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种难为
翌日是个周末,天气不错。本来聂世雄应该趁热打铁,多跟新结交的女友约会。但他实在懒得应付,便采取了侧面攻势,10点左右给对方打去了电话。先是问她在哪?顾颖正在家里做美容,以前她可是个闲不住的人,堪称工作狂,如今为了男人,放慢了生活的步调。将自己那摊子事,酌情处理。要紧的便电话办公,不着急的便让下面人看着办。眼下,最关键的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有公司的医药推广。刚抱上了聂世雄这条大腿,你得下点功夫,抱紧点,所以她空出了很多时间,用以应对突发状况。比如男人心血来潮的约会。倘若自己在公司上班,来不及精心打扮。所以还是在家方便点,女人很是高兴,据实已告。本以为对方有心邀约,没成想,只说了体己的话,幸而后面的稍感安慰。却是聂家的厨子,要过来送饭食,到了女人这个层次,吃喝都不再话下,但跟聂世雄还是没法比。因此饶有兴味的,问他,都做了些什么吃食?男人卖了关子,没有直接回答,只道,你在家等着便是。挂断电话后,又给老宅去了电话,管家接的,因为昨天对这个情况已然了解,所以对答如流。让对方放心,饭食肯定在11点半之前送到。聂世雄放下电话后,在办公室忙碌着,中午却让司机送餐。实则腐败一条街,某家湘菜馆的饭食,他们家新开没多久,口味还不错。男人吃着中华鲟做的菜,觉得别有滋味,便让人到店里打包了一份,给聂慧送了过去,顺便又问了问,先前叮嘱的事,办的如何。管家恭敬的告诉对方,一切妥当。因为好信儿,饭菜是他亲自送过去的。别墅虽说不是很大,但房间干净整洁,还配有保姆。女人看起来二十多岁,长的还算俊俏,短发看起来干净利落,很是精明干练的样子。他报了家门,对方微微一笑,谈吐举止得宜,打开饭菜看了看,很高兴的样子,毫不吝啬的赞美了几句。见她如此优雅识大体,管家很是放心。据他观察,别墅似乎清冷了点,也不知是自己住,亦或者?在他的私心来讲,希望先生能找个热热闹闹的大家族,毕竟聂家人丁单薄,这也怪男人这脉一枝独秀。就算亲戚想要高攀,也无从下手。层次不同,走动起来干嘛呢?何况聂世雄身边也不缺人。效劳,崇敬的一抓便是一大把,削尖了脑袋,想要结交他。管家有礼有节,从对方家里出来后,特地来到保安亭打听一番。得到的结果有点不尽人意,女人很有来头,并且身世悲惨,说到底是个孤女,跟希冀的迥然。不明白老板怎么看上她的。因为不满,他开始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但这是聂世雄的家事,他没有诟病的道理。他是谁?聂家的看门狗,对于自己的身份,丝毫不避讳。接下来的几天,聂世雄并未亲自出马,每天照例送来美食讨好。如此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再怎么庄重的女人,也生出几许不耐。两人都在K市,也不是异地恋,就这么打打电话,显然无法满足她的需求。所以这一天,她谎称自己发了高烧,家里无人照料,想要引起对方的怜惜,男人何等精明。自然猜出了门道。他也不能太过不解风情,毕竟以后要用到她。果断的开车来到了她家楼下,按响了门铃,对方盛装打扮,站在了那里。男人西装革履,高高大大戳在哪儿,就像门神,一派神气,就算脸黑了点,但男子气概十足。再加上手里捧着的鲜花。女人登时眉开眼笑,哪里有一丝病态。聂世雄了然,也不戳穿,让出道来,让司机拎着水果篮进来。顾颖暗自窃喜,觉得自己计谋得逞,招呼男人落座,并吩咐佣人,将花插起来。男人挑眉:不是说没人照料吗?保姆不是人吗?三十多岁的佣人,从她的手中,接过花束,本想随意为之,但女人为了显示对男人的重视,特地让她拿了最漂亮的花瓶。“小姐,您说的是?”对方有点不明就里。女人也不好当着心上人的面发难。“就是我父亲,从拍卖行,高价拍得的艺术品。”她语气平常道。实则眉眼带着愠色,保姆立刻应声,女人转身又是另外一副嘴脸,她款步来到男人旁边,用手理了理裙摆。才施施然的坐下。“艺术品?谁的手笔?”聂世雄故作兴趣盎然。顾颖笑眯眯的给他倒了杯茶水,脆生生道:“XX的,我父亲生前最喜欢这些玩意儿。”聂世雄挑眉:“怎么?顾小姐不喜欢吗?”女人微怔,灵光乍现道:“我也欣赏,但工作太忙,只懂得皮毛。”她察言观色,觉得男人话中有话,果真,对方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放下后,双手放在膝头,交叉在一处。他的坐姿随意而放松。“不要谦虚了,看你气质不俗,艺术造诣不浅吧?!”他打趣道。顾颖羞涩一笑,不置可否。这时花瓶拿了出来,保姆利落的将花束插起来。男人买的不是玫瑰,而是满天星,女人多多少少有点失望。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仍是满脸堆笑,带着几许俏丽和做作的可爱。可爱是因为今天短发得刘海梳理上去,用一只镶钻的发卡,别在头上,着实清纯几许,她很少这样打扮,实则听了造型师的意见,效果自认为不错。聂世雄从沙发旁站起身,来到桌子前面,仔细观赏。末了,啧啧称奇,女人跟着过来,在旁边交谈甚欢,及至男人说道,自己家里的收藏室,也有许多花瓶。有跟这个风格类似的。顾颖顺势聊了下去,可没成想,最后变成了邀约。男人满脸诚恳的提出,想要女人,光临家门去作客。理由便是赏玩古董,顾颖受宠若惊:她才多大,还没有到,喜欢这些老朽东西的时候,知之甚少。可又不想错过登堂入室的机会。后者似乎更有吸引力,前面的胡乱敷衍便是。女人很快镇定下来,欣然答应,聂世雄对此,很是开怀。两人回到沙发处,他开始寒虚问暖,毕竟对方说是感冒发烧了。顾颖听闻此言,假意咳嗽两声,故作虚弱的说道,大夫已经看过了,吃了药,现在不要紧的。聂世雄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在家穿的这是啥玩意儿:丝裙,还是睡衣?胸口开的偏大,里面的奶子鼓鼓囊囊,实则要勾引男人。他的目光一触即分,专注的喝着茶水,偶尔跟对方交流几句,其间女人举手投足,矫揉造作的很刻意的展示着自己的柔美。细长的手指,端着茶水,慢条斯理的喝着。睫毛忽闪抖动着,一切扑朔迷离,空气中荡漾着暧昧因子。而保姆也适时的消失,无影无踪,聂世雄穷极无聊,觉得不能久留,保不齐出什么幺蛾子。这个游戏他才是主宰。找个精明的女人,还真是不好摆弄。你让她往东,有时候可能适得其反。不过也懒得换人,她有她的长处,倘若伸出爪牙,定然也是异常尖利。聂慧没见过人间疾苦的小丫头就是欠教训,他得让她知道,除了自己,没人能依靠,乖乖就范,才是上策。女人的妙处,对方完全看不到。他将茶水喝干净后,站起了身,顾颖心下一惊。随即跟着站起身,微怔的看着他,及至对方温和一笑,说道:“实在抱歉,我下午还有事,不能久留,稍晚再过来看你。”她的双眼充满了恋恋不舍。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聂世雄扮演情种,很不称职,因为他说的话,很快便会忘得一干二净。顾颖强作欢颜,笑的有点勉强。自己盛装打扮,为了的是什么?总觉得魅力还没来得及施展,对方便要溜了,多少有点受挫。“谢谢你能来看我,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她柔声道别。聂世雄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她在后面跟着,出了门,看到男人的长腿跨进车内,心理说不出的失落。本以为这车就要开走,没成想车窗摇下来。“等你感冒好了,我来接你,到我家,烧桌好菜,我给你看许多好东西。”他带着几许孩子气的神秘。顾颖的心绪登时高涨。真想脱口而出自己没病,幸好及时忍住。她重展笑颜,歪着脑袋,带着几分小女儿的娇态。“那可一言为定,我好的快着呢!”顾颖冲男人撒娇。聂世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知道,你年轻,身体好着呢,快回去吧!”随即暗暗在心理补了一句:演技和发sao的功力也不错,想来一般人还招架不住,可他是谁?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男人漫不经心的摆手,没等车窗升起,便朝前头下了离开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