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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出了门,丢下我在病床上气得瞪眼珠子。☆、猫鼠游戏食物中毒的意外事件之后,我发现刘穆的存在感突然变强了。我家大门彻底对刘穆失守,起初是借探病为由登堂入室,大袋小袋为我的冰箱补充物资,甚至偶尔还下厨做菜熬粥,把我家厨房变成了厨师培训基地。再后来理不理由的就不重要了,根据他的时间随来随走,占用我的阳台,坐我最舒服那张圈手椅,喝我的速溶咖啡菊花茶,吃我的零食,用我的网线上网干活发帖,好像我家是开在居民楼里免费的星巴克。我赶他走,他黑宝石一样的眼睛惨兮兮地望着我:“忻馨,你就这样对待恩人吗,那天我背了你一个小时呢,胳膊痛了一个月,连相机都端不动了。”他捶捶上臂,“我没钱交网费,家里断网了,你同情下弱势群体吧,我没白吃白喝呀,你看,我帮你一二三……”他叉开熊掌数数。他帮我扔垃圾,帮我洗空调,帮我修水管换灯泡通下水道,帮我弄来一堆漂亮的风景相片放大了加了框钉墙上,甚至还以一个“摄影师独特的视觉”帮我重新给客厅刷了颜色……总之一句,小刘同学很能折腾,善于折腾,连物业主任见我都直夸“侬男朋友老来事呃,侬老有福气罗,啥辰光结婚呀?”婚个屁呀,哪只眼睛看见他是我男朋友了。我措辞婉转旁敲侧击,让他在外面收敛一点儿,别坏我名声,没想到人家大言不惭道:“我故意的,现在治安不好,让别人以为你有个男朋友是为了保护你。”我叫他别再来我家,有事外面说去,牛皮糖用大拇指蹭蹭下巴说,“行,那我去你公司。”“去我公司干嘛,影响我工作,不方便。”“你说了不算。”他真还有胆去我公司,下班听见他在门口大堂叫我,我气得脑袋发蒙,这无赖不仅殷勤地扯过我的电脑包自己拎上,还满脸jian笑,使出铁掌功扣住我的肩膀,一路把我挟持到他车上。躲又躲不过,甩又甩不脱,粘上狗皮膏药叫我怎么办?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就是没法像以前那样坚决地拒绝他,我很迷惑。“那就从了他呗。”任熙点起他的雪茄,两股浓烟从鼻孔慢慢地冒出来,“这有什么好为难的,你这种岁数,居然还有人像追个小姑娘一样追你,你还拽什么?”我有什么好拽的,我只是,只是……“你有另外喜欢的人吗?”“……没有。”“那还纠结什么。”任熙抽雪茄,怎么看都有股装13的味儿。“给我一根试试。”“慢点吸。”任熙帮我用长火柴点了一截,我接过来只吸了一口,妈呀,完了,什么感觉还没有,已经鼻涕眼泪一起往外喷,我把雪茄丢回去,手忙脚乱狼狈到顶。任熙很不厚道地大笑,“叫你慢点你逞强,知道厉害了吧。”我本来就灌了点酒,被那口雪茄一刺激,整个人像坐上云霄飞车一样,头昏,想吐又吐不出来,非常难受。“呀,脸都白了,走走,不吃了,我送你回家。”任熙结好帐把他的TT开过来,帮我扣上安全带。车到小区门口我想自己走进去,可刚下车就往前跌了一大步,任熙赶紧跟下来托住我胳膊,边托边讲:“就一口雪茄至于吗,你不是能抽烟吗,这算是醉烟?”我哪知道雪茄和平时抽的爱喜什么的完全不在同个档次,一个是激光炮,一个是驳壳枪。我俩晃晃悠悠晃到了楼道口,任熙抽回手在我肩膀拍了一记,“对不住啊,下次任总请客。”我把他手挥开,“谢啦任总,您再不走我真吐了。”“别别,菲拉格慕呢,你糟蹋我可以,不能糟蹋它。”“谁稀罕糟蹋你,就想糟蹋它。”我朝任熙脚上踩,任熙哎呀往后退,“你还真踩呀,我怕了,你好走,回见,”走远了又回头甩一句,“最近抓考勤,别迟到哟!”“知道了。”我扶着头上楼梯回家,不到五分钟有人按门铃,我本来在沙发上歇着,不得不撑起来开门。这个点除了刘穆就没别人了,开好门我都顾不上看他,说了声“自己换鞋进来吧”,就赶紧晃回沙发上斜靠着。好一会儿没声音,我抬抬眼皮,看到穿棕色运动袜子的双脚立在我前面,动也不动,顺着牛仔裤的裤管往上看,是黑色短袖,再往上,是一张硬邦邦的脸。他双手团在裤袋里,头朝下俯过来,下颌骨边咬肌鼓出去一个包,就看着我,也不说话。这表情真寒碜,我莫名其妙,“怎么了,有事吗?”“小白脸,奥迪TT,勾肩搭背,哼,你原来好这口!”什么情况,怎么一副酸不拉几的口气?我问他,“什么意思呀?”“我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忻馨,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哪样了?你是不是搞错了,奇奇怪怪跑到我家里来发飙,脑子进水了吗?”有病吧他是,吵架是吧,谁怕谁啊。“我是脑子进水了,进水了才会喜欢你!忻馨,你到底有几个备胎——”我本来不想跟一小孩计较,可这话彻底把我惹毛了,原来在他眼里我就是一勾三搭四的花痴老大姐啊,原来他的喜欢就是这种廉价浅薄的喜欢呀。顾不得头晕,我从沙发上跳下来推他,“有N个备胎也不管你的事,你是老几呀,快走吧,我要休息了!”伸出去的双手还没沾到对方身体,就被紧紧地箍住了,两个人气急败坏地脸对脸,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鼻息,可以看到对方眼睛最深处缩小的瞳孔。我挣扎,那双手并没有放松,死死地拽住我,强迫我和他对视,在这没有硝烟却激流涌动,无声胜有声的战争中,我渐渐感到心慌气短。他突然裂开嘴唇讥笑,“忻馨,你是个胆小鬼,你怕喜欢上我是不是,你怕我比你小,怕我花心玩你,怕我没钱,你明明怕,又贪心,舍不得拒绝,又下不了决心接受,你说是—不—是?”全身血液迅速回流到心脏,瞬息之后又全部往脸上涌,我怎么忘了,这个人他是条毒辣的竹叶青呐,漂亮和气都是骗人的一层皮,他狠着呢,不张嘴则已,一张嘴毒牙尖利,见血封喉。我用眼睛狠狠地绞杀着这个可恶的家伙,自以为是的铁口神断,阴险歹毒的卑鄙小人,手挥脚踢膝盖顶,使出全身力气要挣脱他的钳制。可是双手尚未脱离魔爪,腰却被搂住了,在没有任何铺垫的情况下,他像捕捉猎物的凶雕精准猛健地啄了过来。口腔里