奇闻趣事?……啊?没有?当真没有?”

    “那元图兄需要香料吗?想来威武郡离雒殊远,时兴的香料是没有的。我带了好些许,正好可匀一些给元图兄。不贵不贵,只要这个数,元图兄要不买点?”

    “折冲校尉孙坚、骁骑校尉曹cao等,前来谒见广陵王殿下——”孙坚话还没说完,双手已经用力一推,迈进里屋。

    有一个人站在书桌后,冷冷将毛笔扔进竹雕笔洗里:“孙文台,你逾矩了。”

    “袁、本、初。你怎么在这里。”孙坚心里暗骂一句“x的,最烦装x的人”,嘴上也不饶人,“占亲王之室,以亲王笔印,你怎么不说自己僭越?”

    “广陵王殿下呢?”以他和袁绍在雒阳鬼混的关系,曹cao直言问袁绍。

    “广陵王殿下不在这里。”

    “……何谓也?”

    “广陵王殿下不在这里。”袁绍重复了一遍,重音落在最后两个字上。

    曹cao的视线掠去袁绍泛着青黑的眼下,越过他的肩膀,看到那架绣着江山舆图的屏风时,平静的脸上陡然露出惊骇至极的表情。

    幽州、并州和鲜卑,被人用缠着鲜艳红线的标针扎了出来。

    “五百里加急羽檄——鲜卑寇幽、并二州……广陵王她这是,去打檀石槐了?”孙坚问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心直怦怦乱跳,像兜了一尾花跳鱼似的。

    “不。”

    “她招募并州吕布、张杨和幽州刘备、关羽、张飞等。”

    袁绍手指点在舆图上弹汗山的位置,说,

    “突袭鲜卑王庭。与幽、并都督两线作战,断绝檀石槐后路。”

    曹cao简直想剖开广陵王和袁绍的脑子看看这俩人到底在发什么癫,或者剖开他们的肚子看看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但鉴于广陵王已经远在千里之外,于是他只好压抑着怒火质问近在眼前的袁绍:

    “其在生敌之乡土与战,乃下下之战也。”

    “你要么拦住她,要么跟她一起去,要么,往后方发鸢报。现在盘亘在这里,放着她去鲜卑冒九死一生之险,算怎么回事?”

    袁绍不想跟一个不那么冷静的曹cao吵起来,但说着说着也忍不住起了几分火气:

    “你仔细想想,我拦得住她吗?”

    “我能做的只有留下来,在后方为她的计划遮掩。”

    孙坚不知道是对广陵王的信心太重还是把自己的性命看得太轻,总之不很担心她,反倒看袁、曹反目的热闹看得起劲。他咧嘴一笑,露出尖锐的虎牙:“你们两个也有闹不和的一天啊?光吵架哪里够意思,打起来我给你们当裁判!”

    04.

    鸢史:光和二年。鲜卑南下,扰我边地,尤虐于幽、并二州。会广陵王奉旨在凉州平韩遂、边章之乱,追鲜卑游骑至阴山,因募幽、并二州之义勇吕布、刘备诸等,严勒成军,治兵械加严急。然后击鲜卑弹汗山王庭,大破之。鲜卑可汗檀石槐降,广陵王登燕然,勒纪功,承制大将军窦宪之彪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