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11

    这个梦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这每天对吴雨嫻都是痛苦跟煎熬。更准确来说是如同被拷问般的对待，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是再一次的行为中被母亲撞见，两人急速的离婚。那一阵子吴雨嫻请的好一段时间的假，那是将近一个月的假。那一阵子除了搬家就是跑法院跟去医院接受辅导跟治疗。

    「不要，不要靠近我。」刚医院的吴雨嫻连男医生跟男护理师靠近都会惊吓到，在那一个月中吴雨嫻甚至无时无刻都是负面的想法她甚至开始找寻可以自我疗断的一切但都被母亲跟医护人员挡了下来，她觉得可以一路走下去的是那一张夹在钱包里最不能丢失得照片跟和外婆的约定。

    「外婆……」

    在判断可以回归正常生活后，吴雨嫻的情绪已经恢復到平常的时候但听到一些字词时心中能会又一些涟漪，考前一个说吴雨嫻跟着班上又再度回归和好跟着大家一块拼大考时，最后压倒的那一根稻草还是缓缓落下。

    考前一周，外婆因突发性心脏病在家中被人发现时送到医院已经失去生命跡象。

    「南无阿弥陀佛。」一阵又一阵的诵经声、木鱼声环绕在外婆的庭院中，她跟着母亲一起在灵堂祭拜外婆，但吴雨嫻跟本不想看也不想承认外婆死掉的事实。

    「不要，我不相信。」她在心中不断的念着，一直希望这一切都是梦，更希望有人拿出摄影机跟牌子跟她这是整人节目的戏码。

    「外婆……」她又再次的在诵经过程中默默地哭了起来。

    人家常说，人总爱在往者离世后才会缅怀着祂，所以寧愿再还在时哭给祂看也不再照片前哭爸。

    那一周吴雨嫻请了假，老师跟她说要最后一天再回去就好不会影响到课业。

    「人都死了，趁这时候能回去多折一些莲花给外婆也好。」她淡淡说着。

    她那一周除了短短的睡眠就再也没有闭上眼过，起来就是上香、摺莲花、接待客人，日復一日如同机器般的单调重复着，直到头七当天她才回神，到了要送出去的时间了。

    她跟着母亲一起向来告别式的所有人答谢跟处理一切的繁文縟节直到火化进塔后她回到家看到空荡荡得客厅才知晓，外婆真的已经走了。她呆坐在客厅，看着一旁摆着刚刚拿回的照片看着天花板，她现在只想要好好休息，脱离这个讨厌的世界一阵子。当她在闭目养神时，双手被握着，最后听到母亲的声音。

    「雨嫻，我很抱歉这几年对你的不解跟责骂。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把外婆还我就原谅你。」

    只要外婆回来就好。

    最后，会考也想当然的考的一蹋糊涂。她最后上了水式高中，她原本担心母亲又会责骂但母亲看到结果时却意外露出一抹微笑。

    「水式高中吗，真是怀念。」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母亲如此慈祥的笑容。

    她上了水式高中后，人生像是被重灌后一样，国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曾经没发生过一样，当初刚升国中时的紧张跟期待伴随着她踏入水式高中的大门。

    这样和平的日子到了高二，她的生活过得非常美好。除了承重的课业压力，每天都是跟着好朋友们一起去逛美妆店或是文具店。常跟吴雨嫻走在一块的就是许晓晴。她们吴雨嫻从高一就认识到现在，许晓晴常常帮吴雨嫻挡掉许多想跟吴雨嫻告白的人甚至到了也遇到跟吴雨嫻告白的女生，也常常让扮黑脸让吴雨嫻非常不好意思，说到许晓晴的缺点大概就是爱吃吧，所以跟同期女生比起来稍微胖了点。

    她也在高二刚开始没多久就跟魔术社长兼会长的陈志宽再一起，当初他们俩人在一起时轰动全校，甚至连教师都知道他们的交往，所幸水式高中对交往採取睁一眼闭一眼的方式，一对堪称郎才女貌得佳偶就这样传遍整个水式高中。

    吴雨嫻跟母亲的感情也在高中时得到缓解，母亲也在国中那件事情后离开公司到一间小企业担任会计的，虽然薪水不比前公司好但也足够两人生活。他们俩人常常一起假日出门户外踏青，或是两人坐在咖啡厅里条一个下午。

    那一阵子里最常听到的就是，母亲提到大学的事情。她说她很怀念大学的初恋。

    「他当初被朋友怂恿着跟我聊天但却说着一些莫名期末的话。」

    「他说什么?」

    「我忘记了，只记的跟天使有关的。」

    「我后来让他送我回去，我们两个月后就在一起了。」

    「在女儿前放闪的mama。」

    「那怎么没有结婚呢?」吴雨嫻问着。

    母亲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方。

    「是啊，为甚么当没有再一起呢?」

    后来，再一次整理家里时吴雨嫻意外发现到一个箱子。里头除了一些纸张外还有一张照片是吴莹雪跟着一个男人的合照。

    「难道是母亲的初恋……」

    母亲看到后急忙走过来抽走照片。

    「你有到什么吗?」

    「长的像母亲的男人搂着母亲……」

    「可以拜託你忘记吗?」吴莹雪说着。

    「为什么要呢，他不是母亲的初……」

    「才不是，那个男人根本不是。」

    「要不是当初被他强暴我又怎么会跟他在一块的。」

    「强暴……」这个词在吴雨嫻脑中回盪，那段几乎遗忘的梦魘又再度降临。

    知道事件后的雨天，她跟往常一样出门去。在那一天事情后她跟母亲有些尷尬两人初非必要对话不然都尽量减少跟彼此说话的时间。她走在路上时，突然接到许晓晴的电话。

    「不好了，我看到陈志宽跟女生在拥抱。」

    「你说什么?」吴雨嫻惊讶说着。

    「我有传影片过去你看一下。」

    她没打开通讯软体看到对话框打开影片后。吴雨嫻无语了，双手不断的抖着，里头画面不是远距离拍的画面所以他看到两人站在火车站旁边没有人的地方在接吻，男生的虽然刻意穿着便服外套挡住制服但露出的衬衫跟裤子还是露了馅，他男生的发型跟书包上的水式高中的校徽，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一个掛在书包上摇晃的东西，她仔细一看整个人像是洩了气般呆站在巷子里，那是吴雨嫻生日做给陈志宽的拼豆。她转了身，往学校反方向走去。

    她走到马路上时天开始下着雨，她看着路上行人纷纷拿出伞。她没有拿出伞而是看着路上的车子。

    如同梦魘般的日子又再度降临。

    她看着马路边想着要不就乾脆一了百了。

    她看着墙上时鐘，两点。她叹口气闭上双眼休息，她在心中种下一个决定。连她都不曾想过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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