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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大概,那就是她的执念吧。”那一日,林越死后的怨气化作的恶灵,将甫宅上下杀了个干干净净,除了她的女儿林惜还有一直照顾她的刘妈,就只剩下甫家生被她紧紧拽在手掌心里,命在旦夕。楚南山手执法器,将林越逼上了院子里那株大槐树上,是他失误了,没想到林越是藏在林惜脖子上的碧玉坠子里,玉养灵,将林越那道怨念生生养成了厉鬼,纵然林越生前有多少委屈,害了这么多人命,终究都是留不得的。“一念成魔,如此下去只会永世不得超生,林越,我帮你解脱吧。”“解脱?”林越站在树上,手里还紧紧扣着甫家生的脖子,仰头疯癫的大笑,“为什么要解脱,我不要解脱,我只要这个负心汉生不如死,哈哈!”“那就休怪贫道不念人道,要将你打个灰飞烟灭了。”楚南山面对此情此景,异常的平静。呼吸艰难的甫家生一张脸已经涨得通红,他为了活命,拼命的挣扎着,却分毫都挣脱不得,狠毒的男人,面色忽然柔和起来,他挣扎着从喉咙里挤出话来,带着满满的虚情假意,“越儿,越儿你真的要杀我吗,你忘了我们曾经海誓山盟要同甘共苦的,你忘了我们那些美好的过去了,我们一起放过花灯,一起看星星,你那时是那么温柔的,我们虽然不能一同死去,可等我死后定是要跟你葬在一起的,今生缘浅,来世我们再来长长久久,可好。”甫家生为了活命,竭尽全力绞尽脑汁去用往日的回忆来试图勾起林越的爱与心软,他太了解她了。果然,林越听着,手便松开了,甫家生跌落在树上,还没来得及缓解呼吸,就对上了林越的双眼。林越蹲下了身子,用那双眼睛直直的看到甫家生眼里去,她的身子都是怨气汇成的,唯有那双眼睛,真得不能再真实,此时那眼睛里,尽是当初嫁给甫家生时,满满的期待与单纯的幸福。那时,她以自杀相要挟,绝食了三天,才换来爹娘同意这门亲事的。“生哥,你还记得吗,你说过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永远只爱我一个人的。”“那时我爹说你不是个好人,我怎么都不信。”“你是爱我的,对吧。”怨气汇成的脸上,密密麻麻的尽是那些浮动的黑雾,陡然凑到了甫家生面前,甫家生一声惨叫,脚下一滑,就要落下树去。林越抓住了他,用那只同样黑雾密密麻麻的手,她朝他笑,露出了惨兮兮的牙。“啊!”甫家生一声惨叫,理智已经到了极点,即将崩溃,用力的蹬着脚,“你滚开,你放开我,你这个妖怪,我不爱你,我从来都不爱你,我只是看中了你家的钱,那日的土匪也是我安排的,好让我英雄救美让你嫁给我,你那么丑,谁会爱你,你放开我,放开我啊!”林越并不丑,只是比起风情万种的梨花来,显得平凡了一些,一早就迷上梨花的甫家生,若不是为了后来当上林家的掌家人,若不是为了他家的钱,又怎么会娶她!林越的手,忽然就松开了。就在九歌以为,下一刻她就要把甫家生生生咬死吞到肚子里去时,却看到林越松了手,甫家生落在了地上,一沾到地,就连滚带爬的扑到楚南山身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连哭带喊着,“楚道长你救我,救救我,你快杀了她,杀了她呀。”这样的人,直到最后,都不曾后悔过自己的作为,这样的人,怎么能容许他活到现在。林越站在树上,俯视着如刍狗一般在地上爬行的甫家生,那样认真的眼神,像是在思考,自己,究竟是怎么样的愚蠢,才会爱上这样的人。楚南山没了顾忌,手中桃木剑挥出几道符咒,狠狠的击在林越身上。他早在大槐树四周布下了禁咒,她已经逃不掉了。这时的林越,一声惨叫划破天际。却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悔意。林越黑雾汇聚而成的身上莫名的着了火,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模样,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甫家生,刻骨铭心的看着,道出世上最狠的诅咒,“甫家生,你记住,只要你活着,我就会一直跟在你身后,只要你活一天,我就会一直缠着你,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我林越,都要叫你不得安宁!”最后的最后,是一旁传来林惜的声音,是那一声带着哭音的“娘!”林越在被火烧尽前的最后一眼,看到了已经14岁的林惜,那是同甫家生一样的眉眼,林越看着,终于流下一滴泪来。究竟要怎么样的罪孽,她才会遇上甫家生,才会爱上甫家生。九歌久久不能动弹,直到肩上传来沉沉的重量,才发现墨玉已经嘴角沁血,再也无法支撑的倒了下来。“阴毒已经侵入体内,需即刻开始医治,否则,危在旦夕。”林越死了,这个世间,再也不会有林越这个人,被火烧尽的恶灵,一点都不会剩下,她最后那番话,只能是明白了一切,只剩下彻彻底底的憎恨的呐喊。那又能如何,她再也不会存在了。新建好的屋子,在原来的基础上扩大了数倍,除却上下隔开的寝屋,还有一个偌大的院子,院子里种上了一株偌大的梧桐,宽大的带着微红的叶子在摇摇晃晃中飘落在地上。九歌看着自己剥葡萄的手,那是苍白的颜色,告诉她自己只是一个死人,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像这样,彻彻底底的消失,一点灰渣都不会剩下。心中有些忍不住的难过,才觉得做人其实也没那么好,有太多的悲欢离合,就像林越,若是当时就死去入了轮回,也就不会落得如此灰飞烟灭的下场。死了,就该是死了。九歌怔怔地说,“你说,人死了,却非要假装自己还活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九歌想着想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要给墨玉剥葡萄的事,正要把手中剥好的葡萄喂给他时,才发现一颗好好的葡萄已经被她□□得只剩满手汁水。九歌不由得,再叹了口气,伸手去拿另外一颗葡萄,伸出的手却刚好落进了墨玉的掌心里。九歌微微一愣。墨玉艰难的抬着还不太方便的左手,拿着手帕轻轻擦拭着九歌手指上的葡萄汁水,九歌的手指细细的,尖尖的,那是薄命的模样,在阳光下,擦干净的手指泛着莹润的光。墨玉擦得很仔细,茂密的睫毛垂着,照下来的阳光透过睫毛在眼睑上洒下一片阴影,刚刚好如同水墨画勾勒出来的棱角分明,细致好看,“世间从来无好坏,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你觉得好的,别人却觉得是坏事,这有什么要紧,不管人死了,活着,做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