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10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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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一场大功德送予龙神,若得此大功德,世尊已为龙神许下果位,位居龙尊自在王佛,统领八部龙众,并许龙神于无色界天自辟一界,以待将来世第四无量量空劫。” 话音回荡,良久终闻一阵轰隆隆巨雷声响。 “进来吧……” 丘中仿佛有吐气之声,便见无边滚滚云烟涌来,宛如通天之路,架在二僧脚下。 二僧相视一笑,便抬脚踏上云路。 …… 长安。 玉府雷城。 啸风使、嘘雪使等玉府弟子齐聚通化真人座下,气愤道:“恩师,唐王大迎西方教,欺我道门太甚,此番又欲举祈雨大法会,又置我玉府于何地?” “若真让那农家子祈来风雨,解了大旱,我玉府颜面何存?” “唐王有意暗自施压,西方教虎视眈眈,我道门之势亦要大折,这让我等如何忍得?” 通化真人缓缓睁眼,见一众弟子个个愤然之色,不由叹了一声:“尔等所思,为师如何不知?” “只是你等一叶障目,所见只不过是沧海之一粟。” “此番东土大旱,本是天定人道大劫,哪里有这般简单?” 啸风使双目大睁,奇道:“恩师,此间难道还有隐情?” 通化真人叹道:“事到如今,为师也不必瞒尔等。” “你当为师愿受他西方教之欺?实因不久之前,为师曾得祖师于上界传讯,令我严束门下,谨守教门,不得擅出。” “祖师言告,此劫本是玉帝与西方极乐之主早已商定之事,他西方教欲度东土众生、传法南瞻部州,此番大旱,便是为彼等所备。” “什么?!” 众弟子都是悚然一惊。 身为女子的嘘雪使喃喃道:“如此大灾……这岂非、岂非……” 一旁啸风猛地拍她肩头:“慎言!” 通化真人目现悯色:“非是众圣天尊心狠,实是人道在劫难逃,所谓盛极而衰,此乃天道恒常之理,渡得过,一飞冲天,渡不过,道折沉沦,众圣天尊亦不过顺势而为。” “东土人道皇皇,其势浩大,那唐王几有太古人皇气象,正是临渊一跃之时,那西方教想入东土,亦非此等泽被苍生之大功德、大因果不可得。” 众弟子第一次听闻此等惊心动魄的天大秘闻,一时都被惊住了,个个沉默不能言。 良久,嘘雪使才喃喃道:“那西方教……究竟付出了多大代价,才得了如此许诺……” 既是商定,自然是有来有往。 你得了天大好处,我自然也不能差了。 一洲生灵许了出去,又换回了什么? 通化真人闻言,却也只是摇头不语。 忽然,他眉头微皱起,曲指虚空一扣,便闻雷声炸响。 玉府雷震外,一黑影飞身而起,兔起鹘落,瞬息远去。 “恩师!有人窥探?!” “我去追!” 啸风使大怒,欲飞身去追。 通化真人却是摆手止住:“不必了,让他去吧。” “恩师……!” “罢了。” 再次被阻,啸风使只能恨恨罢休。 长安城外,一树林中。 高柢难止疼痛,从树上跌落下来。 捂着双耳,血从指逢间溢出。 回头看了一眼,面上仍带惧色。 “这老道士,果然不好惹……” “算了,等找到江小子,还是劝他一起回大荒,这东土地界比大荒都要凶险十倍百倍啊……” …… 平和落榻之处。 面对突然而至几个僧人,平和与花满月略感茫然,落墨书生却有些警惕。 说道:“天龙寺?为何我从未听闻?” “行云布雨,消解大旱,若真是如此容易,又怎会拖延至今?” “天龙寺名不见经传,却放如此大言,却有何凭?又让人如何相信?” 第1045章 身死道消? “道友此言差矣。” 肥胖僧人笑道:“承唐王礼佛之德,我西方教皆是初至东土设寺立庙,佛法未扬,善名不播,又何来经传?” “既然如此,我倒想问问,” 落墨书生道:“东土大旱,遍及大唐数道上百州郡之地,广大无边,我也不问别处,只说这关内一道,逾万里唐土、亿万百姓,” “你等有何神通,又有何能为,能行云布雨?遍及关内,解得道中大旱?” “呵呵呵,” 僧人笑道:“问得好,道友却是问到关键处。” “若只雨京畿之地,我天龙寺倒是有些把握,可若要解关内大旱,甚至是东土大旱,那是力所远远不及的。” “不过,若是这位小施主愿意相助,那就另说了。” “啊?” 平和指着自己愣愣道:“我?我能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啊。” “小施主虽是rou体凡胎,却是有大福缘之人。” 肥胖僧人笑道:“也不要小施主做甚,只须将此如意珠交予我寺,合我寺住持神通,与此如意珠威能,不敢说东土大旱尽解,这关内一道必定可解。” 花满月突然叫道:“哦!原来你们也是想谋夺如意珠!” 平和也现出防备之色。 落墨书生更是暗暗扣了法诀,只须一念动间,腰间玉笔便会飞出御敌。 肥胖僧人将三人反应看在眼中,却只摇头笑道:“小施主有所防备,也是理所应当。” “既如此,贫僧也不会相逼,所幸祈雨法会尚有旬日方至,在此期间,小施主若心意变改,可随时至我天龙寺,住持早有法谕,定当扫榻相待。” 说完,竟转身便走,令落墨书生微感意外。 平和见人已离去,不由道:“花jiejie,落大哥,那几个僧人似乎并无歹意,或许是真有慈悲心肠,要助我祈雨呢?” 花满月道:“落师兄,我也觉得他们不像坏人。” 落墨书生却是眉头微皱。 他没有二人这般天真。 若是这些僧人果真是想要祈雨,又有此能,为什么要等到平和出现,早不去祈? 只是他也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这些僧人唯一所求,似乎便只是平和手中的龙珠。 想到这里,落墨书生便道:“暂且不必去理会,他们若真有此心,到了祈雨之时再如其所言,与那天龙寺合力也不迟。” 自平和被送入长安,他便隐约感觉到这个普通的农家子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他与花满月人微力薄,根本无力护得了平和。 既然什么都不能做,还不如不变应万变。 如今平和身边,定有唐王派来守护之人,在祈雨之前,定会保他无虞。 如方才那些僧人,就算图谋龙珠,也不敢用强,亦是情理之中。 …… 如今的长安城,因李世民一纸诏令,风起云涌,三教九流,皆汇聚于此。 本就是万国来朝之地,此时更是热闹非凡。 江舟此时,亦现了本相,混迹其中。 他是随郑县县令来到长安,混了一个协从督办法会的差事。 不过差事没怎么办,他倒是借着这层皮,上下其手,捞了不少好处。 不说其他,修建祈雨法坛,虽是工部之事,但郑县县令总督法会事宜,能插手的地方就不少。 这法坛可不是搭个虚有其表的架子罢了,那是真的要建一个能沟通天地的法坛。 其中所耗种种神金宝材,就远超江舟想象。 他虽不懂铸炼器具法宝,但这样的好东西,谁也不嫌多。 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呢? 就算用不上,也能卖嘛…… 江舟借着职务之便,贪墨了不少,也没有半点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