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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轻便,正适合跑步。程扉停下来喝水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快10点了。拉开起居室的窗帘,外面一片漆黑。他知道她走回去有很长一段路,并且这段路还有些偏。白天的校园宁静幽美,到了晚上可就难讲了,黑暗中危机四伏。刚才站着没走,是想让他送她吗?如果她开口了,他应该会答应的。想起傍晚时站在酒店门口等他的那个小小的瑟缩的身影。程扉回到桌前,拿起手机,拨出电话。赵稳稳正飞快跑着,口袋里手机突然响起来,把她吓了一跳。她掏出电话,看到来电显示,从来没有像此刻般高兴接到他的电话。“程扉……”她停下来,大口喘着气,沙哑着喊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眼眶都湿润了。“到哪了?”电话那头淡淡地问。“快到了……”赵稳稳拿手背抹一下眼泪,努力平复情绪,不想让他发现自己这么胆小脆弱。“……”通话沉默了片刻,在这彼此沉默的呼吸声中,刚才在黑暗中独自穿行半小时的恐惧被慢慢抚慰了。“我把通话开着,到了以后你再挂断。”程扉没有拆穿她,“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嗯。”赵稳稳用力点头。看来是又哭了,程扉把手机放到一边。还是个小女孩。耳边听着他在键盘上打字敲击的声音,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尽管还是一个人走着,竟觉得无比安心。他没有再说话,赵稳稳也没有再叫他,但她知道他一直都在。君想(大学校园H)6傲慢6傲慢趁着周三上午没课,程扉和陆群在训练馆的休息室讨论俱乐部的筹备。船要定购。赛艇不是普通的船,船只狭长,船桨与船身皆由坚固且轻巧的玻璃纤维或铝合金制作而成。场地要整改。俱乐部最好就在湖畔,方便随时下水训练。学校后湖倒是有个体育馆,不过肯定要改造一番。要找合适的赛道。比赛要在直线水道上进行,宽12.5~15米,最长的比赛距离得2000米。学校后面的晚映湖还是美罗河?要再去水面考察一下。人员已经初筛出一批。全校一共300多人来报名,从中选拔出28人,可能过段时间能有10个人留下都不错了。两人在纸上写写划划,正说到一半,突然砰得一声巨响,休息室的门被暴力踹开。那个叫老三的男生冲了进来,啪得一下把自己的评分表拍在桌子上,瞪红着双眼朝两人大吼,“我要一个说法,这不公平!”程扉皱了皱眉,陆群站起来,不动声色道,“你要什么说法?”“体能测试我分数不低,为什么就我没被录取?”“很多人没有被录取,367人取了28个,比例不到十分之一。”陆群温和地解释。“我身高185,体重93公斤,为什么不能进?说说你们的标准,说不出我就不走。”“并不是身材高大健壮就适合划船,这跟每个人的体型有关。”陆群无奈道,“教练应该已经解释过了。”老三重重地哼了一声,分明是不接受这种理由。“少来糊弄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们就是在搞阶级划分。恐怕搞选拔就是个幌子,根本就是你们有钱人才能玩这个,我们穷学生就连进的资格都没有。甚至要不要真的划船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就是你们想搞个什么高富帅俱乐部吸引女生用来泡妞而已……”“如果你非要这么想,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程扉坐在桌后,冷漠而厌恶地看着他。老三凶狠地瞪着程扉,眼里分明是一种哈,果然还不是被我猜中了的意思。陆群了解程扉,他虽然看着平静,却分明是已经动怒了。于是拼着命把还在持续叫嚣的老三拉了出去。再进来,陆群率先道歉,“当初是我的错,我不该用正常的思维去想象所有人。”程扉耸耸肩,扔了笔半靠在椅背上,“你许诺了他什么?”“下半年的学生会竞选。”“这是养虎为患。”程扉摇头,对这样一个人,没必要。陆群苦笑,“现在哪管得了那么多。”老三不情不愿地走出了训练馆,心中仍是愤愤不平。当初陆群可是一口答应了让他进赛艇队的。一定是那个程扉搞的鬼。那个家伙从头到尾都一副傲慢的态度,眼里分明一点都看不起他。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仗着娘老子有点钱!程扉,咱们走着瞧。老三恶狠狠地踢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刚结束一场合奏,程扉在后台的休息室脱掉礼服,换上蓝色丝绒吸烟装,等待接下来的afterparty。女士换衣服总要慢一些,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字典,指尖轻点着默读。不多时,门被敲响。穿着普鲁士蓝丝绸礼服的美妇人走进来。“母亲。”程扉合上字典站起来。工作人员很用心,给他们准备的礼服都是同色系。美妇人一脸疼爱地看着他,“最近又在学什么?”“瑞典语。”程扉说。“你父亲就是对你要求太高了。”妇人挽着程扉的手一起往宴会厅去。某个珠宝品牌基金会举办音乐会,邀请了他们母子同台演奏。他母亲已经很久不公开露面了,这次是为了他才出场。他们一起合奏了巴赫的几首经典作品,结束时全场掌声雷动。派对上见了基金会的主席和好几个大财团的掌门人。离开时,程扉拥抱母亲跟她告别。“照顾好自己。”母亲摸了摸他的脸,“有困难就去找你父亲,如果不好意思开口,我帮你说。”“放心,我能处理好。”程扉点头目送司机开着车远去。他在路边抽了一支烟。老三那种人怎么会懂?有些人从一出生就活在父母的阴影里,一辈子拼命奔跑只是为了能够追上他们的脚步被平视一眼。回到休息间换衣服,程扉扯松衬衫,拉开裤子,更衣间的门帘刷的一下被拉开。“程公子还在?”来人是这次活动品牌方的负责人。看到他在换衣服,本该避开,却大剌剌的没走,甚至眼光毒辣的盯着他半敞的裆部。“余经理还有事?”程扉不慌不忙地任她打量,怎会看不出对方的来意。“想请问您对这次活动安排满不满意,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们改进的地方?”嘴上说着客套话,余经理顺手拉上了门帘,同时往里走了一步。狭窄的更衣间顿时更拥挤了。“余经理客气了。”程扉有些淡淡的,懒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