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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颖刚进别墅,他脸上便没了笑模样,摇上车窗,用手搓了搓有点僵硬的面颊,心理不是个滋味。他聂世雄何时这么用心,追求过女人?演技还算不错,起码对方看起来很高兴。假以时日,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吗?男人满怀期待,对女人寄予厚望。车子很快开到了公司,男人将女人的一切抛之脑后,直到项目经理,来汇报药厂那边的进展。他这才勉为其难的应付两句。说实话,药品行业挣钱吗?挣钱。不过凡事都有回报期,你的药再好,也需要阶段试验和打开市场。短时间要看到利润不太可能,毕竟每年国家,上马立案的项目,不计其数,真正拿到销售许可证的并不多。除非你的疗效出奇或者有人在后面推你一把。聂世雄在K市地界人脉广,吃的开,自然有门路,所以项目经理审核完项目的所有资料后,便要给出策划书。“你觉得怎么样?”他漫不经心的问道。“以前我就接触过他们的项目,现在看来,进展的还算不错,如果顺利的话,年底就能见效益。”“哦?回报率是多少?”聂世雄是商人,不太关心过程,只注重利益。前提是不能违法,他现在的原始积累丰厚。讲究稳扎稳打,不做过分危险的高风险投机。“百分之十左右。”男人面无表情的点头。“还可以,事情尽快搞点,下周我要把合同签了。”别看男人给女人开了后门,但一切还得按程序来。这么大的公司,老板乱来。传出去,也颇多诟病。聂世雄是聂世雄,聂氏是聂氏,就算他存了私心,也要在商言商,所有的流程走起来无懈可击。当然,你不能做的太过明显。老板假公济私,多多少少会影响公司的威信。项目经理先是一愣,满脸为难的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聂世雄当然知道他的想法,抬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口气生硬道:“别跟我说有难度,我不接受,我只要结果。”对方满脸晦暗,垂头丧气点头。男人摆摆手,将人赶了出去。压榨员工?凡事你得有突破,总想安逸的拿高薪,他这里也不是慈善机构,至于匆促之下,做出来的企划案,最后的结果如何?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倘若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就会有相应的惩罚,公司的制度就是如此,奖罚分明,能者居之。下班前,聂世雄拿起电话,给女人打了过去,说了许多关心的话,问她正在干嘛,晚上吃啥?顾颖心情愉悦作答,告诉他,没干嘛,就是看看杂志和电视。晚饭是保姆做的,偏广式的清淡饮食,末了,半真半假的邀请他,过来吃点。聂世雄笑得很开心,但过去是不可能的,随意的扯谎,说是要招待政府要员。女人心下一动,故作不经意的试探口风:“我能知道是谁吗?”话筒里立刻没了声音,顾颖疑心自己说错了话,但也不好径直道歉,这样双方都很尴尬,便连忙换了个话题。男人这才慢条斯理的接茬。女人提心吊胆,生怕对方生气。可聂世雄很快,便恢复了热络的语气。两人没头到脑的聊了许多,直到男人主动挂断。女人还意犹未尽,聂世雄将手机揣进口袋,暗忖,顾颖这个女人,真不简单,想要渗透自己的生活吗?她只是个棋子,还真不配。男人心思通透,两人之间有条不可逾越的红线。顾颖看不到,可他却很有原则的,紧守底线。等到事情结束后,两人就会分道扬镳,他也算厚道,给了她想要的融资做补偿。不管怎么说,都是对方有利可图,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到时候……也要吃不少苦头的。聂世雄虽说挥金如土,但斤斤计较起来也够人受。男人穿好了西装,给司机打了电话,对方早已等在了地下车库。他拎着公事包,从专属电梯下来,降到了-1层,对方毕恭毕敬的打开车门,看着他钻了进去,才回到驾驶室。加长轿车穿过繁华的街道,很快驶入了人烟稀少的板油路。在路上,男人早已将西装脱下,拉下领带,甩在一旁: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聂世雄终于能喘口气。他摇下车窗,看着周围绿树成荫。心情说不出来的好,及至到了家门。将公事包和领带递给了保姆,一边朝前走,一边问起了聂慧的情况,听说女孩没怎么吃饭。聂世雄的眉头,不动声色的跳了一下。“为什么不吃?大夫怎么说?”他语气平常没有起伏,可管家跟了他许多年,知道主人家不高兴。“大夫倒没说什么,小姐的身体恢复的还不错,我寻思,可能是因为天气热,有些苦暑,你看她最近瘦的。”说到这里,管家摇头叹息。男人进入了大厅,室内的温度适宜,也不见得多热。“是吗?”聂世雄轻描淡写道。随即扭头看向厨房,继而向管家发问,那就给她做点清淡的东西,待会我送过去。管家嘴角微微勾起,满脸的欣慰:最近这段时间,小姐虽然不断生病,可先生倒是比以前更加上心。“你笑什么?”聂世雄不明所以。对方先是一愣,接着真心实意的回道:“我替小姐高兴?”男人更是莫名其妙,耷拉下嘴角,笑的不咸不淡,问他:“有什么好高兴的?!”管家没有隐瞒据实已告,聂世雄干笑两声,看他的目光颇有深意:若是被聂慧听到的话,肯定要跳脚。“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对慧慧不好吗?”好似故意刁难。管家惊慌的否则,只说,现在和以前比更好了。聂世雄莞尔一笑,转身上了楼,便看到AOM正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看到他,着实吓了一跳。飞快的站起来。男人定在楼梯口,面无表情的瞪了她一眼。跟着迈步,上了三楼,AOM脊背挺得笔直,心砰砰乱跳。对方的身影消失了两分钟,才长出一口气,伸着脑袋,往楼梯口瞄了几眼后,才彻底放松警惕。这回她却是连椅子都不敢坐了。在女孩的门口站的笔直,就像犯错被罚站的小学生。聂世雄在房间里洗了澡后,下去用饭,其间让人去楼上,叫女孩下来用餐,但得到的回答,依然是身体抱恙,没胃口。男人也不恼,四平八稳的用餐完毕。让保姆将做好的冰糖木莲羹端了过来,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盘小点心。聂世雄将餐巾扔掉,从椅子上起身,抓起碗和碟子,走出餐厅,他此举,多多少少引人注目。起码佣人们就没见过。主人家如此殷勤的伺候过别人。在他们的眼中,聂世雄为人寡淡,不苟言笑。虽说有钱,生活精致,但一张扑克牌脸,好似有cao不完的心,似乎并不怎么快乐。有时候还会狭隘的揣测:钱多,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这要是死了,家产岂不是都随了外姓?贪婪和嫉妒是人类的原罪。聂世雄也是个俗人,他也有七情六欲,只不过,他的人性扭曲,将罪恶的双手,伸向了自己的孩子。众人目送着他离去,管家一声令下,大家便开始收拾碗筷,忙碌了好一阵子,谁也没预想到,别墅里上演着可怕的一幕。AOM看着聂世雄端着东西向自己走来,着急忙慌的迎了过去。她本想接过去,却被对方一个眼神定住,遂机灵的跑去开门,看着他进入后,小心翼翼的关闭。“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吃!”女孩恼怒的声音传来。男人的脚步不停,将东西放在了床头柜上。高高大大的站在床边,瞪着被窝里鼓起的小山。聂慧的脊背蹿过一股凉意,连忙从被窝里钻出,堪堪探出个头,身上的薄被便不翼而飞。“啊……”她受了惊吓,便要大叫。看着父亲的身影,女孩满脸的惶恐和戒备。不自觉的揪住胸前睡衣的领口,身体往后缩了缩,可又不想做的太过明显,移动了寸许便顿住,耷拉着脑袋,手脚茫然无措。“夏天,还没黑就盖被子,是要捂死自己吗?什么毛病?”聂世雄一针见血,嘴巴刻毒。他对女儿的期许很高,后来发现她不是学习的材料,但起码你得大方得体,懂得礼数。聂慧不想回答,将头埋得更低:自从被父亲侵犯后,她便惶惶不可终日,在家睡觉也不得安生。总要将自己困在被子里,才算舒服。男人懒得多说,抬手指着吃食:“你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连下去吃饭都不肯?”女孩特意问了下人,知道父亲在等自己,便胃口全无。他们眼下的关系,这般紧张,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聂慧委屈,咬住下唇,并未反驳,可对方会放过她吗?“你不肯是吧?那我喂你好了。”说着弯腰端起了瓷碗,用瓷勺缓缓搅动。女孩惊得瞠目结舌:“我,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