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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遥遥看向黑暗里陈列的,父辈祖辈的画像,面色阴沉:那就让他看看,今夜,究竟有多少蠢蠢欲动的阴谋家,会撕破伪装的面具。元老院当之无愧的首脑,萨鲁利老公爵从另一边上台,向落座的皇帝深深行礼,路德维希摆手,示意他开始主持。遵循旧制的简短介绍过后,萨鲁利老公爵清清嗓子,宣布盛大的舞会开始。照惯例,第一支舞,该由皇太后与皇帝开场。而蓝歌皇太后的神秘死亡是宫禁内的禁忌,众人一念及此,又开始小声议论。突然,一个透明的圆球被推上舞台,无数纸鹤在圆球中翩然飞舞。萨鲁利公爵眸中闪过一丝算计,他躬身道:“陛下,这里记载着所有在场向导的基因信息。”“烦请您触摸探测球表面,系统会自动筛选出与您匹配度最高的一位小姐,来跳这第一支舞。”路德维希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直到对方额上冒出冷汗,才不疾不徐地起身,摘掉手套,缓缓摸上了光滑的圆球。一瞬间,所有的纸鹤都停止了动作,发出幽幽的蓝光。在一片柔光中,渐渐有星星点点的红色,在几只纸鹤上亮起。所有人都屏息望着那只圆球,路德维希的脸色在微光的映衬下晦暗不明,目光复杂。就在这个瞬间,突然红光大盛,角落里,有一只纸鹤通体泛红,色泽无比耀眼。路德维希猛然抬头,目光透过扭曲的玻璃,蛇一样锁定了另一侧面露欣喜的萨鲁利公爵,面色瞬间阴沉狠戾。台下星盗眉头微皱,带着莉莉丝往门边退去,却见通往花园的高大拱门已经关闭。帝王的杀意只是一瞬,如错觉一般,在水晶灯亮起的那一刻消弭无踪。萨鲁利没有注意到对方眼中的杀机,取出那只颜色最纯净的纸鹤,展开后,朗声念道:“梅耶侯府上,莉莉丝小姐。”这个名字非常陌生,所有人左顾右盼,最后将目光锁定在角落里格格不入的两人身上。第一个看清莉莉丝模样的贵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后众人按捺不住地交谈起来。“罗赛尔皇后?”隐约能听到这个名字在暗流涌动的人群中飞快传递。“陛下。”萨鲁利恭敬地将纸鹤递上,“请您……”路德维希似笑非笑地望着对方,没有接纸条,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角落里的莉莉丝。一个军装青年从侧边匆匆而上,是雷兹元帅,他眉头紧皱,道:“长老,这位并不是梅耶府上的小姐,不合向导选举的规矩。”他的父亲闻言,沉下面孔,反驳道:“光耀宫也不是第一次迎来非贵族,甚至非主星系的客人了。向导的匹配度才是最高优先级,雷兹,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置喙。”埃夫里眉头紧皱,倘若莉莉丝真的是成功的链契约者实验体,那双方接触的瞬间就会被分辨出来。显然,他不是唯一一个意识到的人,周围的人群微微散开,窃窃私语,今夜恐怕不仅会产生一个辅助向导,还可能会出现一名链契约者。一位皇帝,竟有两位链契约者。众人不敢置信地望着莉莉丝那张和罗赛尔高度重合的面孔,又转头望向台上一直沉默的路德维希一世。就在萨鲁利两位掌权人即将翻脸的刹那,路德维希动了,他接过那只纸鹤,无所谓地看了眼,就把它扔回球内。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他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的另一只手套,交叠着放在桌上,深深看了一眼萨鲁利老公爵,转身向台下走去。衣香鬓影的大厅内瞬间让出一条笔直的通道,路德维希稳稳地停在埃夫里面前。两人目光交织,他无声地比了个口型。埃夫里面色一变,心有不甘地后退一步,露出身后的莉莉丝。莉莉丝还没有注意到场内风云诡谲,她满脑子都是“完蛋了/不会跳舞/要露馅了/丽莎会杀了我”。面前年轻的帝王微微躬身,优雅地伸出右手。这一刻,场内落针可闻。她下意识地把手放进对方掌心,这双手和埃夫里的很像,修长有力,却少了那些旧伤疤痕,独添一份冰冷。冷冰冰的手一用力,她整个人扑进了对方怀里。无事发生。皇帝额前的基因链没有发出哪怕最微弱的光,甚至没有产生结合热,帝王的脸色依旧苍白如冰,神色冷冽,不发一言。乐队如梦初醒地奏响音乐,两人流畅地滑进舞池。莉莉丝效仿埃夫里的办法,拿右手攀住对方的脖颈,长裙的掩饰下,双脚几乎悬空。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她眉头皱得死紧,低声恼怒道:“我不会跳!”路德维希低头,见到她纠结的神色,好像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表情微微柔和了些。在一个旋身托举后,他把莉莉丝放在了自己的脚背上,沉默地继续这场表演。台上,萨鲁利老公爵面色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个小节的舞曲后,其他的宾客也逐渐引着各自的舞伴进入舞池,一时厅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借着人群的掩饰,路德维希把莉莉丝带回埃夫里身边,微一点头,转而邀请了一旁面色通红的露露·辛克尔。望着路德维希转眼被人群吞没的背影,埃夫里觉得自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烦闷情绪,好像先前观赏的并非流畅的舞蹈,而是一场令人懊丧的失败赌局。莉莉丝扯扯他的衣摆,星盗低头,只见对方的掌心里,躺着一把小小的钥匙。☆、潜入舞会正酣,楼外的花园夜风清凉,多是出来透气的来宾,三三两两结伴缓行。客人大多身份贵重,警备也多布置在花园外侧和舞会入口,谁也没注意到喷泉侧边,两个影子一前一后跃过灌木,直奔主楼宫门而去。莉莉丝的裙子在灌木上勾破了一条边,她低咒一声,拔出匕首割断碍手碍脚的高跟鞋绑带,然后背着手开始摸索着解那条繁复无比的礼服裙。“……喂,来帮把手。”五分钟后,背后的绳结被她扯得乱七八糟,那条裙子却坚|挺地挂在脊背上。莉莉丝满头黑线,最初发明这种衣服的人脑袋里灌的不是脑浆是水吧?埃夫里守在树丛外,闻言掀起一丛结着红果的灌木朝内看去,只见莉莉丝正咬牙切齿地和连衣裙搏斗。这情景仿佛回到了他们初遇的那一天,埃夫里无声一笑,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覆上那几个让对方无可奈何的背扣。莉莉丝老老实实抱膝坐着,埃夫里半跪在她身后,很有耐性地挑开死结和缠住的线头,不一会儿就把人囫囵剥了出来。尽管夜风清凉,莉莉丝贴身穿着的作训服依旧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