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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快乐

    你愿意让这位Omega成为你的终身伴侣,并且携手不离不弃吗?傅为坊听见主持人说。她看着面前这个穿着白色西装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轻声说:“我愿意。”

    “那你现在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傅为坊走近了一步,她一手摸着男人的脖颈,让他微微抬起头,然后亲了下去,这人的嘴唇跟他人一点不一样,他的嘴唇居然有些温暖甚至非常柔软。

    傅为坊结婚了,和自己的青梅竹马。

    这个男人名叫季匀,她和季匀不是典型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然她亲爸和季匀父母从小就给他俩订了娃娃亲,反正傅为坊从来没觉得这个亲亲在哪里,季匀从小到大的成长轨迹跟她都是截然不同的,季匀在学业上非常用功,所以才能考到最顶级的医科大学出来当了医生,典型的乖乖三好学生的模子,人又生得标志,乌黑的发总是衬得皮肤白皙,五官继承了他母亲的美丽。

    自从季匀成年后向他家提亲的还不少,都被季母微笑婉拒了,拒绝的理由是孩子已经有了订婚对象。

    傅为坊就好像天生要跟季匀反着长一样,喝酒逃学打架就没有她不干的,放在小说里,季匀是肯定要像天使一样被派到她身边然后像《神兵小将》的meimei一样摸着她的头就能把她所有的恶习净化干净从此就是安安分分的好学生一样的,但是季匀没有,虽然他俩从幼儿园到高中都在同一所学校,但他俩在学校里的关系还不如傅为坊跟学校门口炒面店的老板来得亲近呢。

    傅为坊坏习惯一大堆,当然在AO关系里她也总是胡来,从上学起身边的Omega就没断过,当然也有爱慕她的Beta和Alpha,这让傅为坊她爹傅翡头大得不行。

    随着年龄增长,季匀是出落得越来越优秀,傅翡非常中意自己这个女婿,长得不是一般好看又那么优秀,还跟傅为坊是娃娃亲,然而傅为坊跟他爹说的一样不识好歹,说不上多喜欢,但她知道自己不是讨厌季匀的,所以偶尔被她爹要挟着去季匀家做客时她也没什么不愿意,甚至季母笑嘻嘻的还把她一个Alpha跟她儿子一个Omega关在季匀房间里,美其名曰年轻人话题多需要空间聊,其中的心思怕是个傻子都能猜出来,她觉得挺尴尬,就傻愣愣地站在门边,然而季匀好像无所谓一样,对话之枯燥,居然是你最近上了什么课,某某地方好像开了什么店。

    除此之外她确实不知道跟自己这个青梅竹马说些什么了,她偷偷地打量着,确实,她这个竹马真的很好看。

    傅为坊自己来描述她和季匀的关系,她觉得就好像远方表姐表弟一样,尴尬但是勉强能聊,只是越聊越想逃。

    傅为坊对学习从不上心,在老师们都对她放弃了的时候谁也没想到她居然也能上个本科线,老师们觉得是佛祖显灵,而傅为坊自己知道,这个佛祖是季匀。

    她本来想干脆高中毕业就直接进她爸的公司干活得了,反正她也考不上大学,结果被她爸威逼利诱,说考不上这辈子别想进公司,都说子承父业,她爸也太狠心了,于是在她爸的另一层威胁下,季匀成了她的补习老师,明明都是上的一样的课,为什么季匀就做得出那些恐怖的数学题,傅为坊不解,难道是她自己的大脑天生就笨,季匀教她她不好意思打马虎,结果最后也考了个本科,虽说跟季匀那个学校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是她自己和她爹都非常满意了。

    傅为坊从来不谈恋爱,她喜欢那些Omega在她身下承欢的样子,他们要她的亲吻时她也会给他们,毕竟是床伴。

    傅为坊没想到她和季匀那年代久远她自己早就忘干净的娃娃亲居然被两方的父母一直惦记在心里,当她爹命令她跟季匀结婚的时候她是拒绝的,她又不喜欢季匀为什么要和他结婚,然而她爸真的是老油条,又是那套不做就滚出公司的套路,自从傅为坊进公司后,其实她基本就是混混日子罢了,但是要把她赶出公司,她肯定不愿意,她就说她愿意季匀肯定不愿意,哪知道她爹一脸冷笑说季匀答应的。

    简直是晴天霹雳,季匀为什么要跟她结婚?为什么?难道季匀暗恋她?她不想自恋,可是自己这硬件摆在这儿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结果季匀打破了她的幻想,原来是不想再被人提亲所以。很好,原来自己是工具人。

    于是她和季匀结婚了,在十月的一个午后,她和自己青梅竹马的对象结婚了。宴席是在晚上摆的,傅为坊带着自己这个新婚对象一桌一桌的敬酒,季匀滴酒不沾,每每朝他伸来的酒杯都被傅为坊笑着拦下了,她转头偷偷看季匀,那家伙居然一脸无所谓谁帮他挡酒的模样,怎么说好歹也要装出要给新婚对象阻止一下别喝太多酒的模样吧,这一脸无所谓是怎么回事,傅为坊靠着季匀近了些,小声说:“你这一脸我喝死了都跟你无所谓的模样是怎么回事,你总得装一下吧。”

    季匀看着她,“装什么?”傅为坊一下语塞,装什么?当然是装作你很心疼你老公我喝这么多酒的样子了,但是傅为坊没说话,她觉得好rou麻。

    然而下一秒后背就抚上一只手,那手顺着她背心顺了顺,季匀说:“你少喝一点。”Omega的手柔软嫩滑,即便隔着布料,傅为坊也能感受到那美妙触感,顿时被季匀抚过的皮肤都激起小片的麻意,她半边身子都僵了。

    傅为坊回了季匀一个勉强的微笑,表示我还能喝。新房布置在新别墅,他爸给她买了一套房做新房用,季匀洗漱好早早上了床,他看着傅为坊一副纠结的模样觉得好笑,“将就睡吧,过几天就能分房睡了。”鬼知道傅翡那个老狐狸为啥非要在这儿住几天,傅为坊皱着眉看着靠坐在床头正拿着手机看的季匀,他穿着薄薄的深灰色睡衣,领子很低,露出线条美丽的脖颈和锁骨,那一片肌肤在灯光下都透着光让她挪不开眼。

    她想,季匀果然是个Omega,Omega该有的他一样不缺。她想也不能睡一床被子吧,所以她在衣柜里翻翻找找,季匀看她半天不上床疑惑道:“你找什么呢?”傅为坊手上不停,“找床被子。”

    她找了半天愣是找不到备用的被子,她记得就收在衣柜里的啊,怎么找不到了,不会是她爸拿走了的吧,一想到这儿傅为坊额头都滑了两道黑线。

    “别折腾了,睡吧。”季匀在她身后说。

    一直站在这里找根本就找不到的被子,傅为坊想,季匀怕不是要猜自己是嫌弃他不想跟他睡一窝才搪塞的理由,虽说她不用太在意季匀的想法,毕竟是从小就认识,人家还帮自己补课才让她没有被傅翡赶出公司,这样做挺不好的,所以傅为坊关上了衣柜门,走到了床边,季匀见她过来,便往旁边挪了挪,这床单被套居然全是大红色的,又不是那种很俗气的红色,傅翡的审美可真是传统,傅为坊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她一躺进被窝就轻轻皱起了眉,可能是季匀比她先上床好一会儿,这被子都沾染上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季匀的信息素。

    她把被子扯了扯,才松了口气。

    “那我关灯了?”季匀问。傅为坊点点头,闭上了眼,这一天她也是够折腾够累的。季匀支起身子按掉了床头的灯,房间一片昏暗,他躺回了被窝里,他盯着漆黑的天花板闭上了眼,嘴角勾起一点淡淡的笑,今天,在十月的一天,他终于和他的青梅竹马结婚了。

    傅为坊是万万没想到季匀的睡相居然这么差,半夜被噩梦惊醒,一睁眼额头都染了薄汗,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人缠了个满怀,季匀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过来的,手脚缠在她身上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难道平时一本正经的季匀晚上睡觉还要抱个玩偶?这让傅为坊难以想象那个美丽画面。

    她动作轻缓地把缠在她身上的八爪鱼扯开挪了挪身子让自己更靠近床边才松了口气,他身上真的好香。

    再度睡着后,傅为坊做了个梦,准确来说是个春梦,再度睁开眼,房间里已经撒满了阳光,她转头往旁边看,身边的被窝是空的,一看时间快十点。睡裤里的感觉强烈,傅为坊无奈地连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跑进了厕所,都是那个莫名其妙的春梦闹的。

    她穿好衣服就下了楼,这套别墅是傅翡送傅为坊的新婚礼物,房子里除了新婚小两口就只有陈妈,傅为坊不喜欢家里太多外人,而陈妈不是外人,是从小就在她家做活的保姆,把她当亲女儿疼,这点傅为坊知道,她下楼就看见陈妈正拿着鸡毛掸子掸酒柜,陈妈见她下来把鸡毛掸子放在一边,“起床了?”

    傅为坊懒懒地嗯了一声,陈妈笑着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盘子出来,“快吃早饭。”傅为坊坐到了餐桌前,小米粥烤面包煎鸡蛋香肠,是她喜欢的早餐款式。

    傅为坊拿起筷子戳了戳那盘子里的煎蛋,她忍不住笑,“您今天的手艺怎么突然下滑了,蛋焦了。”那鸡蛋一面明显煎得过了火焦得发黑,平时陈妈手艺是最放心的,什么菜她都会弄,怎么到了新房子还手生了,陈妈笑着催她:“就你贫嘴,快尝尝味道如何?”陈妈虽说是她家的保姆,但是傅为坊很早就把她当成自己的亲人了,所以两人说话也没什么主仆规矩,就跟家人一样。

    傅为坊觉得古怪,都煎焦了的鸡蛋有什么好尝的?难道这是一道创新菜,傅为坊半信半疑地夹起煎蛋咬了一口,有点咸有点焦得发苦,很明显,这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放多了盐的煎过了时候的煎鸡蛋,“有点咸。”她老实说了。

    陈妈一脸笑,“是小季煎的。”

    “啊?”傅为坊手一顿,鸡蛋从筷子尖滑进盘子里,“……小季?”傅为坊当然知道陈妈嘴里的小季是谁,除了她的新婚老婆还有谁,这个家里也就他一个姓季,但是季匀跟陈妈不熟,偶尔来家里做客就见过几面也达不到亲热到喊小季的地步,陈妈真是看着傅为坊长大的人,见她这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马上就给她解了惑,“是他让我这么喊他的。”

    傅为坊实在想象不出来季匀拉着陈妈说叫他小季就行的诡异画面。

    小季的手艺看来也不太行,巧了,她的手艺也不太行,两个没厨艺的凑一起了,还好家里有个万能陈妈,饿不死,她用叉子叉起香肠咬了一口,问道:“他人呢?”

    “早上八点钟就起了,吃过了早饭就去健身室了。”起这么早呢?也是,昨晚能睡成那个样儿睡眠质量一看就很好,“早上小季进厨房非要说做早饭,我想他看起来不太会做饭的样子,就在旁边教他怎么煮小米粥,这个香肠火候挺好,就是这个鸡蛋糊了点。”

    傅为坊有些惊讶,“都是他做的?”她还以为季匀只心血来潮地煎了个焦糊的鸡蛋,没想到其他看上去很正常的食物也是他弄的,陈妈点点头,“是啊,一看就没下过厨房,煎蛋的时候还被油嘣了手。”

    “不严重吧?”

    “我给他拿了药膏,他没要,直说不严重就点油星子。”傅为坊从来没觉得季匀娇生惯养过,或许是因为他太优秀太独立,没有一些生在好环境里的一些大多数富二代该有的臭毛病,所以傅为坊莫名其妙的觉得这人就是没那些臭脾气。

    她端起碗喝了一口小米粥,小米粥浓郁顺滑,香味扑鼻,不知道该夸季匀手艺好还是夸夸她家的电饭煲,一口下肚,便接了第二口,这时傅为坊听见门咔嗒打开的声音,是季匀,他穿着短袖短裤边走边拿肩上的毛巾擦汗,阳光在他脸上把那些晶莹的汗珠映得清透,他该是才结束锻炼,脸上还是绯红的,他朝傅为坊这里看过来,昨夜梦里那人也是带着红和汗液躺在她身下喊她的名字,这幅画面突然占据了傅为坊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吞咽的小米粥一下哽住,她连忙使劲咽下去转头猛烈地咳嗽起来。

    “哎哟。”陈妈连忙伸手给她拍背,“你这孩子慢点吃。”傅为坊手撑着桌子咳嗽,他妈的什么事儿啊,吃个小米粥还能给呛着就算了,还是在季匀面前,太丢脸了,傅为坊想这头干脆不抬起来算了,她听见季匀急忙走近的脚步声,她接过陈妈给她扯的纸巾胡乱地擦嘴才又坐得板正一副刚刚无事发生的模样,季匀站在餐桌旁问:“没事儿吧?”

    傅为坊摇摇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才说:“没事儿。”

    “陈妈说你早上被油烫了需不需要药膏?”傅为坊看了看季匀垂在身旁的手。季匀无所谓地把手掌一摊,他人生得白,手掌也是白皙细腻的,确实一点被烫的痕迹也没有,“就一点油星子。”

    傅为坊看了看就收回视线继续吃着咬了一半的香肠,季匀很想开口问他做的早餐好不好吃,可又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这早餐就是被陈妈指点着煮了小米粥,把面包放进了烤面包机,香肠不需要调味,鸡蛋只要酱油,除了煎有点厨艺难度,这顿早餐可以说是没什么技术含量,好吃也不是因为他的厨艺是因为有机器有食材,那这个问题确实有点奇怪,还莫名有点邀功的意思,他看了看傅为坊便上了楼。

    傅为坊对季匀说不上多喜欢,但绝对不是讨厌,甚至季匀是傅为坊最喜欢的Omega 的类型,温顺有礼身材不厚不薄,唇红齿白,她以往是最喜欢和这种一看就很香软的Omega 厮混的,抱着亲着又软又甜,可是季匀天生有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傅为坊想,这种生仅限于生,一旦和他熟络一些就能知道这人可温顺可柔软了,这些傅为坊早就知道,毕竟当了二十几年的青梅竹马。

    说是做做样子过几天就分床睡,这个床分在跟主卧同在二楼的角落的一个小房间,床是单人床,典型的传统客卧,结果过了半个月,这个小客卧也没被人占领,傅为坊不说分床睡的话,季匀也不说,她不知道季匀为什么不说,但是她不说的原因她都不好意思说,季匀身上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包在被子里简直香得不行,其实跟他同床共枕的感觉还不错,这些傅为坊都不好意思表现出来,每天两人就中规中矩地上班,回来了一起吃饭,吃完了她也不爱出门了,因为她发现她更喜欢和季匀窝在一堆看电视,然后睡觉,只是躺一张床的那种,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些职业关系,傅一坊总觉得和季匀呆在一起心就会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