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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景修玄趁机脱身,朝虎二爷的身上补了几匕首。虎二爷眼瞪如铜铃,手呈欲抓之势。终于轰然倒地,气绝身亡,那石块还卡在他的脑袋中,鲜血淋淋。景修玄探了探他的鼻息,等了一会,又探了探。确认他死得透透的,才示意她上前。她手脚冰凉,身子像被定住一样,动弹不得。像这样杀死一个人,在她过往二十几的岁月中,是想都没有想过的。穿越过后,她确实对沈绍陵起过杀心,但却没有成功。现在,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在面前……「过来。」这女子应是吓坏了!越是被吓到了,就越不能给时间让她发愣。他忍着痛,想要自己起身。无奈伤口处包扎的布已被扯烂,伤口像是被人抠过一般,皮rou外翻,血rou模糊。生死决斗,哪会有半点仁慈。所谓伤人伤痛处,虎二爷岂能放过他腿上的伤。他低低的闷哼声唤醒了她,她看到他腿上血rou模糊的伤口,开始有了反应。「侯爷…」她上前,不去看地上男子惨死的模样,扶着景修玄。景修玄身子侧向她,撑着站起来。两人相偎着出了洞。待到空旷之处。景修玄示意她停下,他从怀中摸出一金创药,洒在伤口处,再从衣摆处撕了一条布,缠住伤口。看他的伤势,怕是一天两天好不了。而且那药中的药粉有限,总有用完的一天。她思忖着,眼神开始四处寻找。对于许多植物的大概属性,她了解一二,但却不算是精通,尤其是药性方面。只是依然记得一些有止血消炎的功效,比方说不远处的一两棵小蓟。景修玄衣衫破烂,身上多处血迹。虽然面容依旧冷峻,但原本就有伤,加上刚才的恶战,已是疲倦至极。而她的样子,就更加不堪。原先长满红疹的脸,现在不光是有脏污,还惨白着。加上衣裙被划破了许多的口子,看上去颇为狼狈。两人相扶着,一步步地往前挪动。「侯爷,您怎么会孤身一人在此地?」按理说,他是来剿匪的,身边应该跟着下属。而刚才山洞的那人,看着像是山匪头目,两人同为双方首领,怎么会私下较量?他冷哼一声,虎二为人极为自负狂妄,居然给他下战书。论单打独斗,他自问从未逢敌手。虎二这样的人,就该挫挫锐气。「虎二下的战书。「言之下意,他不过是应战而已。郁云慈差点翻白眼,看来没有不好胜的男人。就算侯爷看着再沉稳,都拦不住骨子里的意气热血。她想起之前做的事情,问道:「侯爷,我们要在哪里过夜?」他眯起眼,扫了一眼四周的树木。自己倒是无所谓,无论哪棵树上,将就对付过去就行。但她一个女子,又接连赶路,应该要好好休息。「我倒是寻了一个好地方,正准备搭起来。」她说着,把他带到自己看中的位置。树干上,已经铺了一些树枝杂草,绿绿松松的一片,颇像一张大床。她的心思倒是巧妙,此处离地,确实是个过夜的好地方。「也好。」他说着,靠着树坐下来。她则站着,看了看天色。天色应该很快会暗下来,不光是住处要解决,还有晚饭没有着落。她一天一夜没有正常进食,他看样子也急需补充体力。「侯爷,您在此处歇着。我去拔些杂草,把上面再铺厚一些。」景修玄眼神专注地看着她,微微点了一下头。她赶紧开始行动,一边收集柔软些的杂草,一边寻找可以吃的东西。山中能食用的野菜有一些,但是无法弄熟,她实在不想再吃那苦涩的东西。于是,她放弃那些苦涩的野菜,专注寻找野果子。走着走着,她似乎听见水声,不由得大喜过望。拔开灌木丛,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山溪不算窄,水边长着旺盛的植物。粗粗一眼看去,就有好几种能吃的野菜。水边长的野菜,比山中的要鲜嫩许多。她没有急着先采野菜,而是蹲在水边,照映着自己的模样。水中倒映出她此时的样子,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绝对称不上好看。掬起一捧水,清洗着脸,把手上的脏污也仔细地搓洗着。突然,她像是发现什么一样,差点没有跳起来。溪水很清澈,所以她能清楚地看到水中游开游去的鱼。鱼儿不算大,都是一指来长的模样。可是再小也是rou,她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肚子不争气地叫唤起来。手中没有得用的工具,侯爷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脑子飞快地转着,想到侯爷身上的那把匕首,于是连忙起身,按原路返回。景修玄见她这一趟空手归来,略有些惊讶。「侯爷,我发现有水源,水里还有鱼!」她高兴地说着,还用手比划鱼的大小。脸上的红疹随着她喜悦的表情,开始飞扬起来。她的眼神晶亮,透着无限的生机。就算是如此丑陋的模样,他却愣是看出了绝色。莫不是流血过多,脑子都开始胡涂了?他靠在树上,一腿曲着,另一条腿平放着。眼神幽暗,深不见底。天地万物间,他的瞳仁中只容得下眼前的女子,她喜悦却不掩疲惫的脸,是那么的生动。「你要怎么抓住它们?」说到这个,她更加兴奋。「这就要劳烦侯爷,我想要一根较壮的树枝,两头要削得尖尖的,锋利如刀。」他明白她的意思,示意她上前来扶。她会意,把他扶起,看着他用匕首砍下一根树枝,没几下就削成她要的模样。树枝两头尖利无比,形如利箭。「侯爷,您等着,我去抓鱼了。」他默然,重新靠坐在树底下,看着她轻盈的身影快速跑远,嘴角露出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这个女人…真有意思!仿佛什么样的困难都难不倒她,换成寻常的妇人,只怕不是哭个不停,就是早已吓晕。哪里还能想着如何找吃的,如何解决夜宿。郁云慈飞快地跑到小溪边,捋起袖子,有些摩拳擦掌。她立在水边,站在一处石头上,看着那些鱼儿游来游去。手中的树枝不停地转动着,找准好视角,一个猛叉下去。鱼四散开去,树枝上空空如也。理论再丰富,实践不熟练,一切都是白搭。试了几次,终于成功,看着尖枝上甩动尾巴的鲜活鱼儿,她不由得欢笑出声。用水边的细草穿鱼腮而过,放在一边。再如法炮制,连叉了七八条鱼。溪水中的鱼并不多,天色渐沉,鱼儿青色的背很难分辩得出。她看得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