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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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房门被哥敲了五六遍他才懒洋洋醒来。昨晚是真被弄狠了,初一一大早满城的鞭炮声都没把他吵醒。此刻他扯着嗓子应了哥一声,也不知道哑掉的嗓子有没有被哥听出来端倪。又趴回陈金默怀里,暗哑的嗓子小猫似的轻哼:“都怪你,累死我了,我起不来。” “不是你要我cao你的嘛。”陈金默笑他。 他就想踢陈金默,可是腿实在酸软着,又被男人制住,只能被男人圈在怀里干瞪眼。 “好啦,不生气了,我抱着你再睡一会儿。” 可是睡也睡不着了,他就还是黏糊糊地挂在男人脖子上要亲要抱。 “我的乖乖啊,怎么这么爱撒娇啊。” “就是要你亲嘛,你都多少天没好好抱抱我了。” 他说着又委屈起来,搭着刚睡醒时的嗓音格外慵懒绵软,把陈金默听得化成一滩水,要多少亲多少抱都给他。 温存了半天实在要起床了。初一这天都是在旧厂街的老房子过的,高启强正赶着要到那边给一大家子准备午饭,他们要是再不起床就真的要被砸门了。 “抱够了吗乖乖。” “再亲一下。” 陈金默就对着脸亲了好多下,“我去冲个澡,你快穿衣服吧。” 然后陈金默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旖旎的景色。 他的美人半跪在床上,空荡荡的白衬衫晃荡在这两年被他喂出些rou的大腿上,两条腿根上各箍着一条黑色皮革的衬衫夹。人儿半撅着屁股低头夹衬衫,全然不知腿间青红的吻痕掐痕正被展露在男人眼前。 “你干嘛呢?”陈金默狠狠擦了两下头发,真是受不了这个小祖宗,也不怪他想干死他,每天这副勾人狐狸精的样子谁能受得了。偏偏他自己还不知道,蹙着眉无辜地看着他,撅着嘴说这个夹子怎么系都系不上。 他没办法,叹了口气把人推到在床上,挤到他两腿间,扶起一只还印着旖旎吻痕的腿,低头帮他弄那个该死的扣子。rou感的大腿捏在手里实在舒服,他气就喘得粗了点,喷在小盛大腿内侧,弄得人儿难耐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带着头皮收紧,脚趾头都蜷起来。 小孩不耐烦地轻轻踢他,娇哼哼地喘:“你不许喘气了!” 他被气笑了,不让我喘气那我还不伺候了,顺着被抬高的大腿拍了一把露出来的屁股:“大过年的你穿什么正装,那个休闲一点的卫衣毛衣什么的就很好嘛。” 于是也就新年这一天,小高总穿起帽衫放下刘海,站在陈金默身边倒更像个乖巧的大学生。大学生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看陈金默,问他好不好看,陈金默喜欢地不得了,捧着人脸亲了半天。他没读过什么书,而高材生一直是小盛身上最显眼的标签。他有时候会遗憾小盛耀目肆意的学生时光他没能见到,所以他很喜欢看小盛收起凌厉冲着他明朗地笑的样子。 他总是心疼他的小盛,上学时被同学的欺凌压抑到极度得自卑,又被毕业后那暗无天日的几年迫使着长大。所以他很高兴小盛在他身边时可以毫无顾忌地收起爪牙,放心地回到曾经无忧无虑明媚温和的青春时光。他想这个样子的小盛才是他原本应该有的模样,如果没有那些欺凌和算计,或者如果他可以早一点出现在他生命里保护他,那小盛应该一直都会是这样。 他们这群人都是以前旧厂街一起出来的,过年也就都一起回去。小龙小虎和他们那些兄弟,去各自老房子里上柱香,就都来高家的天台上吃饭。大年初一当然热闹,却也总是年复一年一样的流程。吃饭,刷碗,有的人坐一起打牌,有的聚一起看电视。 小孩子凑到一起比谁的压岁钱多,小盛走过去把瑶瑶抱起来,问她的压岁钱够不够,还要不要新年礼物。老默过来让他少惯着点瑶瑶,那么大的姑娘了被他惯得天天要爸爸抱。他笑得眼角都皱起来。 我自己闺女还不能惯啊。 瑶瑶抱住他的脖子,说就是就是,而且爸爸也没有很惯我,爸爸说我长大了,今年我的压岁钱都给我自己管呢。 他趁着老默走远偷偷凑到瑶瑶耳边问她更喜欢哪个爸爸。瑶瑶接过他手里的糖在他脸上亲一口。 “现在当然更喜欢小盛爸爸。” 他的小动作被小兰看见,小兰很不屑地翻白眼,说二哥你就惯她吧你,回头我告诉默哥。 其实默哥知道的,这是他们家常有的项目。小盛隔一两天就要神秘兮兮地跑到瑶瑶身边问她更喜欢哪个爸爸,一开始小姑娘还会认真想,后来被问烦了直接开始敷衍他,有时候甚至还会故意用这个来拿捏他。有一次他接女儿放学迟了一点,小丫头一整晚都不理他,他跟她道歉她也不理,气鼓鼓地说我现在不喜欢小盛爸爸所以不和他讲话,最后他赔了好多零食小丫头才又开始喜欢小盛爸爸。 老默在旁边笑他,说叫你老惯着她,你看惯的脾气跟你一样,现在知道你这个脾气多难伺候了吧。 热了几个火锅吃过了晚饭,他们把家里的椅子都搬出来到天台上看烟花嗑瓜子。小盛看见老默坐在角落里翻一本书,凑过去看才知道那是他家的旧相册。 “怎么看这个?我哥给你的吧。” “嗯,你小时候跟现在倒没怎么变,尤其是眼睛。” “我看看。”他凑过去看老默指给他的那张照片。当时他才八岁,依稀记得是因为跟小兰争什么事情吵架了,虎头虎脑的小孩看着镜头一脸委屈。 “你现在生气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呢,嘟个嘴巴眼睛里泪汪汪的。” 陈金默一页页翻着,从眼底泛出笑来。高启盛就托着腮看陈金默。 他想,这里所有人里,见过他气鼓鼓撒娇模样的人,除了最亲的哥哥meimei,应该就只有陈金默了。而见过老默这样温柔的笑的人,这里应该也只有他。 “默哥,”他手搭上去,“我们去一趟你家吧。” “去我家干嘛。”他头都没有抬。 可是小盛想去。 上午开饭之前,所有旧厂街出来的人都回了一趟他们的老房子,给父母亲人的牌位上个香,可是老默没有去。老默没有父母的牌位,他连父母在哪儿都不知道。以前的那个旧房子也在他坐牢的时候被收了,他后来住的那个地方是他刚出狱的时候,强哥替他找的,地方虽然很好,但是现在他有了自己真正的家,那个屋子里也再没有什么好让他留恋的。 可是还是会在乎的吧,今天这群人的父母以前也都是厂子里的,有的他甚至还都见过。虽然日子过得都苦,也都早早就没了,可是到底孩子都还在,逢年过节能给他们上柱香。他却连想给自己的爸妈上柱香,都不知道该去哪儿上。 当时他的落寞只有小盛一个人看见,所以小盛现在伏在男人膝头,清澈的目光透过上目线看着他:“去一下吧默哥,陪我。” 小盛自问不算个很怀旧的人,可是这两年他却越来越着迷于怀念过去。就像现在和陈金默走在旧厂街的路上,他想起他跟老默表白的时候也是在这条路上,也是这样牵着手。 进到陈旧的房子里,扑面的灰尘激得他打了两个喷嚏。老默笑他,说早跟你说不用来了,又没什么好看的,还脏。 不脏的,就是有点灰嘛。 他打开那盏昏暗的小灯,看见陈金默被暖色的光照着的眼睛,眼角正弯着,看着他。 默哥,我第一次跟你在一块儿,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呢,怎么能说没什么好看的呢。 还有你搬家,搬到我家那天,也都是我在这儿帮你收拾的。 老默笑了。 你那天也叫帮我收拾?你就跟瑶瑶坐那儿吃了两根冰棒,最后只帮我开了个车门。 然后人就贴到他怀里,他就也伸手把人裹住。下巴抵在小孩的发顶,他抱了好久,沉声说:“谢谢你啊,陪我回来。” 小盛笑了,抬眼看他。 有没有什么要看看的?要带走的?你这儿有相册吗? 他想了想,还真有,放在旧箱子底下没带走的相册。当初搬家的时候,也不确定是不是就能在小盛家一直住下去,也以为自己肯定会经常回来,所以有些东西就没带走。但是没想到他一搬过去就是这么多年,小盛那里什么都有,把他栓得牢牢的,他也就没有再回来过。 他把相册翻出来,把面上那一层灰擦干净,就和小盛坐在床边,一起翻。 其实照片不多,以前他家里没什么人,自然也没人替他拍照片。后来有了瑶瑶,可是他总是忙,也没空拍多少照片。他们就翻着这本很薄的相册,很多照片很久远,失了色,陈金默就要把照片拿出来,靠在眼前看很久,才能分出来是谁。 小盛一边看一边笑,说你也没怎么变啊,嘴唇小时候就长这样。 其实这些照片里的陈金默都很不一样,小孩子的陈金默也一样虎头虎脑,对着镜头傻乎乎的笑,后来大了一些,他就不怎么笑了,眼神也开始有些阴郁。再后来就是他出狱之后,基本都是和瑶瑶一起拍的,寸头,简单的帽衫,哪怕是拍照片也总是看着瑶瑶。现在的老默不再是那样了,他现在穿着西装梳着分头,戴着小盛给他挑的表,可是笑起来却还是一样,眼角的褶的弧度都一样先往下弯,再往上扬,嘴角总是微微翘着,像小猫。 翻到一页有一个女人的照片,她烫着当时很时髦的卷发,穿着花色的衬衫。陈金默摩挲了几下那张照片,轻手轻脚取出来,靠在鼻尖仔细地看了很久很久,小盛就静静等着他,他依稀记得瑶瑶的mama叫黄翠翠。 他扑哧一声笑了,老默问他笑什么,小盛说以前老觉得瑶瑶只有眉毛像你,现在才知道原来瑶瑶眼睛眉毛鼻子都像mama啊,你的基因也太弱了。 老默也笑,抽出来一张照片递给小盛,说我长得像我妈,我就只有她这一张照片。小盛小心翼翼捏着照片的边缘,抬到眼前仔细地看。 真的像,他说。听说男孩如果长得像mama,女孩长得像爸爸,就好看。 那你刚才说瑶瑶长得像mama,你是说瑶瑶不好看? 我哪有说瑶瑶不好看,你竟爱乱讲话。 其实一共也没多少照片,可是两人看得慢,一张张翻了很久。看到最后,小盛说,我们把这个带回家吧,和我家的那几本放在一起,我们把喜欢的照片挑出来,也买个我们一家三口自己的相册。 老默把他揽进胸口,说好。 坐了一会儿,又在屋子里到处走走翻翻,当初搬家的时候留下的一些东西、瑶瑶在墙上留下的身高尺、他自己置办的一些家具,每一样他都带着小盛仔细地看过。临走的时候,小盛眼角湿漉漉的,他拍着小孩的头问他怎么了,小孩闷着声音说心疼你以前过得太苦了啊。他还觉得好笑,你过得比我苦。小盛抽抽鼻子,但是我好歹有个哥哥啊。 他就把人抱进怀里。 那我现在也有你了啊。 吻就追到他脸上,从他下巴上那道疤往上亲。老默被挂在身上的人缓缓亲着,把人抵到墙上亲回去。 小盛。 在呢。 想要你。 于是他把人小心地抱到床上。那张床以前小盛就总嫌硬,现在床垫被子都没了,他就更怕硌到小盛,把两人的衣服都铺在下面。 小盛的身体还因为昨晚而微微肿着,他就亲吻地很小心,再轻柔地把自己放进去。 他觉得他这些年也开始变得爱念旧了,就像小盛刚刚牵着他跟他念叨,他们俩第一次在一块儿就是在这张床上,一晃就很多很多年过去了。 那时候小盛还不让他吻他,那时候他还是个一厢情愿不敢争取的傻小子。 那时候两人总嫌弃这张床旧,如果躺的比较靠墙然后做的用力点,床就会发出鸭子叫一样的咯吱声。现在这个床还是这样,陈金默稍用力就会响起熟悉的鸭子声,然后相对的两双眼睛就靠在一起咯咯笑。 他把一只手放在小盛头顶,防止他的头顶被撞到床头。 他还记得那第一次zuoai的时候,做到一半屋外就下起了春雨,他去看窗外浠沥沥的雨,再转头回来,就看见身下那双潮湿含情的眼睛。那一刻心底的轰鸣,他至今还记得。 就是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很完蛋地被这个人缠住了,他好像化成一滴雨落进那双眼睛里。果然,之后转眼这么些年,一直到今天,他还是落在那双眼睛里,没能出的来。 他极尽轻柔地疼爱挂在他身上的人,那双潮湿含情的眼睛还是这样盛满了春雨,他低头把那只眼角漏出来的雨珠吻掉,双手环紧,和他紧紧贴住。 “小盛,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