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节
“教头,族长大人说等你们吃喝好了,去一趟祖屋,族长大人要亲自见见阿鬼兄弟。”一个抬酒进来的小子低声对左拉说道。 “噢,你看,我就说族长也会感谢你的吧,”左拉笑着又开始给阿鬼倒酒,“孩子和女人都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 “族长要见我,那我可不能再喝了……”阿鬼用手挡住了酒碗,谷酒虽然没有烧酒那么烈,不过喝多了还是会醉的,阿鬼跟左拉两人一下午已经喝了四五坛子了,他也担心一会儿喝醉了去见人家的族长有些失礼。 “没事儿,这酒就是生活的调剂,男人不喝酒哪行啊,”左拉硬是又给阿鬼倒了一碗,他嘴里还宽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们族长可是很开明的,再说,我们斧头营里可不只是男人能喝酒,女人也经常醉醺醺的,哈哈哈,没事儿的,没事儿的……” 糊里糊涂的跟左拉又喝掉一坛子谷酒,阿鬼才被左拉带到了斧头营的祖屋,这里是斧头营祭祀先人的地方,也是族长生活的屋子。 “族长人很随和,不过有时说话总是云山雾绕的,呵呵”左拉身体已经有点摇晃,咧着大嘴一副憨憨的样子。 阿鬼虽然能喝,可这么多谷酒下肚也感觉有点儿飘起来了,他哈哈一笑,一低头走了进去。 走进祖屋阿鬼才觉得,这里倒和钢族的神殿有几分相似,一样厚重的原木当屋梁,一样点着几个豆大的油灯将整个屋子里照得影影绰绰的故弄玄虚。阿鬼紫瞳一转,对面墙上是一面面的牌子,上面好像都是些斧头团先人的名字,墙边靠着好多形态各异的斧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先人留下的武器。 “这些都是我们战死的先人!”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轻语,阿鬼眼神轻轻一转才注意到,屋子的一侧挂着一道黑色的布幔,里面的油灯依稀映射出一个女人的身影。 “你进来吧,我不太愿意在那里当着先辈的名牌聊天……” 阿鬼轻轻掀开布幔走了进去,这个布幔将祖屋分成了两部分,这边的墙上没有任何的牌子,只有一些用红色颜料涂抹出的古怪图画,一个粗壮的女人坐在铺满兽皮的地上,看着一塘只剩余烬的火盆。 阿鬼知道这应该就是斧头营的族长了,他仔细看了两眼,这个女人眼角还没有皱纹,应该不会超过三十岁;骨骼粗壮宽大,应该会一些拳脚,不过一想到白天那些女人拎着斧头跟流匪们对砍的情景,阿鬼也就释然了,这斧头营果然全民皆兵,连女人也不是善茬! 017 灾难之人 “你是谁?”族长的声音轻柔飘渺,仿佛是另一个人从这具身体里发出的声音。 “我叫阿鬼,跟着我的主人刚刚登上岛……” “不!你是个充满杀戮的灾难之人,命运之神终于将你送到了这里……”空洞的声音就像一阵自语,弄得阿鬼一阵糊涂,以前被人叫做黑暗的使徒已经弄了不少麻烦,这次更绝,干脆就被叫做灾星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武士而已,好像不是你说的什么灾难之人。”阿鬼看着族长说道,这个女人的确像左拉说的那样,有些神神叨叨的。 “我知道你自己肯定不喜欢这个称呼,如果有人这么说我,我也会不高兴,”古怪的女族长叹了口气,拿着摇摆的油灯走到了身后的墙边,缓慢的将油灯靠近墙壁,然后一边抚摸着墙上的古怪图画,一边慢慢讲起来:“强行将善恶交织的灵魂,带着顽童般的好奇与破坏登上了海岛……截断命运的黑色闪电漫天飞翔,一条条生命之线被无情的斩断……恶魔狂笑着张开羽翼在天空飞舞,死神安详的收割着生命……命运必会将他推进那轮回的光轮!” 阿鬼站起来走到了墙跟前,这女人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么听着真跟天书似的。 女族长用她传承的知识在慢慢解读着墙壁上的图案,阿鬼也不知道这些鬼画符似的图案到底都是什么意思,听了半天除了一头雾水外,只能无奈的打断了女族长的诵读。 “族长大人,你还是别读了,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你还是直接给我讲讲它们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女族长的诵读声停了下来,她缓缓将油灯转了过来,借着灯光紧盯着阿鬼的面孔。 阿鬼这双毫无表情的紫瞳根本就不惧怕对视,任何人也别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情绪来! 两个人半天都没动,最后还是女族长放弃了,她叹着气说道:“命运终究不是凡人能揣摩的……咱们还是去那边坐着聊吧,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阿鬼能来斧头营纯是一时起意,谁能想到这个祭祀似的女族长居然好像早就已经开始准备这次会面了,他们在火塘边一坐下,女族长就滔滔不绝的讲起来。 “我们斧头营是来自大陆北方的一个小国,那名字已经没有必要再提起来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了,”女族长无奈的笑了笑,继续说道:“我族的先祖从早期信奉的某位神灵那里得到了一种预知未来的能力,那时我族的每一位族长都是祭祀,一辈子能有一次机会为我族的未来进行占卜预言,这样的占卜虽然可能会改变全族的命运,可代价也相当的可怕,必须以族长的生命来交换预言!也就是说族长想占卜一下未来的话,就必须要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当时的族长都在选好接班人后才开始占卜,而她们往往只能留下一些模糊的话就死掉了。” 可怕的预言能力,可怕的代价,阿鬼对这个可怜小族的历代族长感到敬佩,这些女人为了自己族人的延续而宁可提前奉献出自己的生命! “我国的灭亡是某位族长预言出来的,我族能在海外这个岛上延续也是一位族长预言的,而后来几位族长在预言我们在岛上的将来如何时,都得到了一些很类似的话语”女族长看了看四周墙上的壁画,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接着我们的国家遭到了侵略并且很快就灭亡了,我们这些亡国之民只好依从命运的安排,被流放到这个岛上,可当那一任族长准备再次用生命来为我族占卜未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预言的能力,随着国家的灭亡,我们预测未来的能力也消失了……” 女族长轻轻指了指周围的墙壁,“这些都是最后几个族长对于我族上岛后的预言,是用我族当时的语言记录下来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几个人能看得懂了,而我们这些后任的族长每一个都要学习它,熟记它并传承它,他们都在描述一个相同的情景:某日,一个善恶模糊的强大会登上海岛,他将掀起一片杀戮!” “可你为什么说我就是那个人?”阿鬼低声问道。 “登上这个流放岛后,从那位失去预言能力的族长开始,每一代族长一生都在努力查找失去预言能力的原因和破解这些神秘的预言,最后前几代族长都认为如果不是先人们在揣摩某位更强大的存在时受到了惩罚,就是这个预言中的人会指引我族的命运!于是从那时开始,我们每一代族长都在尽力去解释这些模糊的预言并等待着预言中提到的神秘来客……” “我族在这里安居已经好几代人了,连我都不大相信这个最后的预言会真的出现,什么善恶交织的灵魂,什么截断生命的黑色闪电,这些到底都在说的是什么?我族的人曾经跟天堂里魔法师们交流过,现在的魔法体系里根本就没有黑色的闪电!至于灵魂是如何的也没有人能看得清!”女族长的样子有点癫狂,可她很快又突然平静下来,一双褐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阿鬼,“你在树林里射出了黑色的箭,我才恍然大悟原来那些预言我们并没有弄懂!或者是说我们理解错误了,那不是什么黑死闪电,而是截断生命的箭矢!” 女族长从旁边拿来几只箭,这些都是阿鬼射死流匪用的,在埋葬流匪时,人们将它们都收了回来交给了族长,现在女族长将箭交还给阿鬼,说道:“在岛上,任何铁制的东西都很珍贵,这些箭做的不错,如果你没有多少钱的话,我劝你还是尽量节省一点儿。” 阿鬼笑着接过箭来放在旁边,好奇的问道:“我就是射了几箭也不能代表我就是预言中的人啊,这岛上肯定会射箭的人有不少,怎么不是他们?” “你说这是巧合也好,是命运也罢,你的确是我所知道的第一个在我族身边射箭的人,就你那根根毙命的箭法,说是截断生命之箭也没有什么不妥吧?”女族长突然狡猾的一笑,仿佛放下了一个大包袱。 阿鬼在心中哼了一声,这分明就是强行扣到他脑袋上了,阿鬼收起了笑脸冷冷的问道:“既然你认为我就是那个会带来灾难的人,你想怎么做?” 女族长笑了起来,摇着头说道:“预言的魅力就在于它只是模糊的指引了方向,而最后的选择依然是我们,这些预言也只是为了保护族人的一点儿小小的提示而已,改变预言的结果是很严重的,所以我们并不会对你怎么样,不过你放心,不管是否是预言中那位强大的灾难,我们也不会和你起冲突的,至少你的箭我族里现在就没人能躲得开……” 听她这么说,阿鬼心里才松懈下来,也笑了起来:“左拉那人还不错,如果让我们成为敌人的话,我会为难的,哈哈哈哈……” 阿鬼微笑着离开了斧头营的祖屋,他谢绝了左拉的留宿而是摸黑走进了树林,三大势力中的两个已经被阿鬼见识过了,现在他要去拜访一下最后一群强大的战士,法拉特狂战士! 离开斧头营十几里后,地面逐渐起伏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地壳的变化让这里开始出现一些突兀的山体,而法拉特狂战士们就占据了一座山体,山里那巨大的岩洞正好当作他们的家。 山里不但野兽少连果子树都少了许多,更别说想找块适合种植的平整土地了,这些狂战士只有靠去周围邻居的地盘里打猎和收税来维系生活。 阿鬼到达狂战士的地盘里时,他们刚刚抢了一个部落离开,而阿鬼面前就是这个茅屋破落,遍地伤员的倒霉部落。 “三叔!三叔!你怎么样了?”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抱着一个昏迷的流民喊着,阿鬼正好经过他的身边,低下头简单看了看,这个人一条胳膊被打折了,胸口也挨了几拳,现在昏过去是被胸中气被顶住了。 阿鬼伸手拍了拍孩子的脑袋,示意他放开手将人平放在地上,然后再孩子诧异的眼光中,阿鬼抬起脚来在流民的胸口上轻轻踩了几脚! “呃~~咳咳咳……可闷死老子了!”这男人一声闷叫,终于将憋在胸口这口气给喘顺了!呼吸正常了,大汉很快的就恢复了精神,阿鬼让那个孩子去找来绳子和木棍,熟练的将流民的断臂包扎起来,然后和那个孩子一起将这个虚弱的男人扶了起来。这个流民简单的谢过了阿鬼,马上就带着孩子在部落里开始救治其他人。 这些生活在狂战士附近的人应该最了解他们的情况了,阿鬼也没着急,慢慢跟着对叔侄在营地里转悠。 “查猜大哥,这样下去不行啊,你看看他们每次来都这样,这可让咱们怎么活啊!”一个流民坐在地上,指着周围的破败形象抱怨着,这个叫查猜伤员正是这个小营地的头头。 “嗨,忍忍吧,就咱们这两下子,如果去别人的地盘里肯定会被当奴隶卖掉!”查猜指挥着小外甥将这个流民扶起来,他只是嘴角有点出血,身上倒也无碍。 018 野蛮战士 “查猜大哥,我早就说咱们挪挪地方吧,你想想马岱、鲁布、乔斯得几位大哥,他们都是被这些狂战士逼得不行了最后死的死、跑的跑,这周围几十个部落,哪年不被他们祸害散了几个?” “嗨,兄弟你少说几句吧,你想想,这周围哪有地方能收留咱们啊?咱们这点儿人手,要力量没力量,要武器没武器,你想去别的林子抢地盘,那不是去送死吗!”查猜说完看着林子的某个方向,无奈的说道:“这些有点疯癫的狂战士虽然经常欺负咱们,可来过一次后最少能让咱们过上几个月消停日子,所以你还是忍忍吧,走,跟我四处去看看其他人怎么样……” 那个心怀不满的流民左右衡量了一下,最后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查猜去帮助其他人去了。 这个小部落也就二三十人,不过他们中间连个中级武士都没有,倒像一群聚在一起的农民,这个叫查猜的大汉也只是个低级武士,如果去其他部落的话,肯定不会受到重用。 查猜只是将阿鬼当作一个普通的流民,其他人都在忙着从新搭建被狂战士弄坏的茅屋,查猜带着小男孩坐在边上的木桩上跟阿鬼聊了起来。 “狂战士很厉害么?”阿鬼的问题总是很直接。 查猜苦笑着点了点头,摸着小孩的脑袋说道:“他们没来前,这片林子里至少有十几个部落,高级战士足有三十几个,那时虽然大家相互矛盾重重,却活得自由自在,可七八年前这群狂战士突然走了进来,他们先是一个又一个的灭掉其他部族,所有中级武士及高级武士都被他们给打死或者赶跑了,然后这群家伙宣布这片林子是他们狂战士的领地,我们这些分属不同族群的流民一下子都成了他们的附属。” “没了高级武士,我们这些流民根本哪儿也去不了,他们就像养着家畜一样对待我们,每隔上一段时间,这些狂战士就会集体出来抢吃喝抢女人,如果不是抵抗特别激烈的他们一般不会发疯杀人,”查猜叹了一口气,“我们还真像一群家畜一样活着。” “我听说他们人并不多,三十几个高级战士还打不过他们?” 查猜撇了阿鬼一眼,摇着头说道:“小伙子你是没见到狂战士发疯啊,他们可以一头撞塌一座茅屋,可以一拳打倒一头野牛!先前和他们硬抗的几个部族都被这些疯子给拆成了碎片!我弟弟也算是个低级武士了,可惜狂战士抢了他老婆,他只是上去理论了几句,就让一个狂战士一拳给打死了,嗨,最后只留下这个孩子……” 查猜爱惜的拍了拍小孩的脑袋,在左耳岛上,没有实力的人永远没有地位,很多时候,谁拳头大谁就有理。 “有这些家伙存在的唯一好处就是,我们这片林子连流匪都不愿意进来,而其他地盘的人也从不来跟我们冲突,狂战士们天生就是战斗狂,没事儿他们都要四处折腾一下呢,如果有人惹上门来,这些家伙恐怕会将对方撕碎才能罢休……” “这么说,这片林子倒是一个好地方,只要干掉几个狂战士,谁都能统治这里。”阿鬼皱了皱眉,这里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西莱斯特会怎么想。 “狂战士的实力可是超过高级武士的!想干掉他们哪儿有那么容易,”查猜好像听到了个笑话,虽然心里不太好受可仍然笑起来:“他们狂化后不但力量增大了几倍,就连普通的武器都未必能伤害到他们,何况那十四个狂战士总是一起行动,我想在整个外围圈里能同时对付一小队狂战士的部落也没有几个吧。” 这片林子里所有人都幻想过干掉这些狂战士,可他们自身没有这能力,有这能力的人也不会跑这里来拼命,所以这些流民只能在狂战士的yin威下小心的活着,默默的接受这狂战士的压迫,即使是像查猜这样亲人被狂战士杀掉的,也很少会去想着复仇。 得到了自己需要的资料,阿鬼离开了查猜的村子,他在这片林子里又观察了几个小部落,他们的情况和查猜那边大同小异,在四周转了两天后阿鬼终于向那座荒芜的石头山潜了过去。 因为现在还不想和狂战士们起冲突,阿鬼选择了一个雨夜悄悄爬上了石头山。 宽敞的岩洞里不时传出女人的哭喊和男人野兽般的大笑,阿鬼就像一道漆黑的影子,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这种狂战士嚣张到连守卫都没有设,十四个人都呆在洞里喝酒玩闹着。 山洞底部是个几十米的巨大空间,狂战士们在地上烧了一个大火堆,一些抢来的兽皮胡乱的铺在地上,他们或是在吃喝闲聊,或是正抱个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女人快活着,一群人就像原始人一样毫无顾忌的生活在一起。 阿鬼静静的站在一个粗大的石笋后面偷偷的看着下面的情况,果然有十四个强壮到极点的壮汉,其中一个脸颊两侧都有一条从额角延伸到下巴的血痕纹身,这就是扎罗说的那个狂战士赤纹小队长。 这个人才是这些狂战士中最厉害的人,阿鬼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赤纹队长正在和手下喝着酒,商量着过几天再抢几个女人回来,这几个已经被大家玩的差不多了,可以趁着没死扔给哪个部落让他们再饲养饲养。 几个人正聊着开心,野兽般灵敏的赤纹突然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狂战士虽然外表粗放却比那些瘦弱的流民们更接近自然,阿鬼刚看了几眼就引起的赤纹的警觉。 强壮的赤纹猛的站了起来,土褐色的大眼睛警惕的四处查看到底有什么不对劲,那个盯视的感觉十分迅速,他并不能确定是从什么方向射过来的。 无论是外面进来人了还是自己这些桀骜不驯的手下,赤纹都要小心的对待,外面进来人了他倒不担心,可这些还不懂清醒狂化的家伙们每一个都想取代自己的位置,赤纹可不想糊里糊涂的被自己人掰断脖子。 这些情绪很不稳定的狂战士可是群炸药桶,随便一点儿小摩擦就有可能刺激得他们狂化,而狂化后的狂战士根本就是个杀戮机器,他们可不会区分哪些是敌人哪些是战友。 部族也是因为这些低级狂战士内耗太严重了,才让赤纹队长将自己的手下带出来,赤纹队长知道在左耳岛上至少还有十几个像他这样的小队分散在四周,狂战士一族三百多狂战士中,有八成都是这样无法控制狂化的低级战士。 竞争是狂战士一族的传统,赤纹相信只要自己放松一些,这些年轻的小家伙们就会将自己打败从而当上队长,如果让这些冲动的小家伙来带领小队,指不定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赤纹的眼睛从一个个狂战士身上掠过,还好没有人显露出激动的神情,可赤纹相信刚才绝对有人狠狠盯了自己一眼,他可是靠着自己的灵敏感觉躲过无数次袭击! 阿鬼此时已经紧靠着石笋躲到了阴暗中,他也没想到那个高大的赤纹队长被他看几眼后居然马上有所感觉,现在并不是车撤出去的好时机,阿鬼调整着自己的呼吸,静静的等待事情发展。 赤纹看了几遍手下后把目光又投到那几个抢来的女人身上,正巧有一个女人正满眼怨恨的瞪着站起来的赤纹队长,于是她成了阿鬼的替罪羊。 赤纹几步过来一把抓住女人的头发,直接将她拉到了兽皮上一把扯掉女人用来遮羞的小块皮子,野兽般扑到了女人身上折腾起来。 阿鬼小心的看了几眼,确定这些狂战士的数量和形象后,又悄悄的潜了出去,还没到洞口,山洞里传来女人尖锐的哭叫声,赤纹不喜欢被人仇视,他正在把那个女人往死里折磨。 钻出山洞来,阿鬼就这月光辨别了一下方向,连夜向外围海滩这边走了过去,这三大势力中,斧头营可以结交,恶狼团的关系还待定,而狂战士这群人根本不需要搭理,如果碍事的话只能马上消灭,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和平相处,阿鬼觉得这些狂战士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灾难了。 阿鬼这一趟出来走了大概十几天,可等到他回去时,整个营地已经完全不是他离开的样子。 茅屋被烧掉了一间,老葛的手下里有好几个人身上都带着伤,而博格特则带着中级武士和雇佣武士们昼夜在营地四周巡逻。 “营地这是怎么了?”在西莱斯特的房间里,几个头领又汇集在一起开会,阿鬼第一句话就是问问营里的情况。 “是流匪!”博格特生气的说道:“前几天我们遭到了流匪的袭击,伤了几个人还被烧了一个茅屋!不过最后被我们杀了几个人后他们撤退了。” 阿鬼点了点头,这个岛上流匪就像苍蝇一样多,他们要不就是没有地盘的流民,要不就是各种原因四处游荡的武士,反正为了活命和享受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四处sao扰弱小的营地。 “我担心他们回来报复,所以和博格特加强了巡逻,”扎罗接着说道:“不过这几天他们也没有再回来,估计是离开了,现在你回来了,咱们这边的实力就更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