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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汗津津的,喉咙也发干发哑。他听见自己开口问:“能预支工资吗?”这话说得可笑,哪有人在还没被通知录用前就问可不可以预支薪水的。但是宋银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他见多了这样的人——能来到今宵茶楼的,十个有九个半都急等着用钱。他公事公办,对肖策说:“如果你是社会人士,就不能。”说完之后冲他眨眨眼,道,“可如果你有学生证的话,那就好办很多。我们老板娘对大学生有特殊照顾政策。”“……”这么滑稽荒唐的对话,肖策竟然不觉得好笑,甚至从中品出一丝感恩戴德的苦涩。那天陈绯快十一点才走进今宵茶楼,一打眼看见宋银川和一个陌生男人坐在吧台后面,不知道在叨咕些什么,连她进去都没注意到。她往台前一站,手掌用力拍了拍台面,震得两人齐齐转头来看自己。“哟,你不是……”陈绯认出肖策的脸,却忘了他的名字,食指点了半晌,蹦出后半句来,“你不是那天的白袜子么。”际会因缘<今宵有酒(九姨奶)|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shuise际会因缘<今宵有酒(九姨奶)|PO18臉紅心跳际会因缘宋银川给肖策介绍陈绯。“这就是我刚刚给你说的,咱们茶楼的老板,你跟我们一样叫她绯姐就行。”今宵茶楼的人都管陈秋娥叫老板娘,她死了以后,大家伙一时半会改不了口,所以宋银川带头,管陈绯叫绯姐。尽管除他以外扣2747311037,楼里的人几乎都比陈绯年纪大,但这也比对着她喊老板娘更让人容易接受。肖策不免惊愕。在来之前他就猜测过那天女孩的身份:这女孩的身量体态看上去像是未成年,说话口气和行事风格倒是不见青涩,可以想见她在花雨巷混了不少时日。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就是今宵茶楼的老板。虽然宋银川才给他介绍过,说老板娘前段时间刚过世,这茶楼是她女儿陈绯继承得来的。但一个小姑娘,年纪阅历摆在那里,扛这种店,未免让人觉得诡异。尤其是,当陈绯听到宋银川说自己有应聘意向的时候,她看过来的眼神,总透着让人不舒适的玩味。“恩人嘛,面试就免了。把体检报告带来,随时上班。”陈绯说出恩人俩字的时候,语气轻佻,肖策觉得她在讽刺自己。他一时没有开口,陈绯挑眉看回去,“怎么?有病啊?咱这虽然是小地方,没有大城市会所里那些男模少爷讲究多,但最基本的健康保障得有吧,对客人负责嘛,你说是不是?”肖策被她这么一噎,忍不住说:“我身体很好。”陈绯一笑,误解了肖策的话:“别这么激动,没病就行。身体好不好的,没那么重要。”又转头对宋银川道,“啥也不懂,你带带他。”宋银川比了个OK的手势。陈绯不再管肖策了,似乎也全然忘记了他的衣服和一百块。她在大厅转了一圈,对宋银川说:“让大壮下午早点过来,晚上有个局。”宋银川面露难色,“他今早请假回老家了,说是他妈昨晚病情加重送去镇上医院,病危通知书都下了,他赶着要回去。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好说。”说完翻了翻手机通讯录,问陈绯:“什么局?辉哥、小绍都有空,或者让轩轩来?不过轩轩最近忙得很,要跟他买酒的都排到下个月了。”他们说得很随意,话到了肖策这里却刺耳。他听得懂宋银川所谓的买酒是什么意思,一想到日后自己也就是他嘴里的一个随时调派的名字,真恨不能拔腿就走。可是离开了这里,到哪去找刚入职就能预支五千块钱的工作?人命大过天。陈绯不好发作,但宋银川给的备选方案都不行,“酒局!在燕盛楼,跟曹三他们。喝得可不是咱店里那假酒,这几个顶什么用?”听到曹三的名字,宋银川吃惊道:“什么情况?怎么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了。”陈绯抖抖肩膀,“赔罪酒。我跟你说过,两天前酒吧那事,人查出来是跟着曹三的。他特地找上来说要亲自赔礼道歉,那我不得应?”宋银川担忧道:“这个曹三原来跟老板娘一直就不对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当然有问题,不然我也不能找大壮跟我一起。”陈绯坐在厅内卡座的桌上,脚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磕着沙发沿,说,“陈秋娥死的时候这孙子都没来,肯定还记当年的仇,现在烂摊子留给我,他不得找时间冲我撒火啊。”“不、不能那么猖狂吧。”宋银川发急,支招道,“一个喝不过他们,咱多带几个?我也去!”“我能那么丢份吗!”陈绯用力一踢,音量抬高,“再说了,曹三怎么混出来的你不知道啊,就咱楼里那几个光会耍嘴皮子哄女人的,去一个倒一个,去两个倒一双。完事全指望我给扛回来?”说完这番话,陈绯看着宋银川哼笑了声,“你去?曹三头上那疤是不是你给夯出来的?你去刚好,一起算总账,不给你灌到死我名字倒着写。”宋银川不作声了。转头看见肖策,死马当活马医地问了句:“你会喝酒吗?”热闹听到现在,肖策在心里捋出个大概:曹三摆的是鸿门宴,赔礼道歉是假,想灌醉陈绯看她出丑才是真。不不,他们那帮人,行迹恶劣,不见得是看她出丑这么单纯。不过依他小时候在村里跟着大人们喝酒的经验来看,酒桌上的事,难说得清。喝得不好闹个脸红脖子粗,能大打出手两败俱伤;喝好了仇人变兄弟,往后有钱一起赚,有事吱个声也很常见。陈绯的目光左移,也落在他脸上了。其实是无意识的,肖策瘦瘦高高,满脸写着营养不良,她对他不抱希望。肖策回应那道目光,点头,“我会。”以宋银川的认知,敢在陈绯面前说会喝酒,必然要挨怼。果然,陈绯哈了声,从桌上下来,一路走到两人跟前,胳膊支棱在吧台上,明显是瞧不起地问:“白的能喝几两?”肖策:“一斤装的榆树大曲,两瓶半。”宋银川一个抖擞,振奋精神,“真的?”两斤半什么概念!纯拼白的,绯姐也喝不到两斤。陈绯俩眼珠子跟测谎仪似的,直盯着肖策,“啤酒呢?”肖策答:“战线拉长的话,罐啤差不多三件。”罐啤一件24瓶,宋银川在脑子里做了个一百以内乘法,看向肖策的目光顿生敬意。陈绯:“练过?”肖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