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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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园四处挂着灯笼,夜里也如白昼般明亮,前朝百官坐在下方,在主位后方立了屏风,后宫妃子座位便在后面。 皇后余氏在高坐上,见他们来,众人起身行礼。 李焕维坐在李景和下方右侧第一个,他到了自己位子,发现自己身侧坐着那面白无须的太监盛雪霰,面色难看。又看见李景和带着芦晚到了高台,余氏坐在左侧,芦晚坐在右侧,更是觉得荒谬。 自己几年没回宫,哥哥这脑子是被虫蛀了吗? 李景和和百官笑着寒暄,他身侧的芦晚却举着酒杯,朝这边看来。李焕维看着芦晚朝着他妩媚一笑,拿着酒杯一饮而尽,末了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眨巴眨巴眼,才收回目光,和李景和小声说话。 李焕维面红耳赤,芦晚的挑逗好像是实质性地勾着她,虽然坐在高台,却又像坐在他身侧,抚着他的脸同他轻声细语。 李焕维深呼吸几口气,拿着酒杯一饮而尽,却浇不熄心里升起的火。 却听旁边盛雪霰嗤笑一声,如冰刀子划过胸膛一般,李焕维回头看他,咒骂道:“阉贼。” 盛雪霰低头把玩手里的酒杯,想着芦晚刚刚的眼神和李焕维的自作多情,很想杀人。 许是感觉到他的怒气,那条除了吃就是装死的小蛇动了动,从他袖间探了探头,被盛雪霰一把按回去。 还早,戏还没开始,要等兄弟反目才有意思不是吗? 今早呈上去的证据,可是他精心准备的,举起酒杯,状似无意间对着芦晚一敬,随后一饮而尽。 歌舞升平,平时斗的你死我活的前朝此刻其乐融融,连李焕维也没再为难坐在自己旁边的盛雪霰。虽然阉臣常见,但盛雪霰是让他打一开始就不待见的,总是沉着脸,一看就是阴险狡诈之辈。 盛雪霰没与周围人搭话,右侧坐着李焕维,左侧是新任兵部尚书,因为王冼死的太惨,新任兵部尚书并不敢多与盛雪霰言语,平时见他都是能躲则躲。 他手放在身下,手腕上是一串新的珠子,用玛瑙串的,还记得这串珠子从芦晚花xue勾出来时,她又哭又叫,最后颤抖着求吻,一副娇俏任采撷的模样,让他血液都沸腾起来。指腹不断划着珠子,淡漠的眸子半阖上,和周围的热闹格格不入,端坐在那里浑身发着冷气。 芦晚看腻了底下莺莺燕燕跳舞,教坊司中规中矩的舞女,在这大场合自然是不会出岔子,但总是老款式,她都看腻了。 见她无趣的样子,李景和难得心情好,还关切地问她要不要去园里散散心。 “多谢陛下。”芦晚巴不得离开这里,李景和喝的越多,离她就越近,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就想吐。 梨奴适时上前,搀着她往外走。路过后面屏风时,里面妃嫔也在,热热闹闹聚在一堆,皇帝不临幸后宫,自然懒得争宠,坐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 远离了那灯火通明的地,坐在涉水亭上,芦晚用手撑着脸,问道:“梨奴,将皇帝喝的方子里的哪一味药换成地莲之后会死于药性相克呀?” 她是真有些没记清,里面闹哄哄的,烦了一天的脑袋,让她懒得去想。 “赤参。主子。”梨奴看出她的难受样子,伸手将她东珠花冠摘下,帮她捏了捏脖颈。 拿好看但笨重的花冠摘下,芦晚才长舒一口气,半趴在桌子上。 还没偷懒多久,前面传来哄闹的声音,芦晚抬着眼皮看了一眼,元宝和银锭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在亭子前道:“主子,宴会上出事了。左相中毒了,一直吐黑血,王爷正给他诊治呢。” “现在御林军得了令将宴上围住,正在调查,主子也在忙。” 芦晚叹了口气,让梨奴将花冠再给她带上:“回去吧,人总要在的。” 等她款款而来,到了宴会前,御林军看着芦晚娇俏面庞,急忙低下头,恭敬让开身子让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