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潮汐和近海之主

    “乌拉乌拉”的声音在苏云的心头响起，他一声长叹，还是决定放弃自己对于鱼人的排斥。近一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了，苏云本来以为像是鱼人这样的种族，在得知自己的死讯之后，会迅速地更换信仰对象，另外找一个水元素领域的大牛信仰。一开始，这种不断响起在苏云心头的怪声，的确少了许多。到九十多年前，更是只剩下了一个声音。可就是这一个声音，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已经远远地超过了鱼人的寿命。这也让苏云产生了一些好奇，不知道这个鱼人长寿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和前一次不一样，这一次制作的能量化身，持续时间就要长的多了，如果不施展什么强力法术的话，应该可以持续一年左右！真理之眼中的一个角落，苏云的化身随着传送术消失在了达拉然。这次出现的目的地，是空中，苏云第一个看见的东西，就是不远处海岛上面，那高达十几米的雕像。巨人将三叉戟高高举起，脚下是涌起的风浪，整个雕像栩栩如生，让人几乎以为下一刻，这个三叉戟就会落在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看着这个熟悉的雕像造型，苏云知道了这是哪一个鱼人部落！这就是自己当年从娜迦手上救下来的那一个！轻轻落在地上，一个红色的鱼人大叫着跑了过来，跪在了苏云的跟前。“伟大的诺维安格斯，您终于再次降临了！”这个鱼人非常激动，苏云看着这个明显和周围鱼人都不一样的鱼人，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看到苏云疑惑的样子，这个鱼人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珊瑚雕像，苏云一下子就记了起来！“是你！”看着这个像人类多过像是鱼人的生物，苏云还记得当初它还是个小不点的样子。这个鱼人的面容和一般鱼人完全不一样，更像是一个长得像是鱼的人类，脑袋后面也没有鱼人都有的长长的鳍，脑袋上光秃秃的。更让苏云吃惊的是，这个鱼人至少长到了一米六，比一般的鱼人足足高了一大截！这个明显是个异类的鱼人，看到苏云非常的激动，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堆。从它的讲述里，苏云知道了自己走后，这个岛屿上发生过的一切。当苏云的身体崩散后，所有的鱼人如丧考妣，的确发生过信仰不稳的情况。但是当年的那个老鱼人长老，硬是在只剩下五十个族人不到的情况下，再硬生生处死了五个背弃了诺维安格斯信仰的人。之后，和苏云有过接触的那个小鱼人，成为了长老为自己选定的接班人，教导它一定要为诺维安格斯奉献终身。“那么你怎么？”苏云想问你怎么能够活这么久，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但是看到对方眼中的狂热和依赖，还是没有问这个可能破坏形象的问题。放眼看过去，如今的鱼人部落和当年可大不一样。鱼人村落里干干净净，每个小屋都装扮着贝壳和珊瑚，在阳光下显得非常漂亮。被这个明显长得不像是鱼人的鱼人长老的动静惊动，剩下的鱼人很快都一一来到了苏云跟前，虽然也都很是激动地看着苏云，但是明显少了一分狂热。“伟大的诺维安格斯，请您说几句话吧！”苏云看着提议的鱼人长老，几乎以为对方就像是以前那些欢迎领导视察的干部。不过一想，现在这个情形貌似也差不多！对于魔法知识的收集，正在稳步地进行着，而这个鱼人村落对于自己的信仰，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时候，居然也坚持了那么久。那么，在空闲之余，稍微地庇护一下这个鱼人部落，还是很容易办到的事情！“我，将和你们同在！”苏云说完这句话，这个化身变成了一道流光，飞入了岛上村落中央的那个巨大雕像里，而整个雕像，也都开始散发出蒙蒙银光。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忆很快传回本体，苏云的心念一动，一个又一个能量化身出现，随着传送法术消失在了达拉然，注入了那个鱼人雕刻好的雕像。最后，苏云花了三天时间，精心制作了一具可以存世十年的能量化身，来到了鱼人村落。这一次的到来，是悄无声息的，就是为了研究那个鱼人长老的变化。苏云觉得，这是一个很有价值的课题。到底什么原因，促使了这个鱼人向着明显不属于鱼人的形态转变，而且还拥有了超过一百五十年的寿命。苏云隐着身形，每天都跟着这个名叫“拉卡”的鱼人长老转悠，发现它的一天过的还真是复杂的很。早上起床，先是跑到村落里的雕像那里去祈祷一阵，然后从那些鱼人献给它的活鱼里捡几条吃了，然后就是开始一天的工作。不要看这些鱼人在面对外敌的时候团结，一般情况的时候，跟所有智慧生物一样，也会不时地吵架。这个时候，就需要长老的仲裁了！还有鱼人们生病、受伤、甚至生孩子，都是长老一手解决的。干这么多事情，难怪这些鱼人对长老这么尊敬。花费了不少的能量，苏云将自己的雕像制作成了一个类似于圣物的存在。只要这个雕像一直立在这里，就能够镇压不算是很大的风浪，驱逐一些体型巨大但是智慧不高的海兽。这是从三叉戟和海洋圣杯中获取到的海洋领域的力量，也是苏云之所以被鱼人们崇拜的原因。雕像的神异很快就被众多的鱼人们发现，对于苏云的崇拜就显得真诚了许多。它们有所发现，但是苏云却没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管怎么观察，这个鱼人长老都是一个普通至极的鱼人，不应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有时候，苏云在想，要是它不是这么崇拜我的话，我可能想把它给解剖了！时间慢慢过去，达拉然的造神计划成功施行，半人半精灵的阿洛迪，成为了第一任守护者。他的血统，很是让精灵和人类两方放心。这个守护者的出现，的确让那些从扭曲虚空来到达拉然附近的恶魔，迎来了末日。能够通过破碎空间来到这达拉然附近的，都是些小兵之类的角色。真正的厉害角色，必须通过传送门才能进来。可就是这些小兵，就已经超出了法师们的能力范围，这才有了守护者的诞生。这个集合了精灵和人类高等法师的力量的半神，的确拥有着超出人想象极限的力量，除了不能不朽，实力和一般半神没有什么区别。精灵和原本的法师议会合并，成立了提瑞斯法议会。议会的宗旨，在于将恶魔消灭于普通人的视线范围之外，守护者的存在更是要严密守护，不得泄露丝毫，哪怕是达拉然中的大部分法师，都不知道这个存在。对这些行为，苏云一直冷眼旁观，并且发自心底地认为这是作死的行为。在这些提瑞斯法议会成员的眼里，守护者都不能算是一个活着的生命，而是一个为了对抗恶魔而制造的人形兵器。他们密切地监视着守护者的一举一动，并且试图利用任何能想到的方式来给守护者套上枷锁。这样下去，迟早会迎来反噬！鱼人们的信仰开始稳定了下来，特别是那个可以镇压风浪和海兽的雕像，被视为了诺维安格斯赐给鱼人一族的礼物。慢慢地，越来越多的鱼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他们不远千里地游过危险的大海，来到了这个有着苏云雕像的小岛朝圣。几乎在所有智慧生物眼里，鱼人都是邪恶狡猾而且未开化的怪物，它们看似奇大无比的脑袋里，整天琢磨的就是一件事情，那就是怎么把其他种族的生物装进锅里熬汤喝！这个看法也曾经一度被苏云所相信，也让他决定远离这个叫声无比难听的种族！但是“拉卡”改变了苏云的看法，这个变得和鱼人越来越不像的鱼人长老，在只见过苏云一次，而且目睹了苏云“死亡”的情况下，依旧坚持了它对诺维安格斯的信仰。日复一日的祈祷，年复一年的赞美，一坚持就是近百年的时间。都说心是这世界上最坚固也最脆弱的东西，苏云总算是见识到了坚固的一面！东部大陆近海的鱼人，渐渐地将苏云的名号传扬开来，它们称呼他为“潮汐和近海之主！”每个来朝圣的鱼人部落，最后都回到了自己生活的地方。拉卡也跟它们说过，苏云说过的一些规定，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不能以智慧生物为食。凡是能够遵守这条规定的鱼人，它们所雕刻的苏云的形象，都被苏云赐下了一缕力量，可以镇压风浪和驱赶海兽！当然，愿意遵守的还是占少数，大多数鱼人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饮食习惯，对此，苏云也没什么办法。鱼人是相当古老的生物，有学者甚至认为它们是陆地上所有种族的祖先，只是在进化过程中失败了，才保持了鱼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